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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緋色之獸
“不是的,月慧是病死的,我記得她當時躺在病床上,我就在她身邊。”加藤川江慌亂的解釋著,“我絕對不可能記錯,不可能。”
那段記憶,猶如刀刻斧鑿般印在他的腦海里,是那麼的清晰。
可當加藤川江對上月野樹嘲諷的眼神,他對自己的記憶又不那麼自信了。最後他只能求助的看向加藤真貴,“奶奶,月慧是病死的,對嗎?”
加藤真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渾濁的雙眸沉默的看著孫子。
加藤川江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黑澤夭夭握緊加藤真貴的手,唇角挑起一抹無情的淺笑,“毛利先生,請繼續。”
江戶川柯南沉默了一瞬,繼續推理,“真田裕也殺芝谷美芽的理由很簡單,只是因為他不想被殺。你們曾經說過,芝谷美芽是一個像悅子一樣的女人,也曾放出豪言說要殺真田裕也。真田不想被她殺,就想先下手為強。”
“加藤川江在妹妹死後還像個沒事人一樣邀請害死妹妹的人來玩,這在真田裕也和芝谷美芽看來,就是想要報復。真田裕也抓住了這次機會,將密室的存在告訴芝谷美芽,在芝谷美芽偷偷前往加藤川江家回來後將其殺害。就算最後芝谷美芽出去過的事瞞不住,加藤川江也會因為‘見過’芝谷美芽,‘知道’密室存在這兩點,成為重要嫌疑人。”
“這些都是毛利先生的猜測,有什麼證據嗎?”加藤川江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這一切的一切,都太荒謬了。
“你知道真田裕也回收兇器的時間嗎?”江戶川柯南反問。
加藤川江回憶道:“我擔心真田裕也和月野樹走得遠,先打電話給他們,然後才打電話給三好麻美子,讓她叫上芝谷美芽。真田裕也和月野樹很快就到了我家,然後我們從在門口等警察的小蘭小姐那得知芝谷美芽死亡的事,第一時間趕往旅館。真田裕也一直都和我們在一起,直到飯桌上和三好麻美子吵架……離開!”
加藤川江的腦海里閃過一道亮光,突然就明白了。
“是的,中途離開。”江戶川柯南道:“因為一直一起行動,真田裕也根本沒有時間回收兇器,他擔心兇器被人發現,就選擇在飯桌上鬧起來,中途離開。”
沉睡小五郎的推理已經完美的解釋清楚了一切,哪怕還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加藤川江的心也偏了。
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月慧是被真田裕也和芝谷美芽折磨而死的基礎上。就連月野樹殺人,也是為了月慧。
加藤川江簡直不敢細想。
“至於月野先生殺人的原因,想必大家已經知道了,他這是在為加藤月慧報仇。就連他要殺加藤先生,也是因為加藤先生忘記了加藤月慧的仇。”推理到這,江戶川柯南的心是沉重的,但他不得不說。
真相,或許沒那麼重要,但律法卻不容玷污。
“我承認我因為月慧姐的事,想要殺了加藤川江,但真田裕也的死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月野樹單獨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左一右站著兩位警察,臉色蒼白,眼神堅定。
江戶川柯南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冷冷道:“真田裕也是被人從身後攻擊,喪失行動力後才被勒死的。這證明殺死真田裕也的人,在體力上是不如真田裕也的。月野先生,我說的對嗎?”
月野樹的臉刷的一下子白了,卻還是咬牙道:“那又能說明什麼?比真田裕也弱的人多了去了。毛利先生別忘了,他死後可是被吊起來的,這又怎麼解釋?一個比真田裕也還弱小的人把他吊起來了嗎?”
橫溝警官皺起眉,“這一點確實很矛盾。”
黑澤夭夭翻了個白眼,這個警官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加藤真貴,黑澤夭夭冷冷道:“毛利先生,請不要再賣弄你的優越感了,快點好嗎?我累了。”
黑澤夭夭的話讓江戶川柯南噎住,想到後面還要應對這位難纏的黑澤太太,他就頭皮發麻。
深吸一口氣,江戶川柯南開始還原整個案發過程,“真田裕想要趁著讀書交流會的時候,找機會殺掉加藤川江,所以一直帶著兇器。月野樹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提前找到了真田裕也,並殺了他。然後他從魚線上剪下一段綁在樹上,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滑輪,之後只要用剩下的魚線將真田裕也吊起來,回收作為滑輪的魚線既可。這麼做的好處,是能輕鬆的吊起真田裕也;壞處,卻是魚線被剪了一截,月野樹無法處理魚線。”
月野樹聽到這,最後一絲僥倖徹底消失。
貝爾摩德冷嗤,“丟掉就好了。留在身上被警察找到當證據嗎?”
“你會把殺人的證據隨處亂丟嗎?”江戶川柯南反問。
“不會。”貝爾摩德挑眉,她都是用槍的。
“月野樹當然也不會。”江戶川柯南推理道:“可當他聽到加藤先生一再為真田裕也說好話,似乎完全忘記了加藤月慧的仇,他立刻想到了另一個計劃。無法處理的魚線完全可以變成特意留下的魚線——作為兇器!”
“我的計劃是那麼完美,如果不是被抓了現行,又怎麼會暴露魚線短了一截的事,又怎麼會……”月野樹徹底放棄抵抗,悲涼嘆息,“或許,是月慧姐還在乎著唯一的哥哥,在天上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