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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當時究竟做了什麼引人矚目的事情,才會引得玉蟾兄主動跟他搭話,問題是那天場上只有他跟馬文才跟齊文斌三個人了啊!他還是最後跟玉蟾兄交流的那個!
好傢夥,他們開始打聽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交友方式了。馬文才是室友也就算了,為什麼之後她跟他的關係就變得那麼好了呢?怎麼沒見她搭理齊文斌那小子?
孔書易:「……」
還有向他打聽玉蟾兄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練劍方式的?劍神一天吃幾頓飯的?還有練劍的時候一次廢多少個朋友的?
孔書易「……?」這些問題怎麼越問越離譜了呢?還有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問邱玉嬋本人呢?
於是書易兄怕了,書易兄跑了,書易兄這幾日都不敢再來找邱玉嬋了。
對此,文才兄表示相當滿意。
反觀盧鴻遠呢?雖然他與邱玉嬋的相識緣自於山下的一頓暴打,但是這些人又不知道!
而且由於開學當日的那一跪,以及在那之後的他與齊文斌的針鋒相對,盧鴻遠悽慘地淪為了邱玉嬋的小弟——起碼書院的大家都是這麼看的。
比試當天,還有人抱著邱玉嬋輸了就要去嘲笑盧鴻遠的想法。好傢夥,現在一個一個的,就開始真香了。
盧鴻遠樂得把邱玉嬋吹到天上去,做小弟就做小弟,反正他來得早,他可以做小弟/迷弟中的第一人啊!
於是盧鴻遠就開始編造起了他和邱玉嬋不打不相識的初見,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的部分倒是寫實,只是模糊了他找茬的動機、美化了他因為膽小才跪倒在邱玉嬋面前的事實。
大家倒也沒有盡信他說的話,只是盧鴻遠的課業雖然學得不好,但是一聽就知道他肯定沒少聽過說書。
他嘴裡的邱玉嬋,那叫一個武功高強、神秘強大、真人不露相、扮豬吃老虎……
眾學子抱著吃瓜/八卦/聽書的心情待在盧鴻遠身邊,聽他把他跟邱玉嬋寥寥無幾的交流說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聽得是意猶未盡。
於是這邊的氛圍就顯得是其樂融融、皆大歡喜。
聽說有一回連陳夫子都出現了,不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反正最後他也聽得入了迷,混在學子堆里一通叫好。
要不是盧鴻遠的「說書」沒有後續,第一次來的陳夫子不明真相,沒能及時脫離聽眾的角色,眾學子還發現不了他呢。
按理來說,邱玉嬋的劍術雖好,但書院裡的學子也不是個個都對劍術感興趣。只是邱玉嬋的強大簡直是突破了單純的劍術的範疇,她甚至打敗了把所有學子都打得嗷嗷叫的梅師兄!
人人都有慕強的心理,尤其是他們現在還處於相對單純的、純粹的學子時期,然後他們就親眼見證了從前並不如何熟識、但絕對可以算得上是眼熟的同窗,在一所聞名於朝廷的書院裡,直接用手上的劍術碾壓了絕對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劍術天才的、還是負責教導他們的夫子這樣戲劇化的發展!
這叫他們如何能夠冷靜下來?如何能不熱血沸騰?如何能抑制得住那顆想要結交此等風雲人物的洶湧澎湃的內心?
偏偏明顯跟他相熟的孔書易,他總是對他們的問題避而不談——主要是真的答不上來,這就讓他們愈發地想要探究。
而明顯早就折服在他高超的武藝——其實是心狠手辣的內心下的盧鴻遠,又偏偏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讓追著他打探的他們變得愈發激動。
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書院裡唯二的、看著最古板的那位陳夫子竟然也跟著進來摻了一腳!
好傢夥,直接將他們的好奇心推到了頂峰!
這個時候吧,其實只要他們能跟邱玉嬋多交流交流,那到時候他們自然就能撤下眼中那層有關於她的神秘高手的濾鏡了。
可是馬文才護她護得跟守衛自己珍寶的巨龍一樣,少數幾個有家世、有本事、有自信敢湊上來的人,又被邱玉嬋一句,「什麼?你說你很欣賞我的劍術?那行,咱們來切磋切磋。」給嚇得「委婉」後退。
如果邱玉嬋是要他們用家世證明自己的話,那他們雖然比不過太守之子,卻也不會妄自菲薄。
但如果邱玉蟾的朋友,是都要通過他手上劍術的考驗的話——對不起,他們不配!
——難怪盧鴻遠只能做他的小弟呢!
有勇氣走到邱玉嬋面前去的學子們都覺得自己真相了!
除了劍術可以跟梅師兄媲美的馬文才和愣頭青孔書易,整個萬松書院,有誰敢跟邱玉蟾過一過手上的劍招?
這已經無關比試的輸贏了,這是只有見過邱玉嬋用劍的人才能明白的,當她握住手中劍的那一刻,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壓迫感和威懾力,強得甚至可以讓他們這輩子都不敢再正視她和她手裡的劍。
他們不怕輸,但他們真心不想找虐。
神秘感是最好的助燃劑,因為邱玉嬋的不好接近,明明她此刻就身在書院裡卻偏偏活成了書院學子們口中傳說級別的人物。
因為馬文才家世和邱玉嬋武力上的雙重壓制,別說是跟邱玉嬋交朋友了,他們連湊上去打招呼的時候,都要在距離上斟酌一二。
在講堂上上課的時候,可能就是他們離邱玉嬋最近的時候了。
這種似有若無的距離感和神秘感,成功地邱玉嬋在書院中的聲名和威望推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