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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總是神明和惡魔，少女和海怪，而這本是倫常。
段代真：“我也有些心動。”
奚晝夢挑眉，“不許和我搶。”
段代真：“幫我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奚晝夢：“《壞天使》怎麼樣?”
段代真：“那我要做反一，你那本要演什麼角色?”
奚晝夢想也沒想：“自然是惡毒的繼母了。”
老師也覺得很有意思，這兩位的水平遠遠超出同齡人。
池月杉聽了一半就覺得毛骨悚然，等陳老師上台的時候，她看了奚晝夢一眼。
發現對方正好看著她。
奚晝夢有菸灰色的眼眸，像極了她此刻校袍袖口的那一圈絨毛。
是區別，也是標記。
她好像厭惡模仿，一舉一動卻很容易讓人心生嚮往。
奚晝夢勾了勾唇，池月杉猛地轉頭。
她捂了捂胸口，宣平以為她不舒服，問道：“怎麼了?”
池月杉搖頭說了句沒事，卻被自己異常的心跳嚇得臉色煞白。
這種感覺，好奇怪。
*
“好了，接下來我開始小組分配，如果需要換人的你們可以私下協商。”
“大家抬頭看一下光屏。”
選修課老師聲音溫柔，宣平撐著臉說：“月杉，你覺得你演技怎麼樣?”
池月杉：“稀巴爛，要不是為了能畢業……”
宣平唉了一聲：“當初就說了你不要選占卜嘛，這裡貴族的B和O占了那麼多。”
池月杉也沒辦法後悔了，“我只要演個路人混個學分就好了。”
她也不希望跟貴族一組，這幫大小姐大少爺都很麻煩，搞不好她又要跟人起口角。
光屏上出現了隨機分配的結果。
池月杉的光腦也提示了她被分配的小組《壞天使》。
啊這個劇本真是完全沒我能演的。
池月杉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掛科的慘痛模樣。
等寒假來臨，她也不打算回下世界，打算在學校里，或者去上世界的機械城找個包吃包住的店鋪打工。
掛科的話還要交補考費。
可惡啊實在沒什麼余錢了。
段代真：“這一組好幾個Omega我都認識，beta有兩個，哎呀我覺得這個選修應該讓Alpha也來的。”
這個建議她提過很多次，學校教務處也沒有採納。
“beta演Alpha，不好操作，但特別邀請是可以的吧?”
段代真看到了池月杉的名字：“還多了一個Omega，這個劇本角色安排好難選。”
結果公布之後大家按照名字坐在了一起，池月杉剛要過去。
那邊其中一個beta就對她說：“同學，你可以換組嗎?”
這句話直截了當，毫不留情，甚至讓池月杉有些難堪。
經過的人都忍不住看起熱鬧。
池月杉現在出名得很，誰都認得出這是誰。
也知道她出身下世界。
下世界的人說話都仿佛帶著窮酸味，讓人的刻板印象一再加強，總覺得她渾身上下都寫著卑微。
更別提戲劇表演之前本來就屬於上流藝術。
池月杉咬著嘴唇，“我跟誰換?”
這門課的確不好學，文史知識就晦澀無比。下世界的Omega教育本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池月杉在應該接受教育的時候還在流浪，救助站也是個空殼。
等她安定下來，學校又不要她了。
像宣平這樣父母健在的還能一直念到分化的omega很少很少。
池月杉偶爾聽宣平抱怨，都能感受到她的父母很愛她。
池月杉向來不服輸，在孤雲學院的這些日子，她天蒙蒙亮就起床念這些晦澀的專有名詞。
但是貴族的精英教育領先太多，哪怕她全力以赴，始終很難達到高水平。
以至於池月杉更是頻頻想到聞星火，不知道大概剛從下世界到上世界，是不是也有如此痛苦的經歷。
但現在的聞星火如此優秀，讓池月杉沒辦法去抱怨。
可她到底是一個人，會難過會痛苦。
不讓眼眶泛紅維持體面已經是她竭盡全力的結果了。
她還有來之不易的尊嚴。
男beta長得普普通通，但胸口的家徽顯現出他不凡的家世，抬起下巴說：“只要你跟別人換就行。”
這個選修課也就池月杉一個下世界來的。
大家都希望不太希望和下世界來的一組，就先不提看不起，就怕被拉分。
宣平本來在跟穆萊發消息，聽到這句還是站了起來，她剛想過去，肩膀就被人按了一下。
“你出去吧。”
奚晝夢說。
她的裙擺在空氣中宛如游魚，那戴著手套的手點了一下男beta胸前的章紋。
“或者段代真你換個劇本。”
奚晝夢中午補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
她仿佛墜著星光的烏髮柔順無比，仿佛池月杉早上起來看到的毛躁是一場幻夢。
段代真走過來：“什麼?”
其他人也竊竊私語——
“什麼意思，是段學姐要加入我們這組嗎?”
“真的假的，段學姐在的話我們絕對能拿高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