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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之前他總覺得這次的三場比賽,會是他們松落書院揚名的起點。現在看來,難道還是他樂觀了不成?
只是無論他怎麼悲觀,他都想不到,比賽開始時的情形竟然會是這樣的。
相較於上一場比賽來說,這一場比賽的對手雙方都對對方沒有什麼耐心。
幾乎是裁判一喊了開始,他們就舉劍沖向了對方!
盛開陽還想好好地觀察一下邱玉嬋的路數,判斷一下楚峰青跟她對戰究竟有沒有取勝的可能。
可是這是兩招還是三招,邱玉嬋怎麼就贏了呢!
何止是他不理解,台上的選手、台下的觀眾、評委席的個別評委,也覺得自己是相當不理解啊!
怎麼楚峰青就是舉劍一刺的功夫,邱玉嬋就是看著簡簡單單的一橫一豎,就把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呢!
台下人看得簡單,可是台上的楚峰青只覺得自己毫無招架之力。
他舉劍刺過去的時候,邱玉嬋的那一橫卻並非橫擋,而是轉換身形、躲避攻擊,然後橫著削了過來。
本來這個時候,他變招就是了。
可是邱玉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她舉劍削過來的角度,正好刁鑽地限制住了他手中的硬劍的發揮。
若是強行使力隔開也行,可是她的招式如此之精妙,如果他為了避過這第一招,就將自己的招式用老,那距離被她橫劍下場,一定不會超過三招之數!
這樣的念頭,其實只在楚峰青的腦海中閃過了一瞬間。
而且在他的腦子思考出結果以前,他的身體就已經交出了最完美的答卷——他同樣想利用轉變身形的方式,將邱玉嬋的這一招避過去。然後再提劍或攻或防,就此將這場比賽繼續下去。
可稍後的事情,真就是連他也不清楚的了。
邱玉嬋她到底是怎麼,才能這麼精準、這麼讓人無力、讓人不可抗拒地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呢?
評委席上,那位蒼木大師第一次不用主持人主動cue他,就忍不住站起來,擊掌喊了一聲,「好!」
然後滔滔不絕地對著眾人解說起了邱玉嬋那兩招的精妙之處。
在場的諸位學子本來無一不是對邱玉嬋方才的那一劍感到懵逼的,不是,他們聽了萬松書院的學子們的科普,心裡是知道邱玉嬋是他們的劍神,邱玉嬋她很強沒錯。
可是【嗶——】【嗶——】的這也太強了吧!
看不清有木有?看不懂有木有?台上的那名松落書院的學子,真的不是邱玉嬋的托嗎?
這一幕他們怕是在私下裡排練了得有上千遍了吧?邱玉嬋才能在最後的那一招里,如此絲滑地把對手給制服了。
直到蒼木大師出聲解答他們的疑惑,他們才一邊在心裡流淚懺悔——對不起劍神大人!是小的孤陋寡聞了!您何止是咱們杭州萬松書院的劍神啊!您簡直就是咱們杭州所有書院中的劍神啊!
——大家都是杭州的書院,就不要分你我了嘛。
——找個機會,跟其它州郡的書院比試一場,讓他們見見咱們共同的劍神啊!
這些觀眾席上的學子們,已經在萬松書院的學子們的感染下,逐漸往一家親的方向上發展了。
一邊感謝蒼木大師!
對不起,剛剛我們還悱惻您在席上不是當評委來的,而是收徒來的呢!我們錯了,我們不該腹誹您!
沒有您,我們雖然能夠明白劍神大人的強大,但也不會知道她這兩招竟然使得這麼神乎其神啊!
沒有親自吃過瓜、吃好瓜,如何能成為一個好的瓜的搬運工呢?
迄今為止還在書院上課的同窗們,你們一定要等著我們啊!我們又要來了!
***
而在面臨一代大師對其的誇獎時,邱玉嬋表現得相當從容,她很是灑脫地朝著蒼木大師的方向行了個禮,就算是謝過他的誇獎和他幫忙做的解說了。
然後才對著臉上仍然摻雜著些許不可置信之色和恍然之色的楚峰青問道,「怎麼樣?你可是心服口服,我們可還要再比過?」
邱玉嬋面上的驕傲之色,讓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問出——結果已定,如何還要再比過的話。
他們只覺得,劍神大人真的是帥炸了!
瞧瞧這視勝利如理所當然,只在乎對手是不是對她心服口服的樣子,真不愧是他們杭州書院的劍神大人!
其實從剛剛的那兩招劍法之中,楚峰青心裡已經完全認可了邱玉嬋的實力。
只是如果他真是一個這麼輕易就能「服」輸的人,他也不會追著馬文才跑了這麼多年了。
眾人只見楚峰青利落地在擂台上抬手挽了一個劍花,「輸了就是輸了,我楚峰青還不至於連這樣顯而易見的事實都要否認。但是——我要跟你再比試一場。」
言外之意,他承認邱玉嬋在這場比賽中的勝果。以後的比賽,只作為他們個人的比試。
這要是放在以前,邱玉嬋確認過比賽的勝利與否,此刻她早就不顧對手的挽留、跳下台去,以對手在台上跳腳的樣子為樂了。
贏都贏了,我又沒有耍什么小心機、小手段,誰耐煩再在台上,跟你進行一場私人的比賽?
可是她此刻代表的是萬松書院,她願意給這個有美人山長、有梅家姐妹花、啊不是、是梅家兄妹倆、有武師兄……有文才兄的書院揚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