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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倔強地要把金簪留下,把原主喜歡卻更加「不值錢」的銀簪先當了。
算了算了,不回想了,簡直是越回想越生氣。
反正他們這是第一次典當試水,當的是活期,到時候她再去把簪子贖回來也就是了。
總之這些首飾就是日後她安身立命的本錢了,對付渣男,當然還是空手套白狼最好!
齊文斌的沒見識,影響了邱玉嬋計劃的成功率,他懷疑邱玉嬋是在胡言亂語,就為了不被他賣入青樓。
邱玉嬋只當自己是戴著戀愛濾鏡的原主,看不出齊文斌明顯的、貪婪又愚蠢的表情,她一臉憂心地規劃一千兩金子的用途,「我這個妹妹的兄長,他當年也是在萬松書院讀書的。
他跟我我的這個妹妹說過,萬松書院的束脩繳交,是有個潛規則的,有錢人家得交足一百兩金,日後夫子才會看重你呢。
所以這一千兩金子,得留一百兩金來給你當學費。
之後你要到萬松書院去上學,這一去就是三年,我肯定是離不開你的,所以我們還得在萬松書院山下的小鎮上置個宅子。
落松鎮雖然是個小鎮,但是想在那裡定居的人多呀。那裡的宅子,沒有三百兩金怕是拿不下來吧?
還有還有……」
邱玉嬋三言兩語之間,就把一千兩金子的用途給規劃完了。
萬松書院的束脩分兩檔的事情,齊文斌顯然也是知道的。邱玉嬋把這件事情放在頭一件上來說,既是給她的規劃增加了幾分真實性,也在齊文斌那裡刷了存在感、再次證明了自己對他的真心。
然後再來規劃一千兩金子的其它用途,把它說得很不夠用的樣子。齊文斌在心裡罵她敗家、不愧是不懂得持家的富家女的同時,心裡卻隱隱認可了這一千兩金子的真實性。
邱玉嬋不是同他說過嗎?她的嫁妝銀子才多呢,只是既然她不打算嫁給那個叫什麼英亭的祝家公子,就不應該動這筆銀子。
他不加節制地花銷的時候,這位大小姐還一副跟著他已經是在吃苦的樣子。
所以這官家小姐根本就不是沒錢,而是她蠢!私奔了也不知道多帶點銀子出來。
現在她給以前的朋友寫了封信,這一千兩金子不就輕輕鬆鬆到手了嗎?
那可是一千兩黃金啊!
他最初給老鴇談價錢的時候,她竟然只願意給他出銀子!還是他想了法子,在展現邱玉嬋美貌的同時,還讓她表演了自己的拿手技能——就是那些琴棋書畫什麼的。
那個老鴇子才一臉滿意地同意給他金子,雛兒就是一百兩金;不是雛兒,價錢就要打對摺。
齊文斌以為自己拿不到那一百兩金了,今天才想對邱玉嬋下手。
他找「姦夫」的時候,還不忘讓「姦夫」掏銀子呢!
他是拿邱玉嬋未來花魁的名目來跟那些小混混商量事兒的,硬是從他手裡摳到了一百兩銀子——其實也就是一兩金。
當時齊文斌還在心裡贊自己會做生意,現在想來,他算個屁啊!人家可是動動筆,就能要來一千兩金!
只是這金子吧,他以後肯定是不會還的,所以這只能是一個一次性買賣。
可惜了……好在這金子拿到手了,人還是可以賣的。那這一千兩金子,不就等於是地上撿的了嗎?!
齊文斌的表情一下子興奮起來,他想要握住邱玉嬋的手,邱玉嬋卻轉頭去找剛剛他遞給她的酒杯了。
金子在前,齊文斌哪裡還顧得上已經煮熟了的鴨子?
他趕緊轉頭去幫已經暈暈乎乎、看不清杯子在哪兒的邱玉嬋拿酒杯。一邊把酒杯遞給她,齊文斌還一邊問,「那——你的那個妹妹,她把金子寄來了嗎?一千兩金子啊,隨信寄來怕是不安全吧?會是托人來給嗎?會是嬋兒你的熟人嗎?」
邱玉嬋手裡握著他遞來的酒杯、卻沒有喝,像是極端重視他的話,即使是喝醉了,也在第一時間思考他問的話。
可惜可能還是醉得厲害吧,所以她說話顛三倒四地道,「寄信?熟人?哦、對了,她給我回了信的。」
「信呢!她寄回來的信在哪兒呢?」齊文斌異常急切地問道。
邱玉嬋似乎也被他著急的態度感染了,「齊郎,對不起;對不起,齊郎。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愛了,你要賣了我,你怎麼會想要賣了我呢?所以——」
「所以?」
「所以我就把信給撕了,」邱玉嬋這樣刺激他道,卻沒有一直吊他的胃口,「不過沒關係,我記得的,我記得,她要托從小在他們家長大的、一家人都在他們府里生活的下人來給我送金子呢。
絕對可靠!還有對接的暗語,那個暗語就是——」
「就是什麼啊!」峰迴路轉,齊文斌的心臟都要受不了了!
可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邱玉嬋卻「嘔」地一聲——吐了出來!
齊文斌的心,整個都是崩潰的!
他想對她做壞事,他想知道那個暗語,所以此刻,他距離邱玉嬋非常之近!邱玉嬋這麼一吐,可算是把這些烏七八糟的玩意兒全都吐到他的身上了。
反觀這罪魁禍首呢?吐完了髒東西,整個人那叫一個神清氣爽?美滋滋地趴在桌上就睡著了。
這種情況,就算是沒有那一千兩金子,齊文斌也下不了口啊!
何況邱玉嬋剛剛還說了,因為之前他要賣她的行為,她把能救她的回信都撕了——這個該死的、腦子裡只有那些情情愛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