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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大街上,幾名城衛追在一名老頭和姑娘的身後。
僅剩的幾名路人避之為恐不及。
眼看只有幾步之遙老頭就要被追上,只聽空中一聲霹靂,數道閃電劈在城衛的四周,嘩啦啦,大雨傾盆而下,攔住了城衛片刻。
劉半仙趁機拉著女兒奔進拐角,翻牆而入。
剛才逃跑的過程中,他看到那位說他和女兒有血光之災的姑娘進了這間客棧,如此高人,求她幫忙,或許有一線生機。
“劉半仙,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城衛見到劉半仙的動作,勃然大怒,幾個縱步追了上去,一刀砍在劉半仙的腿上。
剛翻入牆內的劉半仙被砍個正著,他哀叫一聲,摔倒在地,腿上的鮮血染紅地面,很快又被大雨沖刷乾淨。
“放過我爹,我跟你們走!”劉半仙的女兒跪在地上,哭成個淚人。
此地是客棧的後院,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麼人。
雷聲雨聲極大,一切動靜都被掩藏起來。
但這可瞞不了曲容星的耳朵,剛回到房間的她立刻重新抱起小白虎,掐訣瞬移到劉半仙的身邊,施法治好他身上的傷。
修士行走凡界的第一準則,若非異事,不可隨意插手。
這就是曲容星剛才沒出手的原因。
原本她打算去一趟城主府,不過,她現在改變主意了。
她倒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會要了這對父女的命。
雨水落下,卻一滴都沒沾在曲容星的身上。
見多識廣的城衛立刻明白遇上了硬茬。
為首的連忙示意手下收回刀,他上前一步,恭敬行禮:“不知這位仙君是何來歷,為何要插手這凡俗之事?”。
“仙君,仙君救命,城主他蠻不講理,意圖強搶民女濫殺無辜,先前是我無禮,還望仙君不計前嫌救我和女兒一命”
不等曲容星說話,劉半仙就撲往她的腳邊哭訴:“眾所周知,凡被城主看上的女人都活不過十日,他這是想要我們父女的命啊”。
白色浮光把劉半仙擋在一尺之外,曲容星周圍自成一番天地,她如遺世獨立的仙人,無悲無喜,更無任何情緒。
直到,一道稍顯稚嫩的哭腔響起:“師尊,雨好大呀,余余有點冷!”。
曲容星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似擔憂似妥協又似無奈:“冷便到為師的懷裡來!”。
葉余:“余余還有點困,師尊,能不能快些回房?”
曲容星:“好!”
眾人這才發現,這位女仙君的肩頭,還蹲著一隻小白虎。
小白虎一身蓬鬆的白毛,眼睛大大的,模樣能萌化大部分人的心。
它正吃著糖葫蘆,眼角的淚珠將掉未掉,看起來就像受了什麼委屈一般。
最重要的是,這隻小白虎還會說話。
是這位仙君養的靈獸吧。
恍神間,城衛聽到小白虎的聲音。
“這兩人師尊留下了,你們走吧,若有異議,讓趙凡來找我們”
為首的城衛小心的問:“不知仙君與少城主是何關係?”。
咔擦咔擦……
小白虎吃掉一顆糖葫蘆,順著肩頭落入曲容星的懷抱,咧嘴一笑:“我們師出同門哦,不過,余余長了他幾輩而已”。
“多有打擾,我等這就告辭!”
城衛隱晦的看了一眼曲容星,走得乾脆利落。
歸一宗屬掌門的輩分最大,沒記錯的話,少城主正是拜的掌門為師,哪裡有什麼長几輩的同門,這小白虎分明是說謊。
但是說謊又怎麼樣,不論是修士還是靈獸,都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應對的。
算這老頭走運!
此事,唯有等少城主回來處理。
就是城主那邊不好交代,得想辦法,弄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回去交差。
城衛一走,劉半仙幾乎喜極而泣,對著曲容星連連磕頭:“多謝仙君救我父女一命!”。
曲容星沒看他,反而看著自己沾了些糖漿的白衣,一陣頭疼:“余余……”。
葉余反應很快,或者說早有準備,她把小爪子往曲容星身上一放,內疚且諂媚:“對不起,余余不是故意弄髒師尊的,師尊,余余幫你擦乾淨!”。
沾上糖漿的白衣正好是胸前那塊,曲容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好氣又好笑,她索性揪住小白虎的後頸,把小白虎提下來:“不必,莫要再有下次,否則……”
曲容星頓一下,自以為兇狠的接著道:“往後都不許再吃糖葫蘆!”。
“師尊,余余不敢了!”
葉余似被嚇到,整隻虎都懨懨的,心裡卻樂開花。
她這師尊,這強大無匹號稱修界第一人的師尊,怎會如此單純如此好玩……
她想說,她要吃糖葫蘆,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乖萌的形象更加具體,順便嘗嘗古代糖葫蘆的味道究竟像不像電視劇里那般好吃而已,她實際並沒有那般貪吃。
曲容星這是真把她當閨女養了,可養閨女也不是這麼個養法。
糟糕,逗師尊有點逗上癮了怎麼辦?
曲容星既滿意於小白虎的聽話,但又真怕把她嚇哭,立刻摸著她的腦袋放軟聲音:“但若是余余都這般乖巧,往後可以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