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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麼樣?」他先是這樣問道。
「你要不要,」邱玉嬋嘴角上挑,露出想要看好戲的戲謔微笑,「進來跟我一起?」
「呵。」
馬文才沒有回答她,他直接一把把人扛在肩上,然後悶頭往浴房裡邊走。
邱玉嬋絲毫不懼,還抱怨道,「喂,我剛剛才喝了酒。你再這麼扛著我,小心我吐到你身上哦。」
聞言,馬文才前進的腳步都不由地小頓了一下。隨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操作的,邱玉嬋連地都沒落,倚靠著他的姿勢就從扛麻袋變成了公主抱。
她絲毫不似清醒時那般,對這個動作充滿了排斥。只見她舒舒服服地窩在人家的懷裡,還小小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馬文才看了都無語,他輕輕鬆鬆地把人往上掂了掂,「舒服嗎?」
邱玉嬋還真就仔仔細細地感受、認認真真地答了,「還湊合。」
馬文才氣極反笑,彼時他已經走到浴房正中央的浴桶附近,他不假思索地將懷裡的人往上一丟,假裝要把她丟進水裡。
然而只是一晃的功夫,就穩穩地將人接住,然後讓邱玉嬋安全地落了地。
偏偏他嘴上還要不饒人,「要不是不想浪費這桶洗澡水,我真想把你丟進水裡。」
邱玉嬋才不怕他呢,揮金如土的大少爺,也會心疼一桶洗澡水?
他怕是連「浪費」這兩個字要怎麼寫都不知道,那他此刻心疼的究竟是誰,自然也就不用邱玉嬋特意去說出來了。
邱玉嬋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她有恃無恐的神情,簡直比直白地把話說出來,還要讓馬文才覺得氣悶和慪火。
「文才兄,」邱玉嬋已經在拉扯自己的腰帶了,「你真的不想要留下來跟我一起嗎?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次……文才兄?文才兄!」
馬文才就聽不得邱玉嬋親口說出來的這些撩撥人的話,趁著理智還在,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不忘跟邱玉嬋囑咐,「我就在門外守著,有事隨時喊我。」
邱玉嬋聳聳肩,沒再挽留。
她的每件裡衣都用纖薄的布料做了夾層,裹胸的白綾就被她安置在這些夾層里,取用方便不說,萬一有賊人進來翻動衣櫃,這些白綾也不容易發現。
浴房裡,邱玉嬋先是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一個澡。然後穿好衣服,再在房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水玩。
等到守在門外的馬文才不放心地在門板上輕輕地敲擊了幾下,她才故作沒意思地起身出去,倒是符合她醉酒以後不安分的性格。
若是邱玉嬋醉酒以後真就那麼不管不顧,她也不會放任自己跟大家飲酒作樂了。
出門以後,她伸了個懶腰,「走了,回去睡覺去咯。」
卻被馬文才一把揪住衣領,往後給揪了回來,「睡什麼睡?先給我去把頭髮擦乾!」
「誒!」
馬文才拉著邱玉嬋,就往她最近的、在醫舍里的那間房裡去了,「誒什麼誒?先進去把頭髮擦乾了。」
邱玉嬋納罕地看著他,馬文才平日裡其實是個挺不拘小節的人。
尋常時候,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頭髮是不是幹了」這種生活上的瑣事。
可她喝醉以後,他好像下意識地就把她當成了是一個需要照顧的人、是她的責任,簡直是事無巨細地在關心著她、看顧著她。
嗯……就像是男媽媽一樣?
邱玉嬋說不上來,不過她挺喜歡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的。
在外行走時,她多做男裝打扮。因為性格的原因,就算是關心和照顧別人,承擔「男媽媽」這個角色的人,一般也會是她。
這還是她少數的、被家人以外的人,以這樣的角色定位照顧著呢。
作者有話說:
不能總是澀澀,是時候走點溫情路線了。
PS:明天該讓嬋嬋子醒酒了,再澀澀,明天她就要受不了了。
嬋嬋子有酒後的記憶,但她盤不清醉酒的時候,自己的想法和邏輯。
第116章
馬文才一路把邱玉嬋拉到了床上, 他取來乾的布帛,隻身站在邱玉嬋的身後,「你先把頭髮解下來。」
邱玉嬋有一張小巧動人的瓜子臉, 全數把頭髮束起來的時候, 勉強可以看出一絲利落。可是女扮男裝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有一些男生女相的味道。
如果直接把頭髮放下, 那就更加顯得精緻堪憐。讓古裝劇里,女主一被拔下束髮的髮簪, 就會被人發現女子身份的狗血情節,都多了幾分可信度。
現在房間裡就只有她和馬文才兩個人, 馬文才又站在她的身後, 邱玉嬋就放鬆地把青絲散下了。
說實話,這種感覺……有點奇怪。
馬文才又何嘗不是這麼覺得的呢?
說起來他和邱玉嬋同床共枕、共處一室也有小半年的時間了。
可是那間屋子, 是他們兩個共同擁有的寢室。
邱玉嬋在醫舍這邊的屋子,他只是來過,卻從來沒有長時間地待在這裡面過。
現在為了儘早幫這個玩人不顧己的小惡魔擦乾頭髮,馬文才是又登堂入室、又進進出出地為她準備布帛的。
現在還要待在這裡, 幫她把頭髮擦乾。
馬文才頗有一種入侵了私人領地的無措感。
馬公子心裡有點無措,但是馬公子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