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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下的林進,正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不耐煩地看著徐艷。
「你為什麼有傘?」
這樣問著,徐艷的眼神看向了其他人的方向。
不止是林進有傘可以躲雨,帽兜直接有帽兜,而次林次任兄妹帶了雨衣,寶貴頭頂一方巨大的帽 子,宋寰宇和尹褚摟在了一起,周圍有無形的屏障。
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只有她和里梅繪蔣依婷三人什麼庇護也沒有?
酸澀的想法過後,徐艷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大礙,她動了動脖子,水順著衣服領子流進去了,有 些滑膩。
「還沒有發現麼?這雨沒有腐蝕性!」林進不滿地說到。
「可是我剛剛明明看到濺在地上冒出了青煙.……」
「這裡是野外,那是濺起來的灰塵!」@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被林進的態度激得有點不開心,徐艷皺眉回堵一句:「那你們為什麼撐傘的撐傘,穿雨衣的穿雨 衣,躲起來幹什麼?」
「下雨了,難道就光著淋?」林進瞥了她一眼,「如果你有可以躲雨的,也可以拿出來,不要大 呼小叫的。」
林進這話說得有點警告意味了,徐艷徹底泄了氣,蔣依婷在身邊輕輕拉扯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 再說了。
這雨來得快去飛也快,三位女士很快就被淋成了落湯雞,氣息奄奄得坐在椅子上,渾身不舒服。
「完了,我感覺我得感冒了。「癱在椅子上,蔣依婷有氣無力的這樣說到,說完後還咳嗽了一
聲。
她的話就像預言,臨近傍晚時她就發起了低燒,整個人暈乎乎的,只能勉強從椅子上坐起來。
其他兩位女士的精神狀態也不好,黑眼圈很重,原本清秀可愛的臉也塌了下來,只覺得印堂發 黑,看起來不大吉利。
「白天為什麼會下雨?」看著這三位女士,宋寰宇感到有些不妙。
「也許是因為需要衝刷點什麼。」林進神神叨叨的說到:「比如把人氣沖刷掉。」
之後便入夜了,兩簇白色蠟燭再次燃起,僵立在舞台上的木頭傀儡也挪動四肢,被傀儡線連接的 肢體再次動彈起來。
被這響動吸引,眾人往台上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頭天晚上那堆爛木頭一樣的傀儡今天卻變得嶄新嶄新的,這並不是錯覺,木頭 傀儡的體態甚至都豐腴起來,漸漸有了一個木頭女人的模樣。
台上這東西,進化了!
鑼鼓梆聲響起,戲劇的第二幕開場了。
布面背景上的圖案也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變化,低矮壓抑的棺槨街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灰 色的土屋,漸漸有了些微豐腴女人姿態的傀儡就像是走進了這方低矮的土屋,開始哼哼唧唧地唱了起 來:
「夜深人靜時風,夜風窸窸,甚是寒冷~」
木頭傀儡在戲台上縮成了一團,像是無法忍耐夜晚的濃黑,瑟瑟發抖。
「薄被一床、窄臥一張,正對的銅鏡泛出了冷光!」
「那鏡子花花綠綠,映出萬象,裡面竟有一張慘白青面的少年郎!」
似人非鬼的少年郎在鏡子裡靜悄悄地盯著平房裡的女人,床上的木頭傀儡扭成了一團,似乎真在 躲避那令人生寒的目光。
「這一夜是如此的漫長啊~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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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拖長的唱腔中,故事第二幕也結束了。
戲樂戛然而止,幾人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今天晚上連傀儡的唱腔也不再嘶啞,隱隱有了女人淒 涼而尖銳的音調。
這一幕述說的故事十分簡單。
晚歸的少女回到了家裡,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似人非鬼、青面獠牙的少年,少女十分害怕,捂在 被子裡瑟瑟發抖,直到天亮。
從那種被攝魂一般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林進寶貴幾人正想像昨天晚上一樣去探索戲台上僵立住的 傀儡女人時,身邊驟然發出了一聲驚絕的尖慘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啊!!!!!!"
徐艷指著戲台,手臂上青筋暴露,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怖的東西,一下子就從竹編椅上站了起 來,猛地朝戲台上衝去。
「徐艷!"
他們都不知道徐艷看到了什麼,白天淋了一場雨後她就一直精神萎靡,癱在椅子上甚至發起了低 燒,宋寰宇本就覺得她的情況不太妙,卻不曾想,到了晚上,第二幕故事剛剛結束,她就直接發了 瘋。
眾人來不及反應,徐艷已經快要爬上戲台了,在這個過程中,她手腳並用,慢慢變得像一隻返祖 的猴子,結果還沒有接近戲台中央的傀儡,她的肢體就迅速僵化,隨之整個人連野獸的獸性也沒有 了,直直退化成了一節節帶斑點的陳舊木頭。
作為一堆木頭,「徐艷」哐當一聲從戲台上掉了下來。
於此同時,戲台兩側燃到一半的白色蠟燭閃了閃,搖曳的燭火下,戲台中央被絲線牽連的女性玩 偶有了更加豐腴的體態,剛剛還看得出是一具木頭,現在再看,已經變得像一個人皮包著木頭的真正 傀儡了。
木頭傀儡還是安靜地僵立在戲台上,這變化於悄然之中進行。
是徐艷的生命滋養了它。
看著眼前的景象,眾人都不由自主地這樣想到。
「怎麼回事?」宋寰宇沉聲問到。
「是祭品!」林進看著台上的傀儡,眼裡蹦發出了狂熱的光芒:「徐艷成功的成為了祭品,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