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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杉:“你別靠過來,我現在忙得很。”
奚晝夢嘆了口氣,看了眼吃得歡的小崽子:“她什麼時候能長大點啊。”
這話倒是新鮮,池月杉問:“為什麼這麼說?”
奚晝夢:“就能獨立了啊,獨立個體,壓根不用我們分眼神。”
這話簡直太沒心沒肺了,池月杉直接把人推開了。
奚晝夢倒在床上,到底還是頭疼。閉上眼腦子裡全是自己那時候強制記住的蟲語,翻了個身後問池月杉:“盛陽葵呢,她怎麼樣了。”
池月杉:“她被沈元帥照看,目前還好。”
奚晝夢:“我得去見見她。”
池月杉點頭:“好啊。”
她又頓了頓,“在這之前,我希望你……”
孩子吃飽喝足,現在又抿嘴要睡覺,池月杉把她放到奚晝夢邊上:“你看會吧。”
“我要去修你的機甲了。”
她說完就系上紐扣咬住,下一秒一雙手攬住池月杉的腰。然後奚晝夢又靠上池月杉的肩,活像個要吸人精氣的妖精,在池月杉耳邊委委屈屈地說:“機甲有那麼重要?”
她剛醒沒多久不僅被孩子尿了一身,在醫生來之前還被池月杉拽去取機甲,如果有個排名,奚晝夢完全沒辦法接受自己居然排在最後。
池月杉把奚晝夢的手撒開,一邊嘆氣一邊說:“當然重要了,我不想再看你受傷了。”
她轉身捧起奚晝夢的臉:“晚上和我說說你去的初世紀的事吧?”
就算池月杉歷史學得很糟糕,也知道那個時代並不好過。秩序被破壞伴隨的二次分化,機甲剛剛誕生,蟲族猖狂。
她寧願奚晝夢是回zr主星享福,都不願意她又去經歷一次痛苦。
但池月杉能做的很少,機甲是她的熱愛,奚晝夢是她深愛,那必然是不能辜負的。
奚晝夢:“受傷什麼的,小意思。”
她又往前湊了湊:“你也別太辛苦了,哪有剛生完孩子就自己給自己找個班上的。”
奚晝夢滿臉寫著恨鐵不成鋼,一邊眨眼。那雙菸灰色的眼眸全是池月杉,讓池月杉頓時有點想哭。
她突然抱住奚晝夢,喂了一聲。
奚晝夢:“什麼餵啊,我是你誰啊。”
池月杉這人說臉皮厚也挺厚的,能為了學費去干讓普通學生覺得給多少都不乾的雜活。
但她臉皮又很薄,情話難說,撒嬌難表,最後只能變成擁抱。
久別重逢太倉促,現在仿佛才是正式的重逢。
擁抱有時候比親吻還熱烈,奚晝夢能感受到池月杉所有很難直白說出的想念、擔憂和衍生出來的抱怨。
但池月杉又太清醒,太過理智,知道奚晝夢是為了什麼,反而無法開口。
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東拉西扯,在被奚晝夢揉進懷裡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哭了。
揪住對方的睡裙領口,把才被熨平的布料狠狠揉成褶,像是她日復一日揪著的心,因為對方破碎又拼好,此刻盡數還過去。
奚晝夢:“別怕,有我呢。”
她摟著池月杉,閉上眼靜靜感受此刻綿長的繾綣。
以前奚晝夢無所謂,在哪裡都是流浪,只不過流浪的條件好不好。
但去了初世紀她才徹底明白,沒有池月杉的日子多難熬。
美味的食物只能滿足味蕾,卻不能滿足她缺少池月杉而難以彌平的心緒。
她需要池月杉。
原來這就是思之如狂。
池月杉:“也不用你一個人扛著。”
奚晝夢:“是啊,回來了不是有我的打手朋友們了嗎?”
她還笑了一聲:“聞星火估計憋屈死了吧,她就等著爆發呢。”
池月杉:“可是你要怎麼做,現在首都星的蟲族暴漲,沈元帥就算竭力維持秩序,也很難保證不出現重大傷亡。”
奚晝夢:“畢竟沈獄和我母親一樣,都不贊同直接揭露皇室的醜聞,覺得那樣就算逼退蟲族也很多麻煩。”
她跟沈獄接觸不是很多,但那一次聚會足夠看出這個吊兒郎當的長輩到底有什麼樣的野心。
她看向藍嵐的眼神分明是想要名正言順的祝福。
女王唯一的繼承人盛陽葵是大家對嶄新未來的期待。
況且盛陽葵本人就被腐朽的制度銬了多年,自然也會同意沈獄的提議。
奚晝夢剛才看了眼光腦,就足夠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了。
女王想讓沈獄交出盛陽葵,沈獄用盛陽葵牽制現在的局面。
他想熬死蟲王,也想試試沒有人類軀殼的蟲王,又會變成什麼樣。
奚晝夢:“換我我也這樣,反正女王有名無實。就她能調動的人,也就在網上發點輿論了。”
她說話的氣息噴在池月杉的耳廓,帶著強有力的安全感,像是跨越了幾百個世紀,依然篤定要和池月杉長相廝守。
池月杉:“可是小葵的身體是真的不好……”
在奚晝夢回來之前池月杉就聽奚明光說盛陽葵有常年的舊疾,現在爆發很有可能有別的原因。
亦或者她被選中,本來就已經被人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