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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第一眼,千穗理並沒有認出那是禪院直哉,她只是遠遠看見一位金髮少年,扶著個顫顫巍巍的老奶奶過馬路。
五條悟還吐槽了一句:「為什麼風情街也會有人扶老奶奶過馬路啊。」
千穗理一本正經:「因為美德無處不在吧。」
在兩人走近的過程中,金髮少年也成功地扶完老奶奶過馬路,正推拒著老奶奶遞給他的一把大蔥。他的大半部分側臉也隨著動作、展現在五條悟和千穗理眼前。
五條悟懷疑的目光:「等等……這誰?這是那個直哉嗎??」
——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品德少年是那個屑直哉?!
千穗理步調輕快,三兩步過去打招呼:「嘿、直哉!」
金髮少年成功拒絕了老奶奶塞給他的大蔥,正鬆了口氣,聽見有人呼喚,他轉過臉。看見來人時略微一愣。
「……千穗理?悟君?」禪院直哉在微怔後,神情轉化為一種莫名的古怪,他繃緊身軀,壓低嗓音,「別提剛才的事——」
「哇直哉君,你是不是撞到腦子了直哉君?」五條悟大長腿邁過來,神情誇張,「你竟然會扶老奶奶過馬路了,天吶、下次御三家開會我一定要點名誇讚你。」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別提了行嗎。」
他的表情就像是生啃青苔一樣難受。
「怎麼能不提呢?好事就要外傳,你真是為禪院家做出了表率啊直哉!」千穗理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她豎起大拇指,「美德之星冉冉升起,禪院家的未來有希望了!」
禪院直哉:「……」
「要不是上次你這——」禪院直哉咬緊牙齒,又硬生生憋回去情緒,自言自語,「好、好,冷靜,我不能這樣說話,這很可能違背什麼男德。」
五條悟冒出問號:「男德?什麼男德?」
禪院直哉很不情願說出:「……我和千穗理立了束縛,要遵守與弘揚男德。」
千穗理補充:「而我負責給直哉君精神支持!」
「哦~真是沒想到你會立下這種束縛,直哉君。」五條悟摸摸下巴,做出靈光一閃的姿態,「懂了,是完全被忽悠了吧。」
禪院直哉額角一跳:「不用你提醒,謝謝。」
「這就是為什麼你剛才扶老奶奶過馬路嗎?」五條悟問道。
「……因為我也不知道[男德]的界限,為了不被判定違背、承擔不可想像的後果,還是主動點做什麼好了。」禪院直哉呼出一口氣。
千穗理安撫道:「放輕鬆啦直哉,一直一直這樣下去,等過段時間你就習慣了。」
禪院直哉:……這算什麼安撫啊!
[束縛]是非常嚴肅的東西,禪院直哉內心清楚絕對不能忽視。
在當時特級咒靈的領域中,與千穗理定下那個離譜的束縛後,他雖表面破防,想要忽視,內心卻一直記著相關內容。
類比禪院家女德教育,得出束縛里所立下的男德規範內容。
回到禪院家後,禪院直哉首先拿出一張紙,按照自己印象中的女德規矩列出來,打算對照著看看男德具體要怎麼做。
半小時後。
禪院直哉怒而摔筆:「……怎麼破規矩這麼多啊,沒完沒了了!!改革、一定要改革!」
雖然十幾年來的教育難以一下子改變,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內心也十分彆扭,但禪院直哉還是咬牙去做,告訴自己[警惕違背束縛後果]。
順便……身為未來禪院家家主,引導家族步入時代潮流非常合理。他自我勸慰道。
自此,彩雲豬豬開始了在禪院家的改革運動,立志要打破封建,弘揚新思想,帶領禪院家走向新時代美好明天。
禪院家成年人紛紛道:「直哉這是之前出任務摔壞腦子了嗎,快找個醫生給他看看。」
或者,「好了直哉,別鬧了,快去訓練,在這裡做些什麼可笑的事情?」
禪院直哉聞言,屬於青春期少年の逆反心騰一下就上來了:「什麼摔壞腦子?少管我、我就要做!」
雖然禪院家大部分人都是看笑話的姿態,不過也有默默支持他的——比如他年齡尚小的兩個堂妹,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
禪院真希和真依其實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她們很高興之前傲慢的堂哥願意陪她倆玩了,而不是愛答不理的姿態。
兩小隻快樂地綴在自家堂哥背後,立志成為改革派的一員。
禪院直哉最初感覺自己快要彆扭死了,但過上那麼一段時間後,似乎一切也沒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好吧。他自暴自棄地又惡劣地想。反正我不好過,禪院家那些嘲笑我的傢伙也別想好過。
——自己可是未來要當禪院家主的男人,說改革就要改革!
「對了,」千穗理提起,「你怎麼會在東京這裡啊,直哉?」
「不是馬上就是東京京都姐妹交流會了嗎?我們隊伍提前來這邊。」
禪院直哉他雙手環在胸前,順著多吐槽了幾句:「真不知道這次有什麼好舉辦的,一二年紀參賽,你們那邊有六眼、咒靈操使以及反轉術式的奶媽,勝負非常明顯了吧,我們參加有什麼意義。」
五條悟揮手笑道:「還是有的哦,挨打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禪院直哉:「。」
五條悟點頭:「可以充分提升你們的抗打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