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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拾起地上最後半支殘箭,「走了。」只冷冷地招呼了這麼一句。
邱玉嬋卻琢磨過味兒來,「文才兄、文才兄?」
「幹什麼?」聲音雖然還是冷的,但他竟然肯回應……
邱玉嬋笑得就像是薅到了一大顆瓜子的小倉鼠似的,「所以你並不討厭我這樣對你說話是不是?」
「哼,男子漢大丈夫,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出乎意料的,馬文才竟然否認了。
可是邱玉嬋卻笑得更加開心了,「我只問你討不討厭,又沒問你喜不喜歡。」
這回馬文才連回應都省略了,拎著收拾好的殘箭轉身就走。
「誒誒,」邱玉嬋自然而然地纏了上去,「文才兄啊,你也知道我叔父對我說的那些話了,可我實在是掌握不了交心跟誤會之間的分寸。
反正你也說過『我也就罷了』,而且眼下應該也不會再誤會我同你說的那些話了。若不然,日後我獨獨跟你相處的時候,就繼續吐露那些『肺腑之言』?
你說怎麼樣,反正你也不討厭嘛。」
到這裡為止,邱玉嬋的口中的那些問話早已變成了單純的調侃。
而馬文才對邱玉嬋惡劣的、喜歡逗弄他的性格,也終於有了點初步的了解。所以此刻,他來了個出人意料的「反殺」。
只見他行雲流水地將手中的箭矢整合在一起,然後空出一隻手,出其不意地轉身——他竟然伸手捏住了邱玉嬋的臉!
他原意是想讓邱玉蟾閉嘴,順便欣賞一下他驚慌失措的表情,免得他一天天的,逗他上癮似的。
誰知道這麼伸手一捏,竟然把他的大半張臉都捏在了手裡。
手底下的肌膚白皙滑膩,是跟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膚色和觸感。
不過此前馬文才也沒有伸手捏過別人的臉,不知道大家臉上的皮膚是不是都會相對嬌嫩些。
這個念頭一起,馬文才心裡就滿心的不自在,完全無法想像自己伸手捏其他人臉的畫面。
反觀邱玉蟾呢?一張帶著點肉感的小臉蛋都躺在他掌心裡了,馬文才非但沒覺得噁心,甚至想得寸進尺地正兒八經地捏捏看。
還有那一張小嘴,本就顏色淺如花瓣。
這會兒因為馬文才的動作,微微擠在一起,變得就好像是時辰正好的、待人品嘗的、花樣漂亮、又彈又軟的糕點一樣。
馬文才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無意識地微微湊近了些許。但是馬上,他就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念頭一般,狼狽地撤下了掐住邱玉嬋小臉的那隻手。
「聒噪。」然後欲蓋欲彰地譴責了一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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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邱玉嬋沒想到馬文才會直接同她動手,還是以捏臉這樣幼稚的方式。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自覺地把手放下了。
邱玉嬋鼓鼓臉,最終還是決定不跟他計較。不過日後若是有機會,她肯定是要戲弄回來的!
箭靶離比箭的地方只有幾十米遠,二人不再鬧騰,很快走到了梅儀婷面前。
她站在觀者的位置上,托著腮看著兩個人緩緩向她走來。
這兩個人,一俊美、一秀麗。
課業雖然還未開始測試,但是他們掌握的一手箭術已然是非同凡響。
聽說家世亦是這屆學子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梅儀婷忍不住在心中感嘆道,這同樣是投胎做人,怎麼有些人就能得天獨厚成這個樣子呢?
這女媧娘娘當真是用泥捏的他們?莫不是補天的五彩石雕刻而成的吧?
而且——當馬文才和邱玉嬋走到梅儀婷近前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感嘆出聲來,「你們兩個的感情可真好啊。」
得天獨厚就算了,這一得就得了倆,偏偏兩個人的關係還好。
得虧她不是男子,否則非得嫉妒死這二人不可。
邱玉嬋明白梅儀婷的意思,他們收箭的地方離這兒並不遠,剛剛的打打鬧鬧怕是都落到這小姑娘的眼裡了。
她遞上收拾好的箭矢,「讓梅姑娘見笑了,剛剛我們比試的時候失了分寸,損壞了書院的箭矢。您看看這邊是要補上材料還是賠償損失?我們一定會一力承擔下來,必不叫姑娘為難。」
「沒關係,」梅儀婷大手一揮,十分霸氣地接過僅剩的幾支完好的箭矢,「荊木箭原本就是消耗品,只要不是惡意毀壞,比試或測試中產生的正常損耗,只需要在盤點簿上登記一下就好了。」
「那我讓曹率下山買十筒柘木箭回來,就當是我給書院的贈禮了。」聽罷,馬文才隨口說道。
梅儀婷瞳孔震顫!
柘木是一種十分名貴的木材,柘木製成的箭,無論是硬度還是抗彎性,在所有木料中,都是上上等!
因為木材本身過於昂貴,書院出於教學目的考慮,只在傳授辨別箭矢材料的時候,才會取出書院裡唯一一筒柘木箭的其中一支。
至於實地演練,能用上檍木做的箭矢,都是書院當年有人捐贈了。
誰讓萬松書院最開始只是一個私學,聲名鵲起之後,她爹又依舊堅持屆屆都只收八兩金的束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