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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茜茜也在抵抗,她的觸角長得很快,而且比之前還長,帶著毒素在全場追蹤,還能分神和要帶著盛陽葵離開這片區域的凌熏交戰。
凌熏拖著盛陽葵,還按照已經被送去治療還在的治療艙看這邊戰況的宣平說的,一直播放聞星火喊盛陽葵名字的錄音。
她自己也頭昏腦漲,還要多說幾句:“你撐住啊,就差一點了。”
“你和聞學姐肯定會……靠!”
向來不怎麼說髒話的凌熏看到那直面而來的帶刺觸角也難免罵出聲。
她一邊閃避一邊抓緊盛陽葵,又要躲掉前方戰友學姐的無差別的攻擊,簡直有種自己是熱鍋螞蟻的感覺。
席霜哪怕被丟到了後面也頑強地衝過來,她的機甲替凌熏擋掉觸角的攻擊,一邊替她分擔拖著盛陽葵的重量。
大概這蟲族裡面是她們熟悉的意識,反而也沒那麼害怕了。
又是一陣轟隆,象徵帝國的功勳高大立柱傾塌。奚晝夢算好了角度,正好砸在盛茜茜企圖再次生長的頭部上。
這具蟲族身軀一陣癲狂,頓時蟲語和人類的語言輪番交替。
就算聞星火聽不懂也聽得出是在罵人。
奚晝夢機甲艙內的前蟲化人類雲天澄似乎閒得要命,以一種被安全繩捆得結結實實的姿態打開了之前奚晝夢給她權限配備的同步通訊機器手打版。
連接的是奚晝夢的機甲通訊,在別人眼裡像是奚晝夢在如此激烈的交戰中還能自己翻譯蟲族語言一般。
-編號1111[遠征軍總指揮&mdot;奚晝夢]:她說我們說是該死的人類。
-編號1111[遠征軍總指揮&mdot;奚晝夢]:罵我們是愚民,阻礙了她重建新時間的道路。
-編號1111[遠征軍總指揮&mdot;奚晝夢]:她讓你們滾開。
席霜看得一陣無語,她視線里的銀白機甲在竄起的火光中宛如銀月如火海,乍看還挺有那種悲壯的美感的。
但她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在激戰中的指揮官還有空語音轉文字。
怎麼,學會蟲族語言很牛嗎?
-編號1111[遠征軍總指揮&mdot;奚晝夢]:她說就算寄體死亡,她也可以讓姐姐的意識和她共生。
-編號1111[遠征軍總指揮&mdot;奚晝夢]:她說你們人類自私又……
奚晝夢難得無語:“師母,你很閒嗎?”
金髮的alpha吸了一口氣,看上去又要吐了,一邊示意池月杉給她餵一顆奶糖。
奚晝夢:“很閒的話把右側儲藏盒的磁星隕石放到……”
雲天澄:“哦。”
池月杉越發覺得這倆人的氣氛詭異。
也是,奚晝夢本來就和我師父不認識,她救下師母本來就是因為我。
這倆人平時能聊什麼啊,唉我也完全不了解師母。而且我剛才聽她說的師父和我印象里的那個喪喪還無聊的女人不太一樣啊。
我師父是那種談起戀愛花樣很多的類型?
只感覺她的花樣都在搞機械上了啊。
奚晝夢的嘴唇都破了,從池月杉的角度看,血色乾涸,仿佛是新的唇妝,讓艙內因為外面聞星火的炮轟而產生的光線給奚晝夢蒙上一層混沌的金光,像是高坐明台的神到底還是以身相渡,選擇放手一搏。
這麼長時間的作戰所有人的精神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耗。
哪怕池月杉身在奚晝夢的機甲艙,現在也有點疲憊。
偏偏金髮的alpha沒打算輸。
又是一聲,機甲艙的ai再次警告奚晝夢燃料即將耗盡。
高耗能高耗精神的吞月和戰神比壓根不是性價比高的機甲,這麼多年也有且只有這麼一個主人。
這不過是當年雲天澄大膽的構想,畢竟那個時候r星系也沒披露吞月的造型,也無人知曉那架能戰勝初代蟲族的機甲到底是什麼樣子。
命運兜兜轉轉,讓千年後的一戰如一場宿命的赴約。
因果塵緣將要徹底了斷,有人垂死之時激發的能量在宇宙那麼多位面和世界裡找到的平行重啟,又要迎來新的結局。
這一次吞月的初代設計者和繼任改造者都在這架機甲艙內。
池月杉已經感覺到奚晝夢到強撐了,她眼睜睜看奚晝夢又抽空喝了一管補充劑,吸著鼻子問:“你還好嗎?”
沒想到奚晝夢還能在轟炸的間隙、機甲避開盛茜茜攻擊的瞬間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大小姐的嘴唇不是從前的水潤溫軟,乾燥又帶著傷口結痂的粗糙,卻有著讓池月杉不容置疑的堅定。
時間從午夜到拂曉,沈獄帶領的常備軍仍然在戰鬥,而首都星最高的建築仍然伴有讓人心慌的震顫聲。
聞星火的視線已經模糊了,她的機甲一直在發出警報,奚晝夢的配合讓她也能有喘息的片刻。
可是盛茜茜的觸角被砍斷後也仍然能自由行動,仿佛在等待拖著盛陽葵的凌熏的疲憊之時。
但如此高強度的戰鬥就算是進化後的特等蟲族也很難保持超強的攻擊力。
奚晝夢抓住盛茜茜生長軀體的瞬間,再次劈碎了對方新長出來的外殼。
池月杉盯著眼前這個龐然大物,卻忍不住想到自己險些被刺穿的時候,聽到的那一句斷斷續續的人類語言。
是我聽錯了嗎?
我怎麼聽到了父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