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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一時分不清,他說的究竟是聞人瑾,還是他自己。
楚峰青最後發話道,「我們走吧。」一群松落書院的學子,就井然有序地走到了白雲書院的學子們給他們安排的等候區域裡。
他們一走,武開泰就猙獰了臉色,「邱玉嬋!」老實交代,你怎麼跟誰都有關係!
「我可以解釋!」與此同時,邱玉嬋飛快且自覺地道。
於是一群人快樂地八卦起了邱玉嬋曾經的經歷,邱玉嬋自覺她和聞人瑾的那一段經歷,是沒有什麼不好對人說的。甚至於,她還是受害者好不好?
為了防止那小子給她套上莫名其妙的濾鏡、光環和感情線,她把他們之間的經歷說得特別清楚。
因為中間涉及到了暴打山賊、解救無辜平民這樣驚險刺激的經歷;還有不明自己劍術水平,卻又忠心小弟苦苦跟隨這樣的凡爾賽事跡;甚至聞人小弟性轉一下,他的糾纏和被家人押解回去,不也可以看作是一段苦命鴛鴦痴情人的戲碼嗎?
反正他們迄今為止也沒有搞懂邱玉嬋的性向,因為是在書院,所以邱玉嬋的藍顏比紅顏還要多!
他們也就把最後一段當做桃心西瓜來吃咯!
總之這一行人吃瓜吃得是不亦樂乎,時不時還要發出或捧哏、或驚呼、或啜泣的背景音。讓本來完全沒覺得這段經歷有什麼的邱玉嬋都覺得奇奇怪怪的,更別說是對她嚴防死守的武開泰了。
雖然便宜表弟皮糙肉厚好玩弄,但是他今年才只有十五歲啊!這門親事,他們老武家的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是聽到故事後半段時,武師兄眼睛裡明晃晃晃著的幾個大字。
在聽到聞人瑾被家人強行接走的時候,沙雕們做作地捏著小手帕做抽泣狀。只有武師兄,暗戳戳地眾人面前露出了一個惡毒婆母笑。
講道理,要是周圍的圍觀群眾多,他們大多站的還是苦命鴛鴦的立(腦)場(補),邱玉嬋都要懷疑,武開泰會按捺不住,當場就要跟她這個故事裡的主角之一「好好談談」了。
不是,她冤不冤啊?
有了這些活寶們的配合,只是說完了一個故事罷了,賽場上就陸陸續續進了不少人。邱玉嬋趁機將她和盛開陽的那一段經歷草草帶過,罪過罪過,這種黑心肝的黑吃黑的故事,還是不要說出來跟這些單蠢的小可愛們分享好了。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前一個瓜,已經夠他們霍霍一段時間的了。
倒是馬文才,若有所思地看了邱玉嬋一眼。
有些事情她說得越詳細,越可以說明:至少在她心裡,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裡面是清白坦蕩的。
反倒是這樣一筆帶過的,反而有違她「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性子。
馬文才把目光轉向松落書院的等候區的盛開陽,盛開陽敏銳地回望過來,給他遞了一個清清白白小白花一樣的無辜又坦蕩的眼神。
——倒是和邱玉嬋想要做壞事的時候挺像的。
嘖——馬文才心中暗道,早知如此,還不如他來跟邱玉嬋交換比賽次序呢。
正好,他也想領略一下,這個難得一見的軟劍的對戰方法。
可惜一切已成定局,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眾人只好將注意力放到即將開始的比賽上。
***
古時候的賽事也是有「主持人」的,多是負責介紹評委、雙方參賽人員、開場白和結束語……白雲書院安排的「主持人」是跟這次賽事的評委一起來的。
眾人此前曾打聽過這次評委的陣容,據說是是由他們萬松書院的山長、松落書院的院長、立場中立的白雲書院的院長和一位官職不高的官員共同擔任。
官員的官職雖然不高,但這件事情有了朝廷一方的參與,這場賽事的性質,可就不單單指的是兩家書院的友誼賽了。
只能說松落書院真的是為此事籌謀日久、非常重視了。
比賽的評委一般不止有雙數,劍術比賽的時候,還有再加一位擅長劍術的大家。馬術比賽同樣。至於最後一場團體賽,只需要清點雙方獵物的數目即可,不需要多少技術含量,也沒那麼多難以平定的結果,所以就還是那固定的四位。
隨著各家書院的夫子、評委席上的評委的到來,萬松書院等候區這邊優哉游哉的氣氛都不由為之一變。
「哇,」這些學子不由自主地想要離開此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他們一邊退場,還一邊說道,「這回松落書院真的要跟咱們來真的啊!你們看,那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可是劍術大家蒼木大師!」
「還有那位!」一名學子突然指著評委席最後入座的那名評委道。
在一群上了年紀的院長、山長和大師之間,他們美得不辨年齡的山長大人顯得異常的年輕。
然而他自認自己已經是老人家了,行為舉止間總是流露出一種茶杯裡面泡枸杞的保養身體的氣質來。
與之相對的,就是一群老人家裡面,真正顯得年輕的那位評委了。
他身著一點兒也不含蓄的桃紅色的衣裳,卻壓得這艷色的衣服沒有一丁點輕浮招搖的意思。
眼周像是暈上了桃花的汁水,氤氳出一片粉意,卻是極其自然,沒有一絲娘氣的意味。
眼尾自然地上挑,像是一個勾人的小勾子。
浪蕩不羈、風流蘊藉,本來是想要著重介紹他一番的那名學子突然神色一頓,抬眸疑惑道,「等等,我怎麼覺得這位大人,跟……」邱玉嬋有些相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