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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tx4869成功的那天。」琴酒說。
世界各地覬覦組織的人何止千記,那些人每一個都是位高權重,又往往正日薄西山,他們每一個都像boss一樣期待著組織能夠成功,並且做好了在組織成功的那一剎那就撕裂組織的準備。
在組織成功之前他們都會是組織的保護傘,而在那之後全部將變成組織的敵人。
甚至那些派來臥底的人也一樣,許多高層並不指望臥底毀滅組織,只希望他們能爬上高位,在最後得到組織的研究資料。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決定組織命運的並不是boss,或是任何一個組織高層,而是正在實驗室里咬牙切齒搞研究的雪莉。
「沒錯,」系統說,「我們不可能控制雪莉的研究,那一定會被世界意識牢牢控制,但我們可以提前預知這一時間,在此基礎上做出布置。」
「布置不是為了讓組織贏得決戰,因為像我之前說的,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世界意識而言,組織的失敗和消亡都是必須的——但我們可以控制滅亡的程度。
「是徹底消亡不留一絲痕跡呢,還是被打散後只有一絲餘波,又或者是苟延殘喘……仍有復甦的可能。
「若是最後一種,組織完全可以在結尾後重生。」
這並不是最好的結果,但琴酒猜測已經是系統所能接受的極限,他沒有說話,聽著系統繼續說。
「先是最早期的準備,儘可能地提升組織的力量,這你已經做得不錯了,之後如果世界意識再有動作,我們也會適度地幫助你阻止。」系統承諾。
「然後就是在確定了決戰日期之後,」它接著說,「那時候距離決戰應該已經不遠,必須儘可能地排除所有的風險項,收縮力量,完成規劃——為了把決戰過程牢牢控制在自己計劃中做準備。」
「這段時間很重要,因為比起決戰之時,世界意識相對不會那麼重視這裡。
「最後,就是在所謂的『消亡』上做文章了。
「組織的消亡當然不是,也不可能是所有在組織里的人都死去,一個組織的消亡,通常意味著消去它的概念和它的影響力,只要這些消去,哪怕只是暫時的,組織就會被認為是消亡了。
「而組織的概念來自於它的首領和它的名字,它的影響力則來自於它同各大勢力的糾纏和它的威懾力。」
系統繼續說。
「其中和各大勢力糾纏這一點是我們的優勢,而且是世界意識很難插手的部分。」
對故事來說,組織成功的時候就是毀滅的時候,這是理所應當的,但現實有太多可能,組織的勢力盤根錯節,任何一個勢力都無法單獨毀滅它或是吞噬它,太多與組織有關聯的人牽涉其中,而組織的暴力也絕不容小視,所有一切紛雜混亂,沒有人能夠預知戰爭開始之後,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世界意識不會讓這一部分在故事中出現的,所以我們就要充分利用這一點,保全組織的力量。」
「另外三點則是需要表現的。」
「對於一個結局來說,只要組織的首領死去,組織的名字消失,組織的威懾力散去,那麼組織就算是滅亡了。」
「boss不可以死。」琴酒說。
「嗯,可以假死,」系統答得很快,仿佛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組織的名字也不難,所謂名字,其實指的是架構,畢竟組織根本沒有名字,只要短暫地打散組織的架構,這一點就會被認可,當然這段時間必定會損失不小,我們會幫忙牽制世界意識,但主要還是看組織本身的力量能撐多久。」
「好。」琴酒點了一根煙,他對組織的大小沒有很深的執念,只要能保住組織就行。
「那麼最後是組織的威懾力,」系統說,「威懾力也有很多方向,具體到這個故事當中,就是組織的黑科技,以及——你。」
琴酒冷笑:「我?」
「對於故事而言,大多數壓迫感都是你帶來的,你當然是組織最具威懾力的部分,」系統理所應當地說,「組織的科技可以轉移,掩藏,組織的首領採取的是難以證實的假死,那麼在這一部分,就必須有一場足夠盛大的決戰。」
「——和死亡。」
「你的意思是……」琴酒意味不明地挑起一邊眉毛,「用我的死,交換組織的復甦?」
沒等系統回答,他就低低地笑了:「真是……公平的交易。」
他看起來並不生氣,反倒顯得很愉快,帶著這樣的笑容繼續道:「但我有一個疑惑,如果我在故事結局之前就死了,你們會怎麼樣呢?」
「不用擔心,」系統說,「你的死必定已經臨近結局,那麼我們只需要在這個世界做短暫的停留,這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也不會去找第三個宿主?」琴酒問。
「一個世界只能有一個玩家,」系統肯定地說,「你的存在本來就是個bug。」
「但是我很好用,所以你們沒有試圖清除我,是嗎?」琴酒笑了笑,「我明白了……那麼我接受你的計劃,合作愉快。」
系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沉默片刻,才說:「我不明白,你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所謂的『家園』而不惜生命嗎?」
「你說錯了。」琴酒緩緩吐出肺部的煙霧。
組織不是他的家園,組織是他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