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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開泰不放心, 特意囑咐馬術比賽的備選隊員要加倍用心地訓練,免得祝英台這邊又出么蛾子,耽誤了正式的比賽。
盧·秘密武器·鴻遠打定主意要在賽場上一鳴驚人,私底下訓練得相當勤快, 至於訓練的成果嘛——好在不是備選隊員中墊底的那一個了。
武開泰提前向正式隊員透露了盧鴻遠的能力,讓大家在狩獵的時候帶上備選隊員, 一起磨合。
團體賽中成績最差的那名隊員本來還有些遺憾,盧鴻遠既然有這樣的能力, 那他的騎術和箭術稍弱, 也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了。
而且他和隊裡其他的幾個隊員配合得也很好, 他這正式隊員的名額怕是保不住了。
好在武開泰提前找他交流過, 知道他這麼努力地想要當上正式隊員, 只是為了能夠在品狀排行榜上加分。
——能在貴人面前露臉當然好, 可是他們根本想像不到, 兩個書院之間的比賽,究竟能搞出多麼大的陣仗。
而且他參加的還是團體賽,他在裡面既不是領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狩獵的成績更是沒有特別突出。
與其指望著能夠藉助這場比賽露臉,在貴人面前留下印象,不如現實一點,拿到品狀排行榜的加分。
於是武開泰心裡就有數了,他讓他做好正式比賽時可能會下場的準備,卻承諾他會把正式隊員才有的加分給他。
於是三方都相當歡喜!
加分有了;秘密武器的存在最大程度地得到了隱瞞,賽場上大概率能夠震驚到眾人;書院的勝算又大了幾分!
加分學子、盧鴻遠、武開泰齊齊滿意地點頭。
選拔出正式的隊員以後,接下來就是老一套的磨合與訓練。
八月下旬,完成了眾人的分數評估和加分的陳夫子,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九月之前,朝廷派來的考察官員,將要到書院對他們的成績進行考察與核實。
一般閒不住的學子們,旁敲側擊地向陳夫子打聽這位新來的考察官員的事情。
陳夫子倒是十分光棍,「朝廷和地方的安排,我怎麼會知道得那麼清楚?總歸以萬松書院的地位,來的人應該官職不低就是了。」
這位考察官員,原是配合著品狀排行榜來的。
本來一種政策要實施以前,必然是經過了萬般的討論和萬全的安排。可是如今朝堂之上、形勢混亂,皇帝是個不管事兒的,就由著好幾波勢力在那裡明爭暗鬥。
今天東風壓倒了西風,明天西風就吹過了東風。所以很多安排,雖然說不上是相互矛盾吧,但就是各有各的安排,實施起來相當混亂。
比如說這個品狀排行榜,就是朝上有一方勢力想要插手官學,結果引發了其他人的攻訐和反對。
最後政策確實是實施了,但是配套的官員卻沒有跟著安排上,反而把事情交給了書院所在的地方,那這權力最後不也就同樣落到地方的手裡了嗎?
這簡直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連陳夫子都能看得出來的事情,那些政治家們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可是漁翁得利就漁翁得利!他們才不管呢,只要不是對家得到了這份權力就行。
地方的權力就是再大,最後不也照樣要受到中央的管控嗎?
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官學落在哪處,就由哪地的官員安排將要前去考察的人,這些人多是身兼多職,等他們考察完書院的情況、向上匯報以後,就要繼續自己的工作了。
陳夫子原是朝廷派來的人,對這方面的消息,原本自有其獲取的渠道。月中的時候,他就鎖定了將要來書院考察的官員。
陳子義原本還想暗示學生一兩句,讓他們不要犯了考察官的忌諱。誰知道消息剛剛確認不到半天,那邊就又傳來消息,說是考察官的安排有變。
問他具體是什麼變動吧,到了今天也沒給他一個準信,只是推測說來人的身份不會低,讓他一定要做好準備。
——廢話!
就以萬松書院在杭州的地位,考察官的身份要是不夠高,那不得被書院的夫子牽著鼻子走啊?
只是這不低也得有個不低法啊!杭州太守的身份也是不低,他老人家日理萬機的,難道還能開給他們書院的這些小崽子們做考察官嗎?
然後陳夫子就受到消息——消息定了!這回是真的確定了!最後定下是由咱們杭州的太守來給你們書院兼任考察官!
陳夫子:「……」
馬太守他可是一州太守啊!他真的可以這麼閒嗎?
等等,今年他們書院好像還收了一個姓馬的學生來著,是這位馬太守的獨子對吧?
行了,那沒事了。
只是這馬太守是真不講究啊!他的獨子正好就在他們萬松書院讀書,他就是想要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來結識他們的山長,也得挑個身份、挑個時候吧?他就一點兒都不想要避避嫌嗎?
至於陳夫子為什麼會覺得馬太守來萬松書院是為了他們家山長,而非是他的獨子?
——這不是廢話嗎?!
馬文才家就住在杭州,馬太守想見兒子,那還不是隨時的事情嗎?為什麼非得在這個時候趕來書院?
要說是為了兒子的考核成績,隨便派個手底下的官員來,來之前先把人叫去敲打一二,馬文才這成績不就能「清清白白」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