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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鑲滿寶石的鍘刀,底部宛如絞肉機一般的渦輪葉片上還刻著鍍金的十四行詩。
這人花里胡哨也講究表里不一,音響也要最高配的。以至於此刻蟲族進攻的城市戰場裡,月色下帶著銀光的機甲播了一段人類女性唱的歌謠。
奚晝夢都愣了片刻,她沒想到池月杉還會唱歌。
這人平時嘴皮子溜,能跟奚晝夢隔三差五吵上一架,但是奚理邀請她去家裡的ktv房池月杉都不進去。
一顆事業心滿腔撲在機械機甲上,仿佛對這些文娛活動一點也不上心。
就算有了昏昏,也是從初世紀回來的奚晝夢給唱的搖籃曲。
大小姐對這方面不在行,但也深知自己的歌喉百里挑一。毫不吝嗇地從小薰陶各種淫詞艷曲,讓半夜從機甲室回來的池月杉忍無可忍,給了她一拳。
此刻一片嘈雜,池月杉的哼唱聲卻很清透。她本來就有一口清甜的嗓子,只不過話多顯得聒噪,以至於唱歌和說話兩個樣。
奚晝夢一邊聽一邊絞殺蟲族。
她本來就速度很快,幾乎是轉瞬的時間,平常需要好幾個人聯合剿滅的高等蟲族簡直給她玩出了切水果的感覺,就是汁液橫生,還帶著腐蝕性,落在地上激起了煙塵,讓視線都變得朦朧起來。
能看到指揮官分屏影像的A隊隊員都麻了。
又是熟悉的感覺。
是啊,擔心什麼呢,最怕的還是特麼是自己拖後腿啊!!!
怎麼回事,還燃起來了。
奚晝夢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做了正確的示範,她趁那隻瑪麗蘇蟲族還沒行動瞬間操控鍘刀再次切斷了對方那蟬翼一般的軟翅,卻沒想到這玩意居然沒上次反應大,幾乎是一動不動,仍人宰割。
奚晝夢:“怎麼了,這是空殼嗎?”
這東西在夜幕下還散發著微光,跟一邊就算和低等蟲族比已經沒那麼潦草的高等蟲族比仍然顏值爆表。
但蟲子始終是蟲子,哪怕奚晝夢覺得這一隻比她在初世紀殺死的蟲化盛西凜的蟲族形態還美麗,仍然激不起她半分的欣賞之態。
池月杉唱歌明顯還是門外漢狀態,說好聽也完全是奚晝夢個人的濾鏡。
這傢伙竟然還忘詞,一句來回重複的歌謠還能給她漏字出現空蕩。
估計池月杉也不知道這個音響的初始狀態還是單曲循環,奚晝夢就沒打算切歌,也沒打算播之前那些經典的圓舞曲。
她突然覺得池月杉就是她個人的圓舞曲。
在此刻腥風綠水裡銀光比月光還奪目,幾乎當空就要斬下沉默蟲族的頭部。
鍘刀上的配飾寶石掛件泠泠作響,前線的軍官看得無話可說。
也不是沒見過,但每次看到還是會驚嘆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奢靡無度的人。
這就是貴族top的財大氣粗嗎?
可是前任奚指揮就是很樸素一個人啊。
這根本就是人的問題吧!!
由池月杉親自送到機械城和老師傅一起鍛造的機械鍘刀鋒刃冷冷,正好廢墟的頭頂還有的一盞路燈頑強地刺啦。
明明滅滅的光線壓根影響不了奚晝夢揮刀的力度,高強度的精神力損耗伴隨著磁星隕石的增幅,她能保證這個蟲子的頭能被完美切割,就是綠水滋滋,再漂亮的蟲族也是臭的。
卻沒想到正好歌謠結束,進入單曲循環的下一part中間停頓了兩秒。
也就是這兩秒,特等蟲族閃避成功。開刃的鍘刀堪堪斬斷了她頭部的觸鬚,噴射的綠水迅速腐蝕殘垣的牆壁,瞬間露出了裡面的鋼筋。
刺耳的悲鳴響起,奚晝夢噁心又無語,又往嘴裡塞了一顆話梅糖。
“多大點事,叫得這麼響。”
可能她這輩子都做不到像奚明光一樣在前線指揮也安靜沉穩了。
她的穩都帶著鋒芒,更別提這種時候對蟲族的刻薄,讓自家人暗爽又覺得太不是東西了。
怎麼對蟲族要求都這麼嚴格啊!
下一秒蟲族的複眼猩紅,又要發起攻擊,但奚晝夢的機甲音響又開始自動循環池月杉的聲音。
奚晝夢都不知道池月杉唱的時候是不是一時興起,怎麼每次聽都有新發現。
是流鼻涕了還是流眼淚了,哭了?
這是哪的調子啊,詞不錯,但是太蒼涼了,哄小孩睡覺可以仗著小孩是文盲試試。
再大點肯定都是為什麼了。
奚晝夢都聽不大明白其中的意思,隱隱約約覺得講的是分別。
但又好像是喜悅。
分別的喜悅?離婚?
都不是吧。
奚晝夢剛躲開攻擊趁機轟飛了一邊仿佛路過的高等蟲族,發現那蟲族又不動了。
她的鍘刀緩緩升起,完全沒有猶豫地想要砍下,現在絕對是大好的時機。
偏偏她挑的角度不太對,恰好看見這蟲族的複眼。
沒下雨吧?
為什麼蟲子會有眼淚?這東西真的有淚腺嗎?
盛西凜當年做的到底是什麼實驗啊,還是這東西還能變成人?那為什麼R星系那隻要寄生呢?
奚晝夢此刻腦子在飛速地轉動,但她轟擊一點沒停,遠處也在作戰的A隊軍官看向她這邊宛如在看墳場。
因為是無數蟲族堆起來的屍山,吞月立在頂上,不遠處是那沒了軟翅還有尾翅的特等蟲族。
遠處的人只能聽到被風吹碎的音樂聲,卻聽不清音樂的內容,只當指揮官有實力非常任性,這種時候都要自帶bg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