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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余停下來,回頭,意味不明道:“阿蘭死於漁江,我打算現在就過去一趟!”。
有人上趕著做馬前卒,似乎也不錯,她可以適當休息會兒。
王歡一喜,快步追了上去:“就知道葉道友有辦法,等等,我通知一下汪城,他去尋趙新至今未歸”。
三人漸行漸遠,徒留兩隻小狐狸躺在地上。
“姐姐,要跟過去嗎?”小的那隻怯怯發問。
“跟!”大的那隻齜牙咧嘴的爬起來,搖著蓬鬆的大尾巴一瘸一拐的跑向三人消失的方向。
她們現下看似恢復自由身,實際上還不如在花樓里的時候。
她們已被人買下,再回花樓只會被當做偷跑出來的,不會再接納她們。
上品鼎爐體質是原罪,與其被別的妖魔鬼怪糟蹋,不如跟在這幾個買下她們的人身邊,雖近不得身,但也不用付出什麼。
兩隻小狐狸跑著,忽然與匆匆趕回來的王歡撞在一起。
她提起兩隻小狐狸,咧嘴一笑:“差點忘了還有你們這兩隻小東西,算聽話,敢跑,我剝了你們的皮,再怎麼樣也花了我幾十萬靈石,葉道友不要,我自己用”。
兩隻小狐狸瑟瑟發抖,討好的蹭了蹭王歡的掌心:“不敢不敢,我們一定好好伺候主人!”。
漁江在城北,幾人用上飛行符,不出幾息,便出現在漁江岸邊。
江面平靜無波,並未見著阿蘭的屍首,這麼長時間想來已被有心人處理乾淨。
周圍只有幾棵柳樹,葉余盯著江面看了一會兒,看不出所以然,索性躍到一棵柳樹上躺下:“我困了,睡會兒,既然是王歡道友帶隊,接下來便辛苦你了”。
若是師尊在,她就不用睡這硬梆梆的樹幹,並且想什麼時候睡就什麼時候睡,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又是想念師尊香軟懷抱的一天。
葉余閉上疲憊的眼睛。
如此理直氣壯,王歡也找不到理由反駁。
她把視線移到安安靜靜的周綿綿身上,吩咐道:“你下水去瞧瞧裡面什麼情況”。
周綿綿輕飄飄的看她一眼,徑直走到柳樹下,靠在樹幹上閉上眼睛,就像沒有聽見王歡說什麼一樣。
王歡氣結。
她這個領隊算是個擺設,根本沒人聽她的。
雖然,這兩人明面上都是築基的修為,但直覺告訴王歡,不是這樣的。
她有心想試探她們的真實修為,不料才剛剛運起靈氣靠近,就被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靈力打飛入江中。
王歡反應快,才沒被水嗆到,但不妨礙她被江水澆了個透心涼。
“誰?”王歡從江水中冒出頭,眼神警惕的看著四周。
能輕易便把她打落水中的人,修為至少比她高出一籌,最不濟也得是元嬰中期。
葉余是禿毛虎,資質本就差,周綿綿不過雙十年華,兩人修為或許不似表面看到那般,但她不認為,她們的修為會比她高。
匆匆趕來的汪城和趙凡見到王歡的狼狽樣,不自覺就笑了。
“王歡,你想查探江中的情況,也不必如此吧?”
“這般賣力,可有查到什麼?”
王歡也看到他們,以為是這兩人搞偷襲,頓時怒火中燒。
她運起靈力正要打過去,餘光一瞥,突然看到江底血紅似火的紅衣。
紅衣似被什麼東西操控一般,快速的朝著她游過來,王歡一道靈力揮去,卻如石沉大海,紅衣兜頭一罩,王歡眼前發黑,很快便失去意識。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
周綿綿忽然睜開眼睛,快速上前,冷眸看向江中。
“王歡,你又搞什麼鬼?”
汪城還沒發現異樣,他罵罵咧咧的走過去。
葉余被這道罵聲和臭味擾得沒了睡意,從樹上跳下來,沒在江中看到王歡的身影,眼神一駭,正要湊近細看,周綿綿拉住她並搖了搖頭。
汪城和趙凡沒注意兩人的小動作,久不見王歡的身影,趙凡還有所顧慮,汪城卻一下跳進江中:“王歡,你出來!”。
水中紅衣飛速遊動,一聲炸響,水花四濺,劃破汪城的臉,血珠落入江中,很快消於無形。
王歡抓著一件紅衣,從水中衝出來,迅速飛到岸上。
她不著寸縷,身上無數血痕,模樣極為狼狽,顯然受了不小的傷,而她抓在手中的紅衣,還在滴著血,似有靈性一般,妄圖吞沒王歡,卻又不得其法。
葉余和周綿綿極有默契的轉身迴避。
汪城和趙凡卻避也不避,兩雙眼睛肆無忌憚的一寸寸掃過王歡。
趙凡沒說話,他仗著新皮囊便不再偽裝君子。
汪城眼中閃過驚艷,甚至開起玩笑:“身材不錯,道友如此,莫不是想勾引我們入合歡宗?”。
平日看起來嬌小瘦弱的人,沒想到卻這麼有料。
與此人雙修,也未嘗不可。
汪城一時間有點後悔之前拒絕了王歡的邀約。
合歡宗招收弟子歷來如此,可以說,基本每一個進入合歡宗的弟子,都有至少三個同門雙修對象。
大家早已見怪不怪。
王歡不同,她是少宗主,她的每一個鼎爐都是精挑細選的,絕沒有親自下場勾人的可能,但她刻意隱瞞身份進入歸一宗,汪城和趙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