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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是高中階段最後一個活動,十一班的同學都發出沮喪地喊叫。
另一頭的林綺也很心累,他們班剛好也提到了文藝匯演的事情。
林綺雖然是個木頭腦袋,但性格大方,脾氣也好,所以在班裡和同學們關係都挺好,之前藝術節那次她雖然彈錯了好幾個地方,但也拿了個一等獎,也在學校里吸了一波小粉。
這次文藝匯演,班裡的同學都起鬨,讓她再上一次,給七班爭光。
林綺面露難色,腦內不自覺回想當年在那麼多觀眾面前彈錯音的感覺,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她原本就不是真正的音樂生,彈鋼琴只是她的一個興趣,在她看來,自己實在是沒優秀到可以在全校同學面前表演,更何況高三學業繁重,她練琴的時間也少了。
如果要參加匯演,她每天至少還得擠出一個小時來練琴。
但同學們期待又信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好吧老師,那我試試。」
晚飯的時候林媽都看出林綺的悶悶不樂了。
「怎麼了?學校里出什麼事了?考試考不好了?」
林綺扒著飯,說:「不是。」
「那你這表情幹嘛,眉毛鬆開,一會年紀輕輕有皺紋了。」林媽嫌棄地說,「快要國慶了,你們像不像去哪兒玩?正好我不用出差。」
林綺把最後一個肉丸塞進了嘴裡:「媽,我們國慶就放三天。」
林媽頓時邪惡地笑起來:「哎喲,差點忘記你們倆沒有七天的假,那我自己旅遊去了,哈哈哈……」
周越默默吃飯,不發表意見。
林綺悲憤地喊了一聲:「媽!!太過分了!!」
晚上和周越一起寫作業時候,周越突然擰著她下巴,盯著她臉看。
林綺把他的手拍掉:「幹嘛?」
周越摸了摸她的眉心:「好像是有點皺紋了。」
林綺猛地放鬆眉峰,跑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又舒了口氣回來。
周越:「元旦文藝匯演的事情?」
林綺奇怪地打量他:「你怎麼知道?」
周越沒告訴她,十一班裡有一個男生是林綺的鋼琴粉,那一年林綺一席長裙,在台上鏗鏘有力彈鋼琴的樣子,直接讓對方沉淪了。
今天一聽說文藝匯演這事兒,那人就在那兒嚷嚷著想看林綺彈鋼琴,吵得周越看不進題。
林綺把筆一丟,舉起了自己的手看著:「哎,我們班硬讓我上去彈,可這是元旦文藝匯演,這可是全校師生都在看啊,太恐怖了吧,萬一我彈錯了也太丟人了。」
她必須要練到絕對、絕對不會出錯的程度才行。
周越拉過她的手放在眼前,一根一根地摸了過去,從指甲蓋上輕輕划過。
林綺把手收了回來:「又要剪指甲了,哎,我的指甲一點都不好看。」
為了彈琴,她總是要把指甲剪得很短很短。
她看了看周越搭在桌邊的手指,又白又細長。
「其實你的手還挺適合彈鋼琴的,手指長,跨八度會很輕鬆。」林綺把自己的手伸過去比了一下。
周越手心朝上,手放鬆地放著,手指微微的彎曲著,而林綺的手虛虛地浮在它的上方,這樣的對比下,林綺的手顯得小巧極了。
周越的手指突然又彎了彎,那一瞬間,林綺有一種下一秒要十指相扣的錯覺。
第18章
(十八)
國慶前,林綺把要彈的曲目報上去了,聽從了周越的建議,選了一首對她來說並不算非常難,並且大家聽起來會比較耳熟的曲目。
周越認為,再難的曲子,外行人也聽不懂、聽不出來,還不如她隨手彈一個《夢中的婚禮》來得吸引人。
曾經周越心中也以為《夢中的婚禮》是鋼琴曲中的絕學,後來才發現那居然也算是個入門,簡單到林綺都不願意再彈。
林綺深以為然,畢竟是校內的文藝匯演,又不是去考級或者比賽,炫技並沒有意義,還是彈一首大家稍微有些共鳴的。
最後和周越花了十分鐘,敲定了學校晚自習的下課鈴——德彪西的《月光》。
林媽出門長途旅行前,聽說林綺要參加文藝匯演,與有榮焉,立馬高興地給周越發了個紅包,讓他監督林綺練琴。
「周越啊,國慶看著點林綺,別讓她天天跑出去玩,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啊!」
林綺不服:「媽!!我參加文藝匯演關周越什麼事兒,為什麼他有紅包!」
林媽:「給你發了紅包你就去買吃的,到時候表演的禮服都穿不下。」
林綺:「……」她好心累。
林綺摸了摸肚子,的確長了些肉,尤其坐下來的時候,重巒疊嶂的。
林綺:「我要減肥。」
周越用大拇指按了按她肚子上的軟肉,道:「不用減,挺好的。」
林綺:「那你把我媽給你的紅包發給我。」
周越一聲不吭站起來走了。
林綺在後面翻白眼。
雖然要表演,但十月離元旦還有三個月呢,練琴可不差這三天。
國慶第一天林綺就和金露露出去玩兒去了,周越也被董昊深約去打球了。
周越穿著黑白色的球衣,在球場上馳騁,轉眼就出了一身汗。
他雖然不是籃球隊的,但個子高有優勢,體力又好,一下午也進了不少球,因為是在室外的籃球場打,轉眼就有不少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