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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真的幽靈,這間小別墅占地不大,暗門密道一應俱全,難怪公安搜捕「蘇格蘭」幾個月也找不到蹤跡,早已死去的友人突然復生並沒有消去降谷零的冷靜,他依然沉著地指揮下屬搜查了這處居所,大約是早就料到會暴露,這裡沒有留下更多的痕跡,一切僅指向兩件事——這裡確實屬於那個組織的高層「蘇格蘭」,以及降谷零的好友,四年前死去的諸伏景光。
不是臨時居住,而是長期的住處,降谷零憑藉著自己對友人的了解,甚至能還原出諸伏景光在廚房做飯時的場景,臥室里遺落的藥物則證明了不論當初景光是如何活下來的,都應當經過了相當長時間的調養,而且至今還未能痊癒。
簡直就像是他偶然幻想過的事情一樣。
可是這一切都不能解釋景光為什麼會變成蘇格蘭——這段時間裡蘇格蘭對日本官方造成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想要搞清楚這一切,就只能將蘇格蘭逮捕歸案,如果景光是被迫的,那麼他可以想辦法救他,但如果這一切都是他自願……意志堅定如降谷零也產生了一絲茫然。
往後的日子裡他們繼續你來我往地爭鬥,如同諸伏景光了解他一樣,降谷零也了解對方,這使得他們的布局像是兩個蹣跚學步的稚童一般處處受限。
蘇格蘭的上司大概是不會對他有什麼意見的,但降谷零面對的情況不同,這樣無止境般的消耗顯然引發了高層的不滿,不過因為降谷零功勳卓著,他們暫時拿他沒有辦法,只能不斷施壓而已。
降谷零再一次見到諸伏景光的時候,對方剛剛狙殺了一位高層,蘇格蘭刻意留在狙擊地點沒有離開,看到降谷零出現,他露出很愉快的笑。
「就知道你能找到我的,zero。」
這是四年來降谷零第一次近距離注視自己的這位友人(那次驚鴻一瞥實在太過短暫),諸伏景光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笑得柔和又溫暖,叫人看來如在夢中。
唯有那柄狙擊槍讓人清醒。
「你……為什麼……hiro……」降谷零喘著氣,卻不知道自己語中的艱澀究竟是因為奔跑得喉嚨乾澀,還是別的什麼。
「就是那傢伙最近一直在找你的麻煩吧,zero?」諸伏景光笑著說,「現在他不會打擾我們了,讓我們繼續這場遊戲吧。」
那個詞刺痛了降谷零:「這不是一場遊戲!hiro!」
「為什麼不是呢?」蘇格蘭神情鎮定,「對於這個國家的那些幕後的大人們來說,動動手指就能夠顛覆無數人生命的事情,為什麼不是遊戲呢?」
降谷零冷靜下來:「你見到了什麼?」這些東西早在他們在校學習的時候就心知肚明,不可能成為景光改變的原因,一定還有更深的,更大的罪惡……
「沒有什麼,」蘇格蘭笑了笑,那是有別於諸伏景光的笑容,「只是一點真相。」
「我看到人間惡鬼橫行,」他溫柔地說,「尤其是——在這片被我們所熱愛的土地。」
信念顛覆之後投身黑暗——這是如今蘇格蘭的狀態,但是和孑然一身的琴酒不同,諸伏景光的人生中多少還是有些真正的羈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再三地出現在降谷零的面前,發表這樣的言論,究竟是想要挑釁,還是試圖……求救。
「來吧,zero,」蘇格蘭對自己幼時的友人伸出手,似是招徠信徒,又仿佛溺水求援,「想要繼續這場遊戲的話,就變得更加強大吧,那樣你才能夠跟我對弈。」
那時的你是否還能堅定如初呢?
一定會的吧,你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你還不想走嗎?」琴酒冷肅的聲線讓他把話語說得如同質問,但了解他的人能感覺到其中並沒有怒意。
「嗯,是啊。」對面的聲音溫和穩定,「還是在這裡才能更好地發揮我的作用,不是嗎?」
「哼,」琴酒勾起一邊唇角,「不是為了你那個竹馬麼?」
「零可是個很堅定的人,」諸伏景光也笑了,「不把組織完全趕出日本,他是不會罷休的。」
「但是,這才是他可愛的地方,不是嗎?」
琴酒皺起眉,心說自己永遠搞不懂這種所謂的幼馴染,他帶著嘲弄說道:「你不要最後搞翻車了就行。」
「真到了那個地步的話,你會來救我的吧?」蘇格蘭笑著說,「boss。」
「為什麼不指望你的zero更可愛一點呢?」琴酒嘲諷地說。
但他並沒有否認。
浪潮也會向溺水的人伸出手。
諸伏景光黑化方向:殉道者
在不斷地目睹罪惡和墮落之後,諸伏景光的信念產生了崩塌,在這樣的絕望之中唯一出現在他眼前的道路,或許是這世界對他最後的溫柔,又或許只是蠱惑殉道者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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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當琴酒沒有復活穿越者,而是選擇了其他線路的if
第94章 if線2
離開日本之後,琴酒在歐洲轉了一圈,最終還是暫且選擇美國作為自己暫時的落腳點。
這片土地魚龍混雜,很適合藏匿,而組織在此的經營也還算完善,雖然在大戰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仍然留有不少可供使用的基地。
琴酒現在所在的就是其中之一,地方不大,當臨時居所是足夠了,非常時刻也計較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