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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玉嬋果真帶著銀票,去把那根簪子贖了回來。她將簪子贖回的時候,那個老闆的面色,也是真的難看啊!
緊接著,邱玉嬋就到街上買了不少東西。
她先是到服裝店裡,給自己買了幾套男裝,又去買胭脂水粉的小鋪和一些雜貨鋪,給自己買全了裝備。
然後才打扮成一個男人的樣子,到趙三山說的他工作的那個商隊附近的小茶樓里去喝茶。
第210章
邱玉嬋在那家小茶樓里坐了半晌, 最後才在齊文斌急得差點就要親自出來找她的時候,比他還要神思不屬地進了客棧。
齊文斌頓時怒氣全消、心裡是止不住地擔心——擔心那一千兩黃金。
好在邱玉嬋帶回來的不是一個壞消息,她神色飄忽地給齊文斌遞去一封信, 齊文斌趕忙接了過來。
信上的字跡是一片秀麗的簪花小楷, 齊文斌曾經同邱玉嬋書信傳情過,所以他可以確定信件上的內容不是邱玉嬋自己胡亂編造的, 於是他便放心地看了下去。
信上說邱玉嬋的那位小姐妹,也就是一口氣能拿出一千兩黃金的大小姐遲遲收不到邱玉嬋的回信, 實在是很擔心她的狀況,所以決定親自來杭州一趟。
信上預計她到達的時間是兩天以後, 因為邱玉嬋是私奔狀態, 她又帶著一千兩黃金,所以約定見面的方式會比較隱晦。
齊文斌心下其實還是有些擔心那些沒用的嬌小姐會把追兵帶來, 不過這位小姐在信上表示,她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而且她身邊還帶著一千兩黃金的金票呢!
齊文斌絕對是喜悅大大大過於擔憂的,只是他不明白, 邱玉嬋為何要做出一副這般掃興的姿態?
這麼想著,他也就這麼晦氣地問了。
邱玉嬋就坐在客棧的座位上捂著臉哭,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我出走之後, 若是能夠過得幸福便也罷了, 可是我如今這副樣子, 怎麼好去見她?」
齊文斌一聽就惱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沒用了是嗎?想回去找你那家大業大的未婚夫了是嗎?」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這幾乎快成了齊文斌知道邱玉嬋的未婚夫究竟是何身份以後, 他們爭吵時的一個避不開的話題了。
齊文斌心高氣傲又敏感自卑,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會因為一句怎樣普通的話而發作, 遑論是像邱玉嬋今日這樣地戳他的肺管子呢?
兩個人大吵了一架,最後又是不歡而散。
還是到了第二天,齊文斌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這樣凶她。如今她可不僅僅是當初那個無家可歸的大小姐了,她還有一個可以輕鬆拿出一千兩黃金的小姐妹呢。
於是第二天的白天,齊文斌伏低做小地哄著她,說自己沒用,說你要實在不想去,齊郎可以代你去的呢。
這勸著勸著,他還順道把自己給勸服了。
邱玉嬋不跟著他一起去豈不是更好?
她現在都已經在嫌棄他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了,要是見到曾經的舊友,她心野了、想跑了,那該怎麼辦?
而且有邱玉嬋在,她的小姐妹會把那一千兩黃金的金票給誰?
雖然這位大小姐實在是好騙得很,但是他才想把她賣出青樓,焉知她不會多出一個心眼兒,不想把那一千兩黃金交由他來支配?
之前,邱玉嬋可是都盤算好了這一千兩黃金的用途了!
齊文斌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讓這兩個女人見上面,因此邱玉嬋那「嫌貧愛富」的想法,此時倒顯得恰到好處了。
齊文斌一面在心裡拼命地鄙視邱玉嬋的為人,一面在面上體貼入微地贊同她的想法。
他花了一個早上的功夫哄人,在哄好邱玉嬋的同時,愈發堅定了她不跟小姐妹見面的決心。
於是這天下午,因為趙三山的商隊來了生意,所以難得可以聚在一塊兒的小情侶到街上的商鋪去逛了逛。
邱玉嬋給齊文斌挑了一身光鮮亮麗的衣服,算是穩固自己不想在小姐妹面前丟人的人設。然後作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跟小姐妹見面情態,給自己也整了一身好衣裳。
——反正她馬上就要跟這個狗男人分道揚鑣了,這金子當然是能多榨一點就多榨一點嘍。
經過昨天的贖簪子、給邱玉嬋額外的逛街買東西的錢、今天到高檔的成衣鋪里挑衣服,齊文斌預備用來繳交束脩的錢都被邱玉嬋花用得差不多了。
對此,齊文斌除了肉疼,是只有更加放心的。
邱玉嬋要是沒那個底氣,她敢這麼花錢,就不怕他改變主意、再把她賣進青樓?
齊文斌就這樣做著發財的黃金夢,美美地度過了他在這個小鎮上的最後一天。
齊文斌和邱玉嬋現在的位置,大概介於杭州主城和萬松書院山腳下的落松鎮之間、偏向落松鎮的位置。
畢竟他是要在萬松書院上學的,讓邱玉嬋在那裡做了□□,身份容易暴露不說,他可能還要被那些他或厭惡、或攀附、或看不起的同窗戴綠帽子!
無論是哪個,齊文斌他都受不了啊!
所以他們短暫地在這個距離萬松書院有些距離、又不太遠、不耽誤以後他向邱玉嬋討要銀子的地方停留了下來。
這個小鎮相對繁華,水陸兩路都是通的,而且人員混雜。邱玉嬋只有在這樣的地方賣身,才能給齊文斌帶來最大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