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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喝了一口酒:「也算好事,畢竟想要它們的人……你的技術完全沒有進步呢,Gin。」她很快地轉折。
「那你自己搞。」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算了,」貝爾摩德又笑,「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所以你就只是來喝酒的。」琴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純的琴酒,在貝爾摩德身邊坐下。
「不然還能有什麼事呢?」女人笑著說,「來向你告別嗎?」
「既然你沒有事,那我有事要你做。」琴酒看向她。
「不是吧,這你都還能談工作?」貝爾摩德一臉無奈地搖頭,「不解風情的男人。」
不解風情的男人面無表情地繼續:「你的那個乾兒子……」
「行了,別提新一,」貝爾摩德打斷他,「你明明答應過我。」
「 我沒打算對他出手,」琴酒表示那個約定依然有效,「我只是需要你幫我給他帶句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偷偷去見他。」
貝爾摩德面露為難:「什麼話?」
琴酒微笑:「一個他最喜歡的……謎題。」
在選擇好最終舞的台之後,琴酒開始思考如何為自己的舞台配備觀眾——一場盛大的死亡是不能沒有觀眾的。
然後他就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主角更好的人員聚集器了。
工藤新一主角的身份,他過分強大的好奇心,和他的關係網,將會再順利不過地把所有人引到琴酒的舞台之上。
而他要做的只是編一個謎語。
至於帶話的人,貝爾摩德當然是最好的選擇,反正以她對那個小鬼的重視,本來也一定會去見他的。
貝爾摩德猶豫再三,在琴酒再次承諾絕對不會對工藤新一出手之後終於嘆著氣應了:「好吧,你欠我……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我都幫你幹活了,今晚總該好好陪我喝酒吧?」她舉起酒杯。
「當然。」琴酒拿起酒杯,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第七十章
工藤新一在放學路上遇到了貝爾摩德。
是的,這個在對抗組織的過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的小鬼,他還要上學。
真不愧是日本的高中生。
得到解藥之後工藤新一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樣子,不知道他是如何解釋「江戶川柯南」的消失的,但不論如何,這個年輕偵探看起來依然如同過去一樣意氣風發,這讓貝爾摩德感覺很欣慰。
「你來這裡做什麼?」工藤新一警惕地看著貝爾摩德。
其實也沒有很警惕,要是他真的警惕,就不會獨自一人和貝爾摩德呆在一起了,小偵探在之前的接觸中不是沒有感覺到貝爾摩德對自己的特殊照顧,這讓他在面對這位傳言中非常可怕的女人時總是很難像對待琴酒那樣如臨大敵。
當然,好運的是貝爾摩德確實不會傷害他,女人點燃一根煙,溫和地說:「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工藤新一臉色一變:「所以,組織確實在撤離?」
貝爾摩德笑了笑:「你看出來了?不愧是你。」
「我們當然得離開了,我們損失了太多,沒有必要死守在這裡不放,不是嗎?」她目光朦朧,「但組織比你想像的還要龐大得多,我們總還有很多機會。」
「不會的!」小偵探堅定地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大動作,不管你們逃到哪裡,都一定會被逮捕!」
貝爾摩德幾乎被他天真的話語逗笑,但她望著他那雙湛藍的、純淨的眸子,心裡又湧起難以言說的愛憐。
算了,她想,何必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呢,他總有一天會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運作的,讓他再多天真一會不好嗎?
她的眼神讓工藤新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偵探勉強地繼續說:「boss已經死了,朗姆也死了,組織的核心已經瓦解,接下來只要抓住……」
「你真的認為組織的核心瓦解了嗎?」貝爾摩德打斷了他的話,她笑得很溫柔,那雙眼睛卻仿佛能看透人心,「其他人或許會這樣想,但你真的這麼認為嗎?」
工藤新一沉默了。
女人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boss……還有站在組織頂端的高層們……所有人都會認為這就是組織的核心吧,但組織已經建立一百多年了,你認為當初跟隨boss的那些人還能活到現在嗎?現在組織的所有高層,包括我,都是組織里的第二代高層。」
那張依然年輕美艷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但我們也開始老去了,在上一代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在組織里有了很高的地位,可是現在組織的高層依然還是我們這一代人,只除了一個人。」
工藤新一說出了那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名字:「Gin。」
「嗯,但我說這個不是為了告訴你Gin有多強的,」貝爾摩德笑了笑,「他的實力你很清楚,我要說的是,早在boss死去之前,甚至早在我認識你之前,我就意識到的事情,boss老了。」
他失去了銳意進取的心,不再信任那些擁有著朝氣和力量的年輕人,他讓老人包圍著他,沉浸在舊日的夢裡,那個能與世界,與時光和命運為敵的烏丸蓮耶已經死了,只有一個垂暮的老人在拖著這個死氣沉沉的組織,直到將它拖入地獄。
所以她才會開始隱約期待起組織的覆滅,那仿佛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她沒有想到boss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能等到唯一的轉機,而抓住機會是烏丸蓮耶最擅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