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目光清澈且深情地望著顧醫生，總是讓她不好意思到不敢直視。
她眉眼彎彎，長相本就和善，就算是生氣，眼睛裡面也總是帶著笑意。
可此時，嚴肅起來，卻給人一種低沉的壓迫感。
兩個人都沉默著，最後還是泡泡長嘆一口氣，輕聲說道：
「其實，我要是知道你結婚的話，我不會那樣死皮賴臉地打擾你。」
她準備了一肚子難聽的話，真的面對顧醫生的時候，自己卻還是說不出來。
罷了！罷了！罷了！
最後，她還是打算放過自己，互不打擾就好，真正回憶起來，顧醫生也從來沒有騙過她什麼？
只有這副不值錢的身子罷了，何況她從來沒有碰過一次。
仔細算來，自己也沒有損失過什麼，就算是每次開房的錢，每次事後，都是顧醫生以紅包的形式轉給了她。
你看，這樣的人，你又能真的怪到哪裡去。
她不愛你，她只是不愛你而已，她既沒有騙你的錢也沒有騙你的身子，是不是？
「我我」
半天懦如之後，她輕啟貝齒卻解釋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我們分手吧。」
泡泡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認真地說了出來，講完之後就看到顧醫生滿臉震驚地看著她，嘴巴半張著，半天沒有合上。
第十四章 沒什麼大不了
悲傷不解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眼睛裡面滿是傷心。
泡泡不理解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痛苦的表情，難道是因為自己心裡悲痛，所以看著顧醫生，也覺得她同樣難過嗎？
「我不分手。」下定了決心，顧醫生拒絕了泡泡的請求。
「你大可不必如此可憐我，誰離開了誰都能活。」
「我」
動了動嘴唇，眉頭皺著連成了一條線，她還是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思索良久，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泡泡還從來沒有在她這張清雅冷淡的臉上見過這樣豐富多彩的表情。
好像負心的那個人是自己，不是她一樣。
「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見了，看我們多簡單，分手了也不用分東西；
現在我還不知道顧醫生的家在哪裡，以後也不會有一絲糾纏的機會？」
「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在哪裡？」顧醫生冷不丁地一句話打的泡泡措手不及。
嘴上說著不饒人的話，面上卻仍然是一副不苟言笑的冷清。
抓著泡泡衣角的手指，緊張地捏了捏，那人低著頭，不放手卻也不解釋
泡泡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怎樣？
自己分手不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有什麼不願意的，從來不管不顧死纏爛打的是自己，現在這樣不鬆手又是什麼意思？
她轉了轉身子，沒有扯開，眉毛擰成了一條線，兩個人對視著，就在泡泡耐性耗盡的時候，只看到顧醫生薄唇一張一合，柔聲說道：
「你也不知道我的家，我也不知道你的家，我們兩個誰也沒有騙誰？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擲地有聲的語言，她說的理所當然，好像無理取鬧的是自己。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顧醫生這驚奇的腦迴路，是她維持的太好，還是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
雖然是很氣人，但是邏輯卻是縝密的很。
「顧醫生是把我當傻子嗎？」
說完這句話，就看到顧醫生抬頭不解地望著她。
「11月8號下午兩點，市中心花園路36號，楓橋林溪小區門口，還需要我說更多嗎？」
「」
「我可能不如顧醫生邏輯思維能力強，也不如顧醫生知識量豐富。
但是前後不一，顧醫生唯恐避我而不及的態度，我還是能夠感覺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年輕小，事事以你為重，就活該被騙，活該被你耍的團團轉。」
「那次不是你自己非要見面的，我沒有拒絕過一次不是嗎？」
「所以我還應該感激，你給了我當小三兒的機會，應該感恩戴德嗎？」
泡泡氣到了，說出來的話也失了分寸，開始口無遮攔。
果然，話剛說完，就看到顧醫生臉色刷白，下意識鬆開了一直拽緊她衣角的手。
「我問你三句話，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那個地方是不是你的家？」
「是。」
「那個房子的業主是不是那個男人？」
「是。」
「他是不是你的丈夫？」說完，泡泡閉上了眼睛。
只有一片沉默的死寂。
泡泡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直接盯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到此結束吧。」
說完，轉身瀟灑地離開。
她自認不是那種自怨自艾的人，可出了咖啡店，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大街上走著，從來沒有想過初戀會這樣收場。
出道泡湯，與顧醫生分手，事業愛情一塌糊塗。
回了家，她專心整理著自己之前順手記錄的一些零星靈感。
一共整理出六首深情傷感的歌曲，一併發給了唱片公司。
不知道會不會被看上，泡泡只好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距離分手已經好幾個星期了，誰的日子還不是照舊。
吃過午飯，她一個人無聊，便背著包去大街上逛，走著走著，神經質地走到了華光醫院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