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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在躺椅上不肯挪窩的死樣子看得池月杉尤為窩火,偏偏每次要張嘴開罵的時候這死小孩預判了池月杉的行動,睜開眼就開始喊媽媽。
雖然奚晝夢成天說昏昏是天才寶寶不用擔心,但池月杉還是覺得有點誇張了。
這小孩小時候在姜知懷裡張嘴喊過一聲後好久沒吭聲。
如果不是池月杉半夜聽到昏昏和奚晝夢的說話聲,覺得可能要被瞞一輩子。
池月杉:“你該去上學了,我們說好的。”
小女孩點頭,她連站起來的動作都慢吞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久病纏身,看著那麼虛弱。
池月杉越看越覺得這個德性眼熟。
奚晝夢以前也是這樣的。
而且據聞星火說奚晝夢那傢伙第一天去孤雲學院報導還是讓人抬轎送進去的類型,咳嗽還要用刺繡手帕擦臉,活像咳出的都是血,活脫脫一個病弱oemga。
完蛋了,已經開始擔心這小孩分化後多離譜了。
這個問題池月杉不是沒和奚晝夢談過。
比起池月杉希望昏昏分化成alpha奚晝夢還是覺得omega更好。
她還列舉了做omega的好處。
“不用負責啊。”
池月杉:“現在法條都更新了,什麼不用負責啊。”
奚晝夢:“做o又不用上那麼多必修課,挺好的,沒事可以到處玩。”
池月杉:“你不要把你那一套……”
奚晝夢直接靠到了池月杉肩上,每周上班都感覺自己累死了的外交官小姐又開始攻陷。
“我那一套什麼?”
她的臉頰蹭了蹭池月杉的脖頸,還帶著秋風寒意的耳墜讓池月杉下意識地顫了顫。
池月杉:“少來,你現在就是那一套。”
奚晝夢輕笑了一聲:“我跟別人又不這樣。”
她退了回去,整個人倒在沙發上的時候外套也掉在地上。開會結束還沒來得及解開的襯衫扣到了最頂端,偏偏因為她慵懶的坐姿,使得那種本該禁慾的風味被渲染成了引誘。
奚晝夢這麼側著臉看著一邊的池月杉。
池月杉以為自己這麼多年足以對奚晝夢的美貌免疫,但發現這實在太難了。
有些人的美色只會隨著年齡增長越發具有迷惑性。
池月杉唉了一聲,靠了過去,被奚晝夢拉著兩個人一起倒在沙發上。
奚晝夢:“我們昏昏還是不肯去上學?”
池月杉點頭:“她都這麼大了怎麼能一直呆在家裡呢?”
她愁得要命,上班的時候發愁,團建的時候發愁,又生怕自己變成同事最討厭的那種聚會聊小孩的類型,一路憋到了家裡。
奚晝夢笑了一聲:“她不上學也會的很多。”
池月杉當然知道,神裁者的血脈雖然不是代代相傳的,奚晝夢也沒明確說過昏昏就是下一任。
但昏昏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她睡覺的時候意識能去不同的空間。
不論時間的那種穿梭。
明明她還很小,卻已經在夢境裡見識過天地之大,亘古洪荒的可怕之處了。
池月杉嘀咕了一句:“我怕她孤僻。”
畢竟昏昏也不愛說話。
我和奚晝夢都不是話少的人啊。
奚晝夢讀書的時候也就是在別人面前裝吧,成天叭叭的,誰說得過她。
奚晝夢:“那倒是不會,每個人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池月杉:“可是……”
她用光腦調出天鵝湖那邊的監控,讓奚晝夢看看。
就是昏昏蹲在黑天鵝邊上,發呆的樣子。
這小孩好像很喜歡小動物。奚家的小馬是她接生的,小羊是她養大的,天鵝掉下來的毛都被她撿起來,說要自己做被子。
動物聽不懂人話,她就不用說話。
但和家人一起,除非必要,她也不說話。
奚理結婚後搬出了奚家,但每周都會回來一次,每次回來必然大喊昏昏的名字。
小姑娘會探出頭回應奚理,但連大伯都不喊一聲。
奚明光經常跟昏昏一起踩縫紉機,畢竟小孩子要做被子,奚明光覺得自己能勝任。
最後還是昏昏照顧她的心情,難得憋出了一句——
我天生就會。
又是可惡的天才。
這句話是席霜和昏昏下西洋棋慘敗後得出的結論。
凌熏在一邊識趣地不說話,但池月杉能想像得出來她也在心裡吐槽。
宣平偶爾會帶著孩子來找昏昏玩。
不過她的小孩也不愛說話,兩個小孩一起,就是齊齊坐在湖邊看天鵝和鴛鴦打架,坐還隔得老遠,活像根本不熟。
搞得坐在陽台上的宣平和池月杉相顧無言。
宣平:“我們倆是這個性格嗎?”
池月杉:“你可能是,但我絕對不是。”
宣平搖頭,“是你家昏昏自帶那種沉默氣場,我家那個是怕她。”
這還真的是,至少每次宣平家小孩來的時候都一臉痛苦,活像是來上班的。
要是被奚晝夢撞見絕對會笑出聲。
說宣平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已經生了一張實至名歸的社畜臉了。
但奚晝夢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孩在這幫朋友里是出了名的——厭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