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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才:「……」
邱玉嬋:「……」這個傢伙真的能交到朋友嗎?
孔書易可是她的好朋友啊,你就坐在飯堂里,當著她和不遠處的他本人的面,大聲地說著他的壞話?
還有梁山伯,雖然他總是像一隻蒼蠅似的圍繞在她的周圍,可是他可從來都沒有算計過盧鴻遠這個笨蛋啊。
甚至在他的視角里,他還應該是救過他一命的救命恩人。
你不心懷感恩也就罷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他是個偽君子,甚至從更早以前,就一直都在針對他了。
你是生怕別人不將你當成是惡人看待啊!
盧鴻遠你自己說,你從小到大,當真交到過朋友嗎?
邱玉嬋看著狂笑不止的盧鴻遠,忍不住伸手按起自己的太陽穴來,「這個白痴……」
馬文才甚至都懶得花功夫針對這個笨蛋了,他端起手中空了的餐盤,對著邱玉嬋道,「我們走吧。」
「嗯。」邱玉嬋也不想再在這個笨蛋的身邊多留一秒鐘了。
接連被同桌的兩個人認為是笨蛋的笨蛋,絲毫沒有意識到邱玉嬋口中的「白痴」說的就是他,他見二人離桌,下意識地就想要跟上去。
邱玉嬋忍無可忍地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將他牢牢地定在板凳上不得動彈,她笑得如沐春風,「不准!浪費糧食!」
盧鴻遠只覺春寒料峭,他傻了吧唧地直點頭,一口一口地把糧食往自己的嘴裡塞。一邊塞,還要一邊拿自己跟小紅猶有相似的豆豆眼,一下一下地偷偷觀察著邱玉嬋的表情。
邱玉嬋:「……」算了,她跟一個笨蛋還需要計較些什麼呢?
於是最終,她就還是硬邦邦地補充了一句,「我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沒什麼意義的一句話,他們不還是要丟下盧鴻遠先走嗎?
可這傢伙,就像是收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指示一般,興奮地眼睛裡都要冒起紅光來了,「放心吧,邱兄!我一定會把盤子裡的飯菜都吃光的!我一定不會浪費糧食的!」
邱玉嬋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遁了。
當然,邱玉嬋後來聽到的那些——盧鴻遠雞血上頭,不僅吃光了自己盤子裡的飯菜,還非得逼著別人光碟,不准他們浪費糧食。好在飯堂打飯都是有定數的,那些成年男子不至於吃不完什麼的,那就都是後話了。
***
自從書易兄帶來的新朋友——許茂松,出現在邱玉嬋的視野中一次過後,她就開始不自覺地注意起這個學子來。
盧鴻遠說的什麼劍法爛得和他不相上下什麼的,果然是在自誇!邱玉嬋估計這世上只要能拿得起劍的,就沒有劍法比他更爛的人了。
不過許茂松的劍法確實也不怎麼樣就是了。
這位的學子的年紀,應該是他們這一批學子中最小的了。
邱玉嬋總覺得他長得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看起來奶得不行。
個頭可能比她還要高了一點點,但是舉著劍的時候,莫名就有一種小孩子在偷玩大人武器的感覺。
舞起劍來一板一眼的,看起來是極為認真的,但是總會出現一些令人捧腹的小錯誤。
邱玉嬋才發現,自己應該是指點過他的。
只是這小傢伙的天賦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簡單的動作不至於出錯,難的動作經她指導也能改正,所以才總是沒有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過。
開始注意到他以後,邱玉嬋還發現了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那就是這個小傢伙好像很容易害羞?
他有著經常出門野的男孩子中,很少見的一身奶白色的肌膚。
平日裡看著一板一眼的,有種小孩子裝大人的老成。
可是邱玉嬋卻發現,他總會在暗地裡偷偷看她,一雙眼睛亮晶晶、晶瑩瑩的,因為總是混跡在人堆里,而且多出現在她舞劍、沒有時間面向眾人的時候。
偶然被她撞見這樣的視線,他就會火速低下頭去,因為害羞而飄紅的臉頰因為正在練習劍法,所以很難讓人看出端倪。
是以邱玉嬋也是到了今天,才敢模模糊糊地確定——書易兄的這個新朋友,好像應該可能是她的迷弟?
這可真不是她自戀啊,實在是這小傢伙看她的眼神,真的太像她當年在外遊歷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小鬼頭了。
好在這傢伙沒有他那麼黏人,不然邱玉嬋非得連夜扛著行李和文才兄逃出萬松書院不可。
——什麼,你問她為什麼要帶著文才兄?
——當然要一起帶走啊,不然放著他一個人躲在柜子里哭嗎?
咳咳,當然這樣的畫面只存在於邱玉嬋的假想之中,畢竟這個小傢伙跟那個小鬼頭又不一樣。
邱玉嬋十分心大地想著,馬文才卻是半點兒也忍受不了了。
早在兩批學生並在一起練劍的時候,馬文才就發現那小子每次看向邱玉嬋的眼神都特別的不對勁兒了。
因為他探聽到的消息只說這小子十分崇拜邱玉嬋的劍術,他又十分自覺地從來都沒有舞到邱玉嬋面前去過。
馬文才念在他眼光不錯的份上,姑且忍了。
可是如今邱玉嬋同樣也注意到這小子了,馬文才就徹底忍受不了了!
他可還沒有忘記呢,邱玉嬋可是跟自己說過,她是男女通吃的!
許茂松這小子又一副奶里奶氣的長相,馬文才雖然自己看不上,但這並不妨礙他的審美和他身為世家公子對某些風月之事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