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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感慨著，她和林星兒的天差地別，就這樣走進了主管辦公室。
主管高月，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體型比明星保持的還要好。
泡泡之前特別害怕她，每次她去看她們表演的時候，泡泡要麼躲在磊哥後面，要麼就躲在隊伍的最後一個，生怕她喊自己。
好在，每次她都是對著距離她最近的林星兒，點評一下，便會離開。
這還是第一次，她這樣直接地面對高主管。
咚咚咚地敲門聲過後，聽到裡面一道清冷的聲音：「請進。」
聲音冷冷淡淡的，同顧醫生的差不多。
推門而入，就看到高月一手拿著細長的女士煙，一手握著電話在侃侃而談，顯然是忙的不可開交。
她看到泡泡的時候，明顯一愣，很是驚愕，三言兩語應付完電話，忍不住先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口漂亮的煙圈，這才眯著眼睛看向泡泡。
靜靜等著泡泡開口。
看她得空了，泡泡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高主管，您好，我是公司的練習生陳多泡。」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有什麼事情嗎？」高月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淡淡地看著她。
「我簽約公司的時候，公司說好帶我出道的。
自從上次選秀比賽過後，公司便不再管我，我想問一下，我以後如何發展？」
「如何發展？你還敢來問我，訓練你們4個整整一年，你看看除了林星兒，你們還有哪個能拿的出手的，你還好意思問我。」
「那我解約。」
「練習生單方面提出解約的話，需要賠付公司違約金100萬。」高月說完，便盯著泡泡，像是獵人守著獵物。
「你們這分明就是欺詐，當初說好的有基本工資，包裝我們出道，現在沒有基本工資，不給工作的機會，還不讓我們解約，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是想解約嗎？一百萬拿過來，直接解約，否則，在此期間，你若是簽約別的公司，公司可以直接告你。」
「你們分明是要耗著我，這也太過分了。」泡泡氣的臉都紅了，聲音控制不住地提高了兩度。
高月臉上的表情不屑一顧，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泡泡這樣不上道的人。
她也不看看，她們4個人，林星兒已經紅透半邊天，周曉塵發行了一張專輯，就連小三兒正主譚思思，也已經開始演女三女四的一些角色，只有泡泡還被晾著。
她看到泡泡，也是著實吃了一驚，都半年了，你他媽才知道找來。
你這反射弧可真夠長的，再堅持五個半年，合同就到期了，還跟我在這費什麼勁？
她看著泡泡，一方面大感可惜，一方面又覺得她是活該。
泡泡的硬體條件，可以說是最好的，可，偏偏，她看起來單純好騙，卻得罪了程製片。
程製片放話，這個圈子裡，誰還敢給她機會，誰還敢用她？
她盯著泡泡，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幽幽開口：
「沒事了吧，沒事出去吧，門在哪，就不用我說了吧？」
「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偏偏是我？」
泡泡質問著，這個時候的她，才明白，沒有背景混娛樂圈，是多麼的慘烈。
想到之前自己同爸爸爭辯時，臉紅脖子粗的說，他不懂自己的夢想，還嘲笑父親，沒有夢想的人同鹹魚有什麼分別。
那天，從小到大沒有打過自己的父親，差一點動手打了自己，後來還是母親抱住了他，才讓自己跑掉。
從那之後，她就沒怎麼回過家，父親也沒有再說過自己一次，當然，也沒再管過自己，自由和孤獨從來都是一路同行。
如今混到這種地步，她不知道怨誰？因為就算是跟她自己，也交代不了。
高月哼一聲，從書桌下面第一個抽屜里，翻出來一張鉑金名片，直接扔在了泡泡麵前，陰陽怪調地說：
「這是程成製片的名片，你要是還想回到這個圈子裡，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便扔在了泡泡麵前，名片很薄，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地上，一如泡泡現在的自尊。
她盯著地板上的名片，一動不動，手掌緊緊地握成拳，青筋爆出。
「怎麼，還讓我遞到你手裡嗎？」
泡泡聞言，低頭彎腰，撿起地上的名片，緊緊地握在手心。
彎腰撿名片的動作，緩慢且遲鈍，就像她堅持到最後，也不一定能夠守住的自尊。
高月又點燃一根細長的煙，啪嗒一聲點燃，夾在手指中間，慢慢悠悠地抽了一口。
斜眼看到泡泡撿起了名片，她眼睛鼻孔裡面全是嘲笑，看著泡泡，一字一句地說：
「沒有大小姐的命，就不要有大小姐的脾氣，否則生不如死的法子多的是；
我以為你那樣活潑好話的性子，最好拿捏，卻沒想到，骨子裡是個犟種；
沒錢沒工作的日子不好過吧，我跟你說，這還是好的，如果他真的想整你，多的是辦法；
你應該感激，程製片是個有素質的人，幸虧你遇上的是他，換一個人，哼~。」
後面的話她不用說出來，泡泡也明白是什麼意思。
悲憤，惱怒，生氣的情緒由胸腔升起，直衝大腦。
「你們侮辱我，踐踏我，還要我感激？」泡泡忍不住質問。
「侮辱你如何，踐踏你又如何，還不是你乖乖地送上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