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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月杉跟聞星火一起慢慢過去。
這種程度的對練很消耗精神力和體能，聞星火擦了擦汗，一邊走一邊喝了補充劑，一邊聽池月杉說話。
池月杉本來就話多，但今天聞星火的怒氣因何而起她也很清楚，反而沒以前那麼嘰嘰喳喳了。
畢竟做這個決定的是奚晝夢。
池月杉：“她就是這個脾氣，你知道的。”
她想了好半天想說幾句奚晝夢的好話，但悲哀地發現自己alpha實在太能了，完全是花枝招展的極致，也不懂什麼叫收斂。
聞星火的戰鬥風格是狂，奚晝夢就是亂。
像是冬天被風吹得迷眼的亂雪，又帶著獨特的雅。
聞星火：“我知道，她從小就這樣。”
池月杉嘆了口氣：“也是，你們才是一起長大的。”
她的口氣倒是沒有半點遺憾，加上她為奚晝夢說的話，在聞星火眼裡池月杉和以前比變了很多。
奚晝夢其實也變了。
換做以前她壓根不會弄一出對練，因為沒必要，她就算空降指揮官也是她的資本，壓根不用跟別人解釋什麼。
與其說這是公平競爭，倒不如說是這特地給聞星火留的場子。
砸不砸得了就看聞星火的本事了。
刻薄傲慢的大小姐本質冷酷薄情，偏偏現在薄情裡帶著多情，分明是池月杉給了奚晝夢新生。
這一點不光是聞星火，席霜之前也深表贊同。
聞星火：“不用安慰我，我都懂。”
她的劉海也被汗打濕，因為被她用手指撥過，幾撮黏在一起，反而露出了飽滿的額頭和很濃的眉眼。
聞星火天生濃顏，眼窩又深，加上骨架大，乍看給人的凜然都帶著居高臨下的威壓。
可惜她完全不是這種人，路上碰見和她打招呼的隊員，她還笑笑點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不笑的時候很有派頭，一笑就很憨。
池月杉：“其實公主和她那天……”
聞星火打斷了池月杉的話：“她是不是沒有完全恢復?”
池月杉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嗯了一聲。
奚晝夢的身體其實不錯，家裡每天檢查，奚理給奚晝夢安排的補充劑簡直不要錢一樣地送。
反正除了奚晝夢還有個養傷的奚明光，也沒多久愣是把奚明光的腹肌養沒了，被褚婧好一頓抱怨。
奚晝夢倒是還好，她對自己的身材有嚴格的要求。偶爾陪池月杉吃多了還要練回去，搞得池月杉覺得這人好虛偽，以前還在孤雲學院論壇回復什麼基因好。
無恥詐騙行為。
聞星火：“我感覺她進攻的時候有短暫的滯澀，應該不是機甲的問題。”
她一邊走一邊回顧。
機甲的能源除了燃料，還需要持有人的精神力，這也是為什麼軍隊對alpha的要求都是A級以上。
越是厲害的機甲對持有人的精神力要求也更高，而且感應功能也很強大，機甲遭受的攻擊如果超過有了防禦數值，就會損害持有人的精神力，還會作用到身體。
奚晝夢的操作收放自如，就算操作被分解到熒幕也是無可挑剔的。
但聞星火本來就是高精神力，這段時間高強度的戰鬥大幅度提升了她的敏銳程度，奚晝夢瞬間的破綻都能被她捕捉。
聞星火覺得有點奇怪：“奚家不是有最好的醫生麼，為什麼她還沒痊癒?”
池月杉：“你知道的，她的靈魂鏈條很獨特。”
聞星火嗯了一聲，“然後呢?”
池月杉提起了實訓的時候奚晝夢利用女王給盛陽葵的黑曜石抵禦對方意識入侵的事。
池月杉：“她……”
她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奚晝夢做這樣的犧牲。
這一次分別的月余，奚晝夢說她已經不怕磁星隕石了。
這傢伙自信的時候特別迷人，還再次把拆分成三份的磁星隕石重新做好，還給了奚理。
當然被大哥臭罵一頓。
奚晝夢：“我從老家帶來了更精純的。”
她不會像實訓那樣面色蒼白，反而遊刃有餘地喜展示給池月杉看，告訴這玩意有什麼神奇功能。
最後說：“你也不用太擔心盛陽葵，我還是留了一張底牌給她的。”
現在池月杉和聞星火走過基地穹頂的星域圖，無垠的宇宙無數的星系無數的星球，人類渺小得連星星都不如。
偏偏人類的意志萬古長青，在最灰敗的廢墟也要開出一朵花出來。
代代人都覺得未來還有希望。
聞星火：“她切割了自己的意識?”
意識本來跟精神力掛鉤，是一個人天生擁有的東西，切割這個詞聞星火也斟酌了很久。
換做以前她壓根不相信還能這麼操作，但蟲族的意識能寄生，能分離，那人類這些被定義的名詞為什麼不能被分解呢?
而且那是奚晝夢，好像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了。
池月杉：“也不完全是，聞姐姐你沒有上輩子的記憶應該不知道我們現在的世界其實是……”
聞星火：“她們都告訴我了。”
她倒是沒以前那樣這幫人嘰嘰喳喳提從前而自己一無所知的無奈，只是繼續往前走，說：“是靠奚晝夢的靈魂還是意識力量重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