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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皺的眉頭突然放鬆,聽完言林的話,路七豁然開朗:是啊,他願意給自己看什麼都是他願意的,自己能看到什麼則全憑本事,有什麼好怕的?難道還能殺了自己不成?
何況本來就懷著殺身之仇,再來一次,就算是爬,她葉允君也要從地獄裡爬出來把他拉下去。
看到路七的表情,言林鬆了一口氣,甜甜地笑了,轉而又補充道:「到時候記得帶上我。」
路七問:「為什麼?」
言林說:「難道你還想擺脫我?這郵件不是說可以帶一個人麼?」
雖說不大可能在這種公開場合行兇,但田太子那麼狂妄的背景,什麼都要防一手。自己在現場的話,萬一真有什麼物理性的意外,還能幫路七擋一次對不對?
言林極少提出要求,路七並沒有辦法拒絕,因此在晚宴當天,路七帶著言林閃亮登場。
田太子在門口看見路七和言林的時候,笑了笑,讚嘆:「路小姐今天英氣逼人。」又看向言林,「言小姐同樣不可方物。」
路七雖然能夠攜帶同伴,但通常來說這位伴侶應該是男性。田太子見著言林也沒有太大反應,也不知道是見的多了,還是對路七早有研究。
路七笑了笑,說:「謝謝誇獎。」
言林吵著要來,還穿上了最華麗最霸氣的晚禮服,而為了配合言林,路七隻好穿了一身帥氣的白色小西裝。
寒暄過後,兩人一同入了宴會廳,而田太子則繼續在門口與眾人寒暄。
言林挽著路七,按照指示牌入座。言林觀察一番後,小聲對路七講:「這裡怎麼沒幾個明星?不是娛樂公司麼?」
路七解釋道:「風龍娛樂的藝人大多是二十年前轉移到大陸時一口氣簽下來的,發展這麼多年,要麼退圈了,要麼成神了。公司的年終晚宴,大多只是錄個視頻表示祝福,能來現在露個面就非常不錯了,怎麼會這麼早就出現呢?」
言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兩人在座位上聊了一會兒天,突然路七看到一個人影,隨後神色一變,對言林道:「我離開一下,幫我應付著。」
言林看著路七款款離去的背影,並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其實是看見了一個只出現在資料中,但是又對其非常熟悉的人,皮特·田納特。
皮特一身黑西服,正笑著與羅素談笑打趣。在路七走過去的過程中,羅素對皮特豎了一個中指,隨後兩人嬉笑著分開了。
皮特轉身去拿了一杯紅酒,而羅素則是走向了自己帶過來的男孩子,拍了拍對方的屁股。
路七走到皮特左右,同樣拿了一杯紅酒,搭話道:「嗨,你的同伴呢?」
皮特看了她一眼,說:「你認識我?還是……」他伸出小拇指衝著羅素指了指:「認識我那倒霉叔叔?」
路七道:「我姓路,之前我的下屬應該與你聯繫過。」
皮特頓了一會兒,揚起一個「原來如此」的笑容,說:「我知道你。去陽台?」
既然邀請,哪有不從的道理?路七笑了笑,隨著皮特的轉身,兩人一塊兒去了陽台。
外頭天黑露重,好在路七穿著小西裝,□□的肌膚不多,並不冷。皮特的手撐在陽台上,說:「我以為路會是男性。」
「美國人也有性別歧視麼?」
皮特攤開雙手,說:「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請不要這樣說。我只是覺得,能夠如此迅速察覺到我的存在,並且聯繫上我,這種魄力和洞察力,在中國只有男性才會有。你知道,你們國家女性太不自信了。」
路七說:「我就當您是在為中國女性鳴不平好了。」
皮特笑了笑,說:「性格跟男女沒有關係,跟童年生活環境有關,我只是說你們國家沒有給大多數女性一個平等的環境而已。差勁的男性也不是沒有,比如我叔叔,從小在貧民窟里長大,守著錢就歡天喜地,根本不懂資本運作。」
「皮特先生的意思是?」
「中國有一句老話,叫『明人不說暗話』,今天以及之前的行為,都說明了您的野心。OK我承認,我想賣公司,去做別的生意。」皮特攤了攤手,非常無所謂的樣子,道:「您願意買麼?」
「這是商業戰爭,還是公開競價?」
皮特笑眯眯地看了路七一眼,說:「我是一個商人,想要的當然是利益。錢是利益,日後可能的合作是利益,當然,您與我思維這樣合拍,跟您合作,也是利益的一種表現形式。」
皮特的話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但是路七還是將話挑明,再詢問了一遍:「美妙的價格最重要,承諾以後的合作也還不錯,但是在條件一模一樣的時候,您會優先考慮我們這邊……這種決策方案的確很有效果。」
皮特聳了聳肩,說:「所以,您的條件呢?」
路七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田太子先生陪了您這麼久,用中國的話說,叫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條件相同的時候,為什麼您會考慮我們?」
沒有無緣無故的餡餅,任何的偏幫都是有理由的。田太子跟了這麼久,不可能沒有任何發展「友誼」的手段。自己這邊僅僅發過幾封郵件而已,並不至於被皮特這樣看好。路七有些謹慎,也有些擔心。
皮特哈哈大笑,說:「原因很簡單,我叔叔的男伴是風龍娛樂的,而我不喜歡男性,想要一位……具有中國特色的,漂亮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