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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圍繞在他周圍的學子們早已大踏步躲到一旁,這會兒抬頭望天的抬頭望天、低頭看地的低頭看地,竟然連賭本都不打算要了。
「怎麼了?」馬文才笑得毫無威脅性,「這個活動,是熟人不能參與的嗎?還是說你們這是在擔心,我能得到內幕消息?」
開盤的學子見馬文才好像確實是沒有要動手的意思,這才遲疑地、猶豫地搖了搖頭。
他們幹的這事兒吧,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端看當事人想不想要追究了。
不想追究,這就是小賭怡情、小打小鬧。
想要追究,他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拿邱玉嬋的風流韻事來做消遣。
那名學子本來還在擔心,馬文才跟邱玉嬋的關係那麼好,為人又那般驕傲,這會兒看到他們拿邱玉嬋來打賭,怕不是要把他們的攤子掀翻?
再悲觀一點,他接下來要掀翻的可能不止是他們的攤子,還有——他們的天靈蓋兒。【QAQ】
可是眼下,他好像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所以他這不是在釣魚,只是他們的同道中人?
不得不說,馬文才想要唬人的時候,他的外表言語和姿態,還是十分具有欺騙性的。
起碼現在,那個開盤的學子是放下心來了。他試探性地把馬文才丟過來的玉墜抓在手裡,「買定離手?」
馬文才托著下巴沉思片刻,「算了——」
那名學子立刻被嚇得一個手抖,周圍那些假裝不經意地探出頭來的學子們,更是「嗖」的一下,比誰都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馬文才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心虛和害怕,他笑著取出自己的錢袋,「我再加個注,一共五百兩金,全賭二十個以上。」
開盤學子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火熱了許多,在場的這些吃瓜眾人,是常常混跡在一起玩樂的。
大大小小的賭盤他們也開了不少了,也不是次次都會拿真金白銀來當賭注的。
幾百兩金子對於他們這群人來說,也不能算是什麼大錢。
可是隨便一次開賭,就能輕輕鬆鬆地拿出幾百兩金的,目前也就只有財大氣粗的馬公子一個了。
而且他下的注還這麼離譜,比起想要贏得最後勝利,他這舉動倒更像是在砸錢給自己的好兄弟撐面子!
他可是這個賭盤的莊家,他們自己定的規矩,當然沒有選項越離譜,賠率就越高的說法。
只是十個以下的荷包數量,必須選出準確的數字;十個以上的,才能用區間法;至於二十個以上,這樣的選項著實太離譜,除了馬文才以外,還沒有人敢這麼賭呢。
因為不管賭多賭少,賠率都是一比一。
選項越離譜,賠錢的概率就越大!
就是瞎賭,除非你敢下重本,否則你一樣賺不了大錢,還要因此而承擔更大的風險。
是以在開盤的那名學子的眼中,他們的同窗馬文才,已經能和送財童子劃上等號了。
要知道萬松書院這一屆的學子總共才不過五十人,加上文武兩夫子、梅家一家人,才不過五十齣點頭。
書童雜役先不算,畢竟他們之間沒有能產生感情的基礎,倒是有能阻礙感情的階級。
那就還是五十齣點頭,可是他們這兒,光是加入這場賭局的,可就有十餘人了!
按照規定,他們是不能給邱玉嬋送荷包的,就是送了也不能算!
最後不到四十個夠資格的人中,給邱玉嬋送荷包的人能達到二十以上?那可真是活該他們輸錢了!
雖然書院以外的人送的荷包也能算——這樣有可能走向的意外的發展,也是他們打賭的一大樂趣——可還是那句話,邱玉嬋她終日待在書院裡,在外會對他產生愛慕之情的男男女女,又能有多少呢?
所以說,馬文才他這可不是給他們送錢來的嗎?
唉,這贏面大得,他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開盤的學子意思性地不好意思了一些,但是收下馬文才賭注的那隻手的動作,卻是賊拉快!
「好的,學子馬文才,賭邱玉嬋今日至少能收到二十個荷包!賭注五百兩金!」說到這裡,那名開盤的學子都不免有些小心虛,「文才兄,咱們這可沒有什麼買小賠多的說法,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就這樣吧。」
「好嘞!那我可得跟你說說我們的規矩,最終結果出來以前,我們可都得一塊兒行動,免得有人暗箱操作、意圖作弊。咳咳,當然我這可不是在針對您,這可是我們早就定下的規矩。」
馬文才想到自己今日原定的安排,欣然同意了他們的做法,「放心,規矩我還是會遵守的。反正今日玉蟾兄他要下山會佳人,我們本來也不會在一起行動。」
「下山會佳人?」開盤的學子驚疑不定。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楚,馬文才他這是在實話實說呢?還是已經完美地代入了賭狗的身份,擱在攪渾水呢?
他們這賭盤的規矩是自己定的,最後肯定只會有一個或者一部分人贏得勝利。
竟然買小概率沒有高賠率,那這盤的風險肯定也不能整太大。
打個比方,假如最後只有一個人贏。贏家在他這裡押了五十兩金,那大家就按照出資的比例,合夥湊五十兩給他。
剩下的銀子,莊家沒份,如數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