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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這麼好笑?
連老闆都傻了,她一晚上賺了不少,沒想到這位冤大頭竟然還要買她所有的鵝。
這些鵝個個都跟成精了一般,對老闆來說簡直不要太珍貴。
她才猶豫了片刻,奚晝夢就口出狂言:“我出五倍的價格。”
老闆在心裡盤算。
池月杉伸手要把奚晝夢的手拉下來,生怕她再舉一隻手說十倍。
“十倍。”
奚晝夢手被拉住還有一張嘴。
聞星火站在一邊扶額,顯然對奚晝夢的土豪行為非常無奈。
在這裡做生意的老闆眼力好得很,懂得見好就少。
有錢人的麻煩惹不起,能賺到錢就不錯了,迅速點頭,問道:“那怎麼給你?”
奚晝夢:“送我家去啊。”
池月杉已經絕望了,她想到奚晝夢房間往外看去的天鵝湖,不知道能不能放下這三十多隻鵝。
老闆:“那您給個地址,我現在給您送過去。”
奚晝夢很久沒喝酒,就算腦子告訴自己要清醒,這個時候已經睜不開眼了。
她抱著池月杉嗚嗚嗚地問:“我家在哪?”
池月杉心想:屎坑裡吧。
她摟住奚晝夢的腰,被這種脆弱易折的感覺惹得神魂顛倒。
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寫一個吧。”
因為當事人已經醉了,懸浮車的自動駕駛啟動不了,好在奚晝夢還能開鎖。
聞星火開著車走,一邊問池月杉:“送你回學院?”
池月杉和奚晝夢坐在后座,她抱著奚晝夢,對方靠在她的懷裡,似乎睡著了。
怎麼有人連喝醉的味道都不難聞,酒氣仿佛都染上了催人靠近的感覺?
“我去她那。”
池月杉沒抬眼,卻感覺有人盯著她看。
聞星火在開車,剩下的也只有盛陽葵了。
她問:“你有話要和我說嗎?”
池月杉平時大大咧咧,剛開學的時候火力都集中在奚晝夢身上,和對方完美地貫徹了情敵的敵對關係。
但對盛陽葵這個貨真價實跟聞星火親密的人卻態度很好。
可能是她已經明確自己對聞星火的感覺。
又或者她覺得盛陽葵的眼神有問題。
就像現在池月杉倏然抬眼,盛陽葵的眼神還有沒收回去的痛苦。
盛陽葵沒再迴避,她只是垂下眼,盯著這兩個人交疊的手。
慶幸她們不再是聞星火身邊的親密選擇,又有種違背命運驅策的複雜。
“我當年是跟人販子走的。”
盛陽葵的聲音好像十有八九帶有顫音,像是無時無刻不受驚擾一般。
聞星火聞言驚訝地說:“你怎麼……”
盛陽葵:“我總是要說的。”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池月杉,“對不起。”
池月杉其實已經猜到了,在飯桌上提起人口失蹤案件的時候。
那年到處都是新聞,下世界不太發達,就變成了廣播。
人口失蹤在下世界算不得什麼,垃圾填埋場從來有殘肢斷腿,可能是alpha鬥毆,也可能是青少年打架。
分化之前的孩子還不如omega金貴,丟了就丟了,再生一個就是。
每個街區的廣播都在播報失蹤案,有光屏的地方還滾動著失蹤孩童的照片。
是下世界大部分小孩都沒有的那種證件照,跟髒完全不沾邊,一看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池月杉:“然後呢?”
她不是沒想過,為什麼聞星火說不記得她。
聞星火不會撒謊,她眼裡的陌生也做不了假,當年池月杉拖著她找醫生,在雨夜裡抱著她絕望無比。
生怕這個朝她伸出手的姐姐死掉。
那時候池月杉說了很多話,是小孩子臆想的光明未來。
大人提起的高等學府,孤雲學院的戰神機甲傳說。
還有英雄。
聞星火的臉上全是血,池月杉還怕她瞎了,不敢去碰她的臉。
那長條髮帶被雨水和血水浸染,更是放大了池月杉的恐慌。
池月杉一直在跟聞星火說話,不想讓對方失去意識。
“你叫什麼?”
“你和我說話啊。”
“我還沒謝謝你呢。”
“聞……星火……”
對方氣若遊絲,像快死了。
池月杉又問:“我的夢想都說給你了,那你呢?”
聞星火斷斷續續地說:“我父親是……上……上世界的……”
她閉著眼,她那時候就已經很高了,但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顯得纖瘦異常。
“我要去……去上世……”
池月杉:“我也會去的,你保護我,我也要保護你。”
聞星火的手都涼涼的,池月杉抓住那雙手,像是抓住了自己想要的未來,她要建立起人生的第一份羈絆。
在失去父親後。
聞星火:“傻……傻瓜。”
然後池月杉就孤身去找醫生了。
一次次拒絕後換來了一個救助。
到最後她自己暈倒在街邊。
再醒來又跌跌撞撞地原路返回,卻發現聞星火已經不見了。那條街街口小店的老闆說,聞星火被上世界的家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