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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當然也不意外他的冷漠,直接繼續說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到過工藤家?」
哦?琴酒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臥槽,」很安靜的系統也馬上安靜不起來了,「什麼玩意,他怎麼會記得的?這不可能!世界意識一定給他徹底抹乾淨了的!」
「你不是說它已經變得很虛弱了嗎?」它這麼驚訝琴酒反而冷靜了,「說不定就是不小心放出來了。」
「不不不,」系統連忙反駁,「這不是一回事啊!這不是壓制記憶,而是抹去啊!擦掉的東西怎麼可能復現出來呢?」
「如果你學過刑偵的話,」它的話反倒給了琴酒靈感,「抹去是比壓制更困難的行為,而復現的方法非常豐富。」
系統:「……該說不愧是推理漫畫裡的角色嗎。」
琴酒笑了一聲,必須承認這件事讓他覺得很有意思,不知道降谷零那邊是不是類似的情況。
他帶著這種饒有興致的笑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我很意外你還記得……以及是的,我當然去過,就像你猜測的那樣。」
赤井秀一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並沒有指望得到答案,他沒有證據,那些奇怪的記憶和莫名其妙的既視感並不能作為證據,假如一切如同他所猜測的那樣,工藤家根本不可能還完好無損,但事實是一切都很正常,正常得他懷疑不正常的是他自己。
直到現在琴酒告訴他,不,你很正常,那麼不正常的是什麼,是這個世界嗎?
琴酒的確認沒有讓事情變得更清楚,反而像是滑向了另一個詭異的深淵。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剛剛衝出地下室的門,忍不住完全無視了當前的環境衝口而出。
「慢慢研究去吧,Rey,」琴酒當然不會好心給他答案,不如說想到赤井秀一會一直糾結這事他死都死得更開心了——倒不是說之前就不開心了,「祝你成功,我不奉陪了。」
赤井秀一臉色一變,立刻拉上邊上的工藤新一加速向外跑去:「快走!」
「怎麼了?」工藤新一被嚇了一跳。
忙著跑路的赤井秀一沒空回答他,他們飛快地往外跑,與此同時一連串的巨響從地下響起,地面開始不斷地塌陷,直到變成一個殘缺的深坑。
半分鐘前。
「要……要動手了嗎?」系統緊張兮兮地說。
「嗯。」琴酒點頭,他從衣服掏出了自己從不離身的□□。
在今天之前他就把原本放在空間裡的東西清乾淨了,除了屬於穿越者的那一大堆資料和越堆越多但是完全沒有用的糖豆,如果說系統還有什麼讓琴酒有一絲留戀的地方,那就是這個很好用的空間了。
除了空間之外他身上慣常帶的武器也差不多卸光了,除卻這柄槍,只有貼身放置的匕首,其實琴酒還是有點遺憾沒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好好打一架的,可惜,進來這裡的人都太理智了點。
但也無所謂了,主角已經出去了,剩下的理智與否都得給他陪葬,琴酒看著監控畫面上散落在地下室各個角落的人們,他們或許以為自己能逃出去,又或許認為這裡還有安全之處,但琴酒問工藤新一的那個問題並不是沒有意義的,與其說他在這個地方埋了炸彈,不如說這整個基地都是在炸彈基礎上造起來的,值得信任的系統科技,炸起來保證基地所在的地面全部塌陷,把這裡毀個徹底,連一點能辨認DNA的渣渣都不會留下。
這些炸彈確實被他設置成了十五分鐘之後爆炸,但是就像琴酒辦事永遠有plan b一樣,對於炸彈的開關他當然也有預案。
而那個爆炸開關……
琴酒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心臟。
「不在最後說點啥嗎?」系統興致勃勃地提議,「臨終遺言?有人聽著呢!」
他都忘記了那個耳麥還沒摘,實在是頻道太安靜了,和沒人一樣。
琴酒哪有什麼遺言要說給他們幾個聽,非要說的話他寧可跟伏特加多講兩句保時捷保養心得——雖然伏特加大概率比他會保養。
但系統提起這個,他突然間有話要講了,不是對任何人,但也可以說是對全世界。
他在扣動扳機的同時開口,吐出了留在這世界上最後的話語——
「ебимир。」
爆炸伴隨著心臟的停跳而連綿不斷地綻開。
赤井秀一飛快地把耳麥扯下來,這個頻道的聲音傳輸能力太好了,近距離聽爆炸聲讓他的耳朵嗡嗡作響,雖然那個傳來爆炸的通訊器很快就被毀了,但是身後綿延不絕的響動讓耳鳴的感覺更加厲害了。
工藤新一詫異地看向身後:「不是……還沒有到十五分鐘嗎?」
甚至可能連十分鐘都沒到吧?
「你怎麼會以為他說多久就是多久呢?」降谷零走過來,他撤得更快一點,已經提前把外圍布置的警力都給散開了,「Gin怎麼可能允許任何組織的資料外泄。」
「但……這不像是Gin的風格,」工藤新一很糾結,「如果他真的想解決掉所有人的話,只要在我們進入那裡面的時候就引爆炸彈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想活了。」
「如果是他的一貫風格,我們也不會走進這個基地,」降谷零皺起眉,「你不覺得這整件事都很奇怪嗎?」
莫名其妙地挑釁官方,離奇的機關設置,還有最後關頭的突然手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要懷疑這是個假扮的琴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