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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去擠占其他人的功勞,可是其他人的功勞一樣保不住。
雖然他的初心只是為了保家衛國,但近些年,他們的敵人越來越多地變成了自己的同胞——朝廷不濟、官員腐敗、各地都有百姓起義。
一往無前的小太陽難得地迷茫了一回,他將自己的困惑寫在信中,寄給了自己的恩師。
收到信件的梅宜年連夜啟程,趕赴軍營,同他促膝長談了一番。
武開泰訝異感動之餘,在梅宜年的幫助下認清前路,最終選擇了回到母校任教。
不過官場上的黑暗,眼下還不太適合講述給這些天真的小師弟們聽。
武開泰插科打諢,說自己畢生的理想就是教書育人,只是以前沒機會,現在機會來了,他可不就馬不停蹄地跟著來了嗎?
這一番話下來,倒是幫助眾人捋清了他的來歷。如此年輕的從五品將軍,來教導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學子們,實在是綽綽有餘了。
不經意地為自己正名過一把以後,武開泰再來考校眾人的實力,大家也都開始正經了起來。
只是心裡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少了新來的武夫子剛剛被自己的同窗打敗的輕慢之心,但是他們在真正和武開泰對戰的時候,還是被他猛虎一般的威勢和攻勢給徹底地嚇住了。
沒有切切實實地跟他打過一場,眾人根本不會明白,武開泰的武學天賦有多麼恐怖。
他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隻不容侵犯的猛虎,用著比梅師兄還要更加可怕的威嚴和氣勢,不容寸進地守護著自己的領地。
也許他的劍術水平確實是和梅文軒不相上下,但是沐過血的人,光憑眼神和聲勢,就可以震懾到他們這些只在書院裡打過轉轉的學子們了。
更別說,他確實還有著一手卓越的劍術。
每一個跟他對戰過的學子,在對著這位新來的武夫子心悅誠服的同時,都不由地要看上邱玉嬋一眼。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可以毫不猶豫地對著武師兄出劍?心中沒有畏懼的同時,還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如果說此前,「劍神」一稱,只是他們對邱玉嬋的一個調侃,只是他們給她定義的打敗師兄的一個殊榮。
今日,他們心裡開始真正地似有若無地意識到,「劍神」這個稱呼,對於邱玉嬋來說,可能並不只是一個調侃,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一個野望。
她就這樣輕鬆地打敗了如此高明、如此恐怖的兩個人,至少在劍之一途上,她是真真正正地達到了神乎其神、只能令他們仰望的境界的!
除了邱玉嬋以外,在場的還有一個讓他們感到驚訝的人,就是馬文才了。
當初馬文才真把梅師兄的真實水平逼出來,如果不是橫空出世了一個邱玉嬋,在劍之一道上,他絕對是值得他們這些學子仰望的。
可是橫空出世了一個邱玉嬋,他的光芒毫無疑問地被遮住了大半。
可是今天,他們又對此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馬文才他竟然能跟武師兄打得有來有回!而且二人劍術水平竟然顯而易見地處於伯仲之間!
講道理,梅文軒的劍術其實是相對能夠克制他們二人的劍法的。
而且馬文才還是第一次挑戰那樣的劍術,行動之間未免有些束手束腳;與之相對的,梅文軒卻有過充足地跟他這種類型的劍法對戰過的經驗。
就是這樣,馬文才依然能想到放手一搏的辦法。雖然最後惜敗於梅文軒之手,但是他的武學天賦可見一斑。
今日跟同類型的武開泰對戰,他可算是踩到點子上了。
連武開泰都有些納罕,這小子怎麼有點見過血的幼虎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和經驗,這會兒他真不一定能勝過他。
外人只看到武開泰贏了比試,邱玉嬋劍神之名不垮,馬文才終究是棋差一著。
只有武開泰暗暗心驚,如果是處於同樣的年紀,他的劍術水平是決計不如馬文才的。這不是跟同窗好好訓練過好幾年,結業以後又一直沒放下過武藝的習練嗎?
一個邱玉嬋,是這小子天賦異稟。他要是再輸給一個連書院都還沒出的小兔崽子,那他這些年可真是活到狗肚子裡去了。
可是就以馬文才如今的水準,絕對是能讓武開泰感嘆一句,書院今年新收的學子,究竟是怎麼樣的怪物的地步了。
好在除了這兩個小傢伙以外,其他學子的水平再是優秀也是有限。不然武開泰都要懷疑,恩師讓他來萬松書院任教,難道是想給他來一個以毒攻毒?
只在他在書院受到的打擊夠大,他就不會覺得軍營里的生活難挨了。【心如死灰.jpg】
還好不是,幸好不是。
但總體來說,這一屆學子的劍術水平還是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本身的水平姑且不提,他在考校他們對劍法的掌握的時候,這些學子竟然大多都能有模有樣地耍出一整套來。
雖然耍得有難有易,但就從他們劍法的統一度來說,至少有兩套劍法,應該是入學以後才學會的。
簡單的那一套,大家基本上可以算是完全掌握。
較難的那一套,大家也都進度不同地扎紮實實地學會了許多。
要知道,他曾經也是在萬松書院學習過的。
書院原本的武夫子翟光遠,他是在萬松書院建立之初就被招攬上山的,自身水平不能說是沒有吧,但是教學水平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