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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就是忤逆文才兄,從萬松書院滾到落松山的山腳下,他也一定要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出,「姑奶奶,您等等我,小遠子馬上就來!」
馬文才不知內情,此刻差點被這個蠢貨給氣笑了。
不准他在他的視野範圍內獻殷勤,他們倆總是走在一起,這就是讓他不要到邱玉嬋面前去獻殷勤的意思!
他不過是因為心裡那點兒微妙的情緒,所以沒有把話說得非常直白,這傢伙就給他鑽空子來了是吧?
馬文才冷笑著將手裡這個屬於盧鴻遠的帽子擰成一團——你擱這兒跟我玩文字遊戲呢?
盧鴻遠登時就打了一個哆嗦,可是他看看天色,又看看馬文才手裡的帽子,最終還是急道,「文才兄,你要是喜歡這個帽子的話,要不你就留著玩兒?我有點急事,我真的得走了!」
馬文才縱使是覺得這應該是盧鴻遠的藉口,事關邱玉嬋,他還是忍不住以防萬一地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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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盧鴻遠擰巴著一張臉, 「姑……邱姑娘想吃新鮮的花瓣和晨間的新露炮製而成的鮮花餅,我要是再不去收集晨露,時間就要來不及了呀!」
說著說著, 盧鴻遠真切地感到了著急起來。
這邱玉嬋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的小魔女, 折磨人的法子層出不窮不說,那雙利眼生得跟測謊儀似的, 盧鴻遠在她面前別說是扯謊了,只是隨便回答了幾個問題, 她就能摸索得出早上幹活兒的人究竟是誰!
導致他凡事都要親力親為不說,如今伺候起她來是愈發的得心應手了。
人家三年書院生活, 出來前程似錦, 他修得看人眼色和伺候人的手段滿級?這像話嗎!
盧鴻遠越想越氣,忍不住又生出了些叛逆的心思, 他將滿懷希望的目光投向馬文才。
馬文才昨晚的話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又何嘗不清楚?只不過是不敢得罪那女魔頭罷了。
可是現在他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心底突然就多了些膽氣和勇氣!
馬文才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領悟到什麼似的拍了拍他的肩, 「既然如此,你就放手去做吧!」
「什、什麼?」盧鴻遠沒有想到, 馬文才最後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可是馬文才卻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邱玉嬋昨天才說自己今天要開始行動, 盧鴻遠的生活軌跡就變得愈發地一反常態起來。
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很有可能是她的套路!
打聽到了盧鴻遠是他的小弟, 所以從盧鴻遠身上下手。引他主動過去跟她見面什麼的——他既沒法抗拒, 見了面以後也沒有理由可以拒絕她。
畢竟是他「主動」過去跟她見面的嘛, 人家姑娘可什麼都沒有說苡橋。
馬文才當然不會自戀地覺得如今邱玉嬋的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自己而做下的, 但是以防萬一嘛, 他們兩個最好還是不要有什麼牽扯為妙。
想通了這一點, 他忽然發現,盧鴻遠早起離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反正從始自終,寢室的床都是他一個人的。
所以「想通了」的馬文才十分欣慰地拍了拍盧鴻遠的肩,「既然你有正事要做,那這幾天,你都不用跟著我了,儘管去吧。
對了,這個給你。」
說著,他遞上了一直被他捏在手裡的盧鴻遠的帽子,「我看現在天色還早,採集晨露應該不難。你就繼續去忙吧,啊——今天起得太早了,我可能還要再睡一會兒。」
盧鴻遠含淚接過書院派發的儒生帽,只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都擺脫不了魔女大人的指派和使喚了。
馬文才無事一身輕地睡到了平日裡應該醒來的那個點,邱玉嬋心滿意足地吃上了自己想要的鮮花餅。
最後——只有盧鴻遠受傷的世界終於達成了!
***
馬文才原以為自己「看破」了邱玉嬋的出招,頓時覺得她的花招和糾纏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只待邱玉嬋再失敗幾次,最後要麼放棄;要麼選擇跟他打直球,然後徹底失敗。
誰知道自那以後,邱玉嬋竟然再也沒什麼動靜了。
嗯……繼續使喚盧鴻遠不算,她明知道這招對他沒用,怎麼可能持續不斷地用老套路對付他?
因為摸不透邱玉嬋的想法,馬文才這些天老是忍不住想著她。
如今他都不敢往祝英台身邊湊了,不然總是有一種心虛氣短的感覺。
然後馬文才就突然想通了,這一招是不是就叫做欲擒故縱!
雖然現在他沒有去找她,但是他老是分神想著她,她的目的是不是就達到了?
不管是不是!馬文才都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被她影響下去了!
他開始重振旗鼓,努力接近祝英台!
——還是不行,果然他還是應該先去和邱玉嬋說清楚的吧?
馬文才抱著這樣的目的,再次主動地踏上了尋找邱玉嬋的路途。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就這麼巧,這幾天他為了等邱玉嬋行動,明明就沒有刻意避著她,結果兩個人卻始終沒有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