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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還在下雨,但是莊園鋪了人工遮罩,雨絲都落在外圍,像是人住在池底,只能看到雨絲的漣漪。
整個古堡都很熱鬧,採訪的記者,來幫忙的業內人士,還有奚秧的朋友,模特、化妝師、設計師、攝影師等等。
奚晝夢帶著池月杉穿過迴廊。
池月杉自己的衣服在不斷的試衣過程中不知所蹤,最後換了一套裙子,。珠領托襯得她有種難掩的清麗,就是本人很不自在,覺得太緊,總是忍不住扯一扯。
奚晝夢沒怎麼說話,池月杉跟在她身邊,總覺得身邊這個人有好幾張面孔。
面對聞星火的時候魅力全開,花枝招展得過分。
跟自己相處的大半時間都很惡劣,惡劣里又帶著無端的維護,撓得池月杉奇癢無比,又不知道從何處發作。
但奚晝夢總給池月杉冷冷的感覺,就像現在。外面是遮罩下人工鮮花開得繁盛得不像個冬天的花園,迴廊的藤蔓被風吹起,也吹起奚晝夢寬大的裙擺,她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一言不發,五官怎麼看都寫著不近人情。
這是她的真面目嗎?
來自貴族的傲慢與冰冷,如同精雕細刻的石膏像,連肌膚都給人稠白的質感,卻怎麼攪也攪不亂她的心海。
“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愛上我了?”
奚晝夢突然說,她偏過頭,顴骨上的紅痣在昏黃的落日燈下灼灼如畫,池月杉來不及躲閃,感覺自己快瞎了。
“誰、誰要愛你啊。”
池月杉這套裙子是新的,吊牌剛剪沒多久。
奚秧這裡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但奚晝夢這個大小姐也沒有隻光顧姐姐的品牌。
她在大牌的選擇上雨露均沾,連耳墜都要與眾不同。
池月杉這才發現自己裙子側邊那一串的花朵跟奚晝夢的耳墜是一個樣式。
奚晝夢笑了一聲:“那你看我做什麼?看我好看?”
她走得不急不慢,腳步都仿佛被丈量過,有認識的人經過和她打招呼,奚晝夢會點點頭笑一笑。
完全無可挑剔,襯得站在她身邊的池月杉像個誤入的小丑。
“你怎麼這麼自戀?”
每次跟奚晝夢一起池月杉都沒辦法還嘴。
奚晝夢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池月杉還沒在心裡補刀,臉又撞到了奚晝夢的前胸。
“有車。”
載著鮮花的推車轟隆而過,奚晝夢嘶了一聲:“我的胸都要被你撞……”
“矽膠壞了?”
池月杉摸了摸鼻子,不懷好意地回嘴。
奚晝夢:“貨真價實,不然你嗎摸摸?”
大庭廣眾的怎麼有人這麼不要臉啊!!!
池月杉轉過頭,“你有的我都有,誰要摸你的,我又不是變態。”
奚晝夢心想:那可不一定。
“吃完飯我們就走,明天下午再來。”
餐廳的自動感應門開了,池月杉問:“去哪裡?”
奚晝夢轉頭,“不是要教你插花麼?去我家的花房吧。”
她似乎很嫌棄學校的花房:“我不喜歡和別人擠一起練習。”
池月杉:“可我要回學校的。”
奚晝夢:“會送你回去的。”
餐廳豪華得很,也有不少人,今天是自助,池月杉跟著奚晝夢拿東西,謹小慎微的樣子有點像一隻花栗鼠。
奚晝夢的夾子夾住池月杉的夾子,打斷了她要跟自己拿一樣的食物:“不要學我,愛吃什麼拿什麼。”
池月杉咬著嘴唇:“你管我?”
奚晝夢:“那你可以吃我的。”
池月杉哼了一聲,她臉都紅了,也有點害怕,畢竟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
下世界給了她撒潑的恣意,孤雲學院畢竟倡導學生平等,即便是特殊待遇,也不會很誇張。
但這裡不一樣,像是另一個世界。
來往的人都光鮮亮麗,有些來自其它星球,國際語夾著口音,池月杉還聽不太懂。
好像她只有奚晝夢可以依靠一樣。
奚晝夢:“你怕什麼,你是我親自帶來的模特,這裡的一切你都可以享有。”
畢竟是奚家的場子,沒什麼好擔心的。
奚晝夢穿書多年,早就習慣了這些場面,即便不穿書,她也是一出生就享受最高規格待遇的那個人。
可惜是亂|倫的產物,是徹頭徹尾的醜聞。
奚晝夢鬆開了夾子,抬了抬下巴:“去吧。”
池月杉一點也不想感謝她,又知道自己應該感謝她。
可是一貫的謝謝不知道對奚晝夢就那麼難以啟齒,以至於她面容扭曲,還有點猙獰。
奚晝夢笑了一聲:“還生氣了?”
池月杉從牙齒縫卡出謝字,奚晝夢擺手:“算了,這是正常的交易。”
她快樂地拿了好幾個甜品,聲音帶著愉悅:“畢竟期末我們學校還有舞會,我希望你不要丟我們omega分院的臉。”
這個時候她突然端起了會長的派頭。
池月杉卻想到了別的地方:“那你要和聞學姐跳舞雙人舞嗎?”
奚晝夢的夾子夾了空氣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跟池月杉對視的時候微微湊過去,一雙眼仿佛帶著渾然天成的蠱惑:“你希望我和她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