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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是有那種直播,但池月杉沒想過了。
更沒有想過和從前一樣以那種方式和奚晝夢相遇。
她賭不起。
小主播帶貨就得面帶笑容,笑得多了池月杉下班回去都感覺自己臉跟紋了半永久微笑一樣。
她時刻關注著奚晝夢的消息,混跡粉絲自發集結的動態群。
又過了一個多月,有奚晝夢要出席ER旗下某個子品牌的活動消息。
池月杉心想:這次,總要讓我見到你了吧?
*
雨季又來了,宣茹嘉推開休息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站在窗邊看雨的奚晝夢。
對方身形高挑,身材完全不輸給模特,甚至更是漂亮,像是古典油畫的美人。
光一個側影就足夠驚心動魄了。
樓下是準備出發的車,從這裡到會場還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
宣茹嘉:“阿奚,可以出發了。”
奚晝夢還在發呆,她盯著越下越大的雨,心裡格外煩躁。
她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但是她的記憶一片空白。
宣茹嘉又喊了她一聲。
奚晝夢恍然回神,嗯了一聲。
宣茹嘉個子比奚晝夢矮半個頭,她看上去永遠一副精英高管的模樣。業內都傳聞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工作是她的愛人。
但奚晝夢的出現打破了她唯愛工作的定律。
她覺得奚晝夢就是上天賜給她的寶物,讓她在夜跑的時候撿到一個美人。
就是美人傷痕累累,身體構造都不太一樣。
宣茹嘉覺得這沒什麼,畢竟奚晝夢睜開眼的時候如同石像有了魂,凡人怎麼可能不被她蠱惑。
一個記憶幾乎全無只記得名字的人,如同一張白紙,任由她塗抹。
但是她想錯了。
這張白紙似乎被人用隱形筆寫過字,乍看純白一片,實際上全是印記。
包括奚晝夢篤定的已婚,包括她執拗地認為她不該在這裡。
但宣茹嘉問她要去哪裡,她又茫然無比。
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的人。
宣茹嘉希望她一輩子不要記起,只要繼續做一個天才設計師就好了。
滲透在奚晝夢設計的黃玫瑰,可能是她遺忘記憶里永恆的繆斯帶著的標記。
但沒關係,畢竟不被記起的繆斯,也可以是逝去的瑪利亞。
奚晝夢不怎麼說話,她大多時候都是沉默的。
很多時候宣茹嘉都覺得奚晝夢好像陷在什麼過去里,偏偏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樣的人,可能家世顯赫,但她也去查過,沒什麼失蹤案有如此美麗的女人。
宣茹嘉出身優渥,審美高級,但奚晝夢卻看不上她的吃穿用度。
她偶爾很矛盾,會喜歡點路邊的外賣特地讓人去買劣質的酒。
這種矛盾同樣迷人,開在奚晝夢的身上,讓她神秘得如同森林深處的寶藏。
雨花開在窗戶,奚晝夢望著窗外。
宣茹嘉:“今天我加強了安保,不會有不長眼的記者來煩你。”
奚晝夢覺得這街景都不對,哪怕有懸浮車,哪怕路邊有電話亭。
連賣花的女孩也有。
但她賣的怎麼是野薔薇?
那應該賣什麼呢?
“把我包裝得這麼好,賺很多錢了?”
奚晝夢突然問了一句。
宣茹嘉差點沒反應過來,奚晝夢的譏誚完全不遮掩,“圈禁我的理由呢?”
她轉頭,其實這張臉不用怎麼化妝,畢竟五官已經足夠經驗。
奚晝夢笑了一聲:“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問錯了嗎?”
這段時間宣茹嘉幾乎天天跟奚晝夢一起,業內的傳聞非常曖昧。
也有宣茹嘉的確有非分之想的緣故,但奚晝夢卻好像無所謂,她的拒絕讓宣茹嘉連強迫的衝動都沒有。
畢竟這個人身體構造不一樣。
宣茹嘉想過很多次,她是不是別的地方來的。
宣茹嘉:“我沒圈禁你。”
她心想我特麼哪打得過你。
奚晝夢點頭:“你想睡我。”
她直白得有些粗俗,宣茹嘉頭一次發現她竟然有這樣的一面。
她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奚晝夢:“我不是你的朋友吧?”
她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宣嘉茹,再是對方的私人醫生。
奚晝夢不僅頭很痛,腹部還有貫穿傷,據說還有毒素,但已經被清理好了。
她什麼都不記得,卻也清楚宣茹嘉在撒謊。
朋友這個詞很陌生。
她總覺得自己就算有朋友,應該也是高大的那種,要麼就是吊兒郎當的。
宣茹嘉的儒雅不符合奚晝夢那遺忘記憶留下的配置。
她看奚晝夢,只帶著天然的皮囊迷戀和才華崇拜。
宣茹嘉:“你想起來了?”
奚晝夢調整了一個姿勢,她看起來很輕鬆,又有點野性的慵懶。
“沒有。”
奚晝夢:“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救了我。”
她打開手機屏幕,她這兩個月幾乎沒什麼娛樂活動,基本就是宣茹嘉的賺錢工具。
盤活了一個公司的那種。
“幫你賺錢沒問題,算是我還你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