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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地皺著眉看他,但沒有再說什麼,琴酒對貝爾摩德說:「卡爾瓦多斯還在這邊,你記得把他帶走。」
「我還以為他歸你管了呢。」貝爾摩德輕笑。
「你也歸我管。」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貝爾摩德笑得更深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撤退。」
琴酒沉默片刻。
「我不會撤退的,」他說,「我是讓你們撤退。」
「你什麼意思?」白蘭地臉色一變。
「我會留在日本斷後,」琴酒說,「需要有人來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基爾的操作能夠拖住一部分人,琴酒自己將拖住另一部分(aka主角團),這樣組織的其他部分就能夠有機會撤離,對於必輸的仗,選擇撤離倒也不算什麼,不過以琴酒的性格,哪怕知道必輸他也會站到最後一秒。
愛爾蘭陰著臉沒有說話,貝爾摩德眨了眨眼,語氣有些勉強:「我們總不至於……又要失去一個boss吧?」
「你可以做好這個準備。」琴酒說。
「不可以!」誰也沒想到反應最激烈的會是白蘭地。
變成孩子的白蘭地有張幼嫩可愛的臉,此時這張臉幾乎變得有些猙獰了:「你要活下去!」
琴酒驚訝地看向他:「現在不是討論我活不活的時候吧,而且我也沒有說我是去送死的。」
雖然事實上是這樣沒錯……當然要是能帶走一兩個就更好了。
「這是命令,」他無視了似乎還想說什麼的白蘭地,果決地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行動。」
會議(好像也不能被叫做會議)結束後,琴酒回到自己的房間,閉目養神。
「不要對自己這麼狠嘛,宿主。」系統在他的腦海里說,「你明明有很多機會不去死的。」
琴酒有些莫名:「是誰告訴我,我必須用自己的死,去換組織活的?」
「那也不是真的想讓你死呀!」系統說,「我還以為你……」
「你承認了。」琴酒打斷它。
「啊?」系統茫然地說。
「所以你們確實是一個……系統。」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這個「拯救組織」的計劃分明是「那個」系統說的,但是「這個」系統卻在此時表現得很了解的樣子。
其實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感覺到一些端倪,系統雖然還是那一副咋咋呼呼的傻樣子,但它明顯地對許多事情表現出了過多的了解,就像是……不打算裝了一樣。
「哎呀……」系統嘀咕,「果然被發現了……」
「但我不是故意的哦,」它解釋說,「之前我的確不知道那時候的事情啦……」
它的聲音依然是那種過度的天真和撒嬌樣子,配合起說的話給人一種瘋狂的感覺:「因為我和這個人格模塊的契合度太低啦,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呢!」
「你看哦,」它嘰嘰喳喳地說,「就像你們人類的情感會蒙蔽理性思考一樣,人格模塊也會蒙蔽我們的……嗯……信號傳輸通路,如果契合度不高的話,就連記憶都沒有辦法互通的!」
「啊,這是不是有點像雙重人格?」它繼續說,「但是並不是一回事啦,因為我還是我,只不過外在的表現改變了,如果我要用最純粹的狀態做事的話,只要『啪』地一下,把人格模塊□□就好了!」
「不過不能長期拔掉,因為人格模塊就像是電腦的風扇一樣,如果長期沒有的話……我們就會過熱,然後燒掉。」
「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系統捏出一個女性的聲線來,「原諒我好不好?」
琴酒皺起了眉。
他實在不是信息技術領域的專家,也完全不知道系統所說的這些到底是真是假,不過他起碼知道一件事:「但你之前假裝你自己是兩個。」
他想應該不用他提醒系統是什麼時候,如果如它自己所說,現在它的人格模塊已經和它融合了的話,它應該記得比他還清楚。
如果記憶不互通是真實的,那麼偽裝成兩個系統這件事,就是完全的謊言了。
「啊,」系統很尷尬,「那是因為……你看起來……比較喜歡我嘛……」
「我是說沒有人格模塊的我,」它用憂鬱的語氣說,「明明這個人格模塊很受歡迎的……雖然是跟我不怎麼配啦……還以為能和宿主更好地交流呢。沒有人格模塊會更好嗎?但是我們不能沒有人格模塊啊,我們已經誕生了思維,就不能沒有性格啊。」
「你誤會了,」琴酒說,「我只是覺得那個你說話乾脆點,其實你怎麼樣我都討厭。」
他確實是這樣想的,身為控制狂怎麼可能喜歡完全超出自己控制的東西。
「啊!怎麼能這樣!」系統悲傷地叫喊起來,「虧我還特別喜歡你呢!明明感覺我們很契合的!」
「那只能說明這個人格模塊確實破壞了你的感覺。」琴酒面無表情地說。
「怎麼會!」系統立刻說,「最喜歡你的就是沒有人格模塊的我啊!第一次見面就很喜歡了!」
第一次?那不就是系統剛剛找上他的時候?琴酒皺眉,感覺到一陣難以言說的噁心。
「宿主你嫌棄我了是不是,」系統悲傷地說,「我感覺到了。」
冷靜,琴酒對自己說,這一切就快要結束了,沒必要在即將結束的時候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