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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做進車裡,加斯帕迎面就被一堆布料蓋在了頭上。
「今天的宴會換了主題,我臨時給你找來的衣服。」霍奇坐在加斯帕對面,他穿了一身中世紀貴族老爺的衣服,還帶了單片眼鏡,「這是我能找到最合適的。」他說。
「我要在這兒換嗎?」加斯帕幾乎不能分出這件衣服的正反面,上面花紋和裝飾多的不像樣,「這個是戴在哪裡的?」他撿起一條布滿褶皺的白色布料問。
霍奇:「那是領巾。」
「領巾……」加斯帕面露難色,他認為這個東西戴在脖子上好像一個法官,「這衣服穿起來相當複雜。」
霍奇搖了搖頭:「並不困難,但是我們沒有時間了,你就在這裡換,不明白的地方我幫你。」
這可真是——有些難為人了。
他雖然演過羅密歐,但卻沒有穿過真正的中世紀禮服。
加斯帕把自己穿好的西裝脫掉,然後艱難的一點點把那件中世紀風…其實更像是戲服的衣服穿在身上。
「領子。」霍奇提醒道。
加斯帕低頭看去:「你說哪兒?」
「就在……別動。」霍奇放棄了讓加斯帕自己整理,他向前湊了湊,將伸手幫加斯帕擺正領巾。
突然地接近讓加斯帕整個人僵在了座位上,霍奇頭頂髮蠟的香氣讓加斯帕頭暈目眩,為了不讓自己燒起來,他偏頭將視線投向別處……比如車窗。
然而這卻使得他從車窗的倒影上看到了他們兩人的樣子。
肯定不是霍奇的問題,加斯帕緊張的想,只是幫忙檢查的小動作,換成任何一個人他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呃,他的意思是——拜託,這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之前每天早上他出門時阿蒂娜都會這樣做。
別多想了加斯帕,他告誡自己,別想不可能的事。
……
當夜幕徹底降臨時,他們趕到了霍奇莊園,按照約定,加斯帕現在應該向所以的賓客展現自己糟糕的一面,然而他卻沒能得到這樣的機會,因為有將近二十個身著華貴裙子的女人將他團團圍住,然後擁進了一個房間裡。
加斯帕對此早有準備,他不斷說著輕浮且恭維的話,把女人們哄得心花怒放,最後,他用一個故事將女人們穩定了下來。加斯帕的故事講得很好,這些從小就沒離開過英國的貴族小姐夫人們對他在紐約的所見所聞相當感興趣,她們圍成一個圈,將加斯帕困在了裡面。
就在某一位霍奇的姑姑悄悄往加斯帕屋內爐火過旺而扯開的領口裡塞進兩張百元英鎊後,事情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
當麥可-霍奇將加斯帕從女人堆里撈出來時,他已經是一個滿身香味的人形錢袋了。
霍奇把嘴唇抿的緊緊的,「你的領巾去哪兒了?」在把加斯帕帶到一處無人的走廊上時,他不悅的問道,「還有這領子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一切都很好,很好——她、她們叫我來自美國的小藍莓派!」加斯帕眼神有些渙散,琥珀色的眸子緩緩看向麥可,他臉頰緋紅,嘴唇水潤,「我覺得你應該留下來。」
他帶著醉意對麥可說。
麥可-霍奇盯著加斯帕的嘴唇至少10秒鐘後,才皺起了眉頭。
「她們給你灌酒了。」他看著加斯帕語氣肯定地說。
「是果酒,」加斯帕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胡亂的畫圈,很難看出他最初伸出手來是想要做什麼,「嘿,你的臉——」
他呆呆地看著霍奇,然後慢慢靠近,最後伸出手捧住了男人的臉,加斯帕眼神迷濛地感嘆道:「你怎麼怎麼這麼英俊……」
空氣中瀰漫著溫熱的氣息,帶著水果的香甜。
霍奇一下就頓住了,心臟狠狠跳動了兩下,他看著加斯帕醉態的樣子,幾乎忘記了將這一口吸進來的空氣呼出肺部,缺氧讓他產生了頭暈目眩的感覺,耳朵內的噪音也越來越大。
停下,麥可,你必須停下來。
霍奇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加斯帕的髮根,那裡已經長出不少黑色的新發,他將加斯帕的手輕輕拿下,「你可真是…醉的不輕。」他無奈的苦笑道。
「是啊,我醉的不輕,」加斯帕語氣輕快,並且——「你為什麼能不喜歡我呢?」說話毫無順序。他仰著頭,這一次他抓住了霍奇的手,然後將它按在自己臉上。
「我下個月就十七歲了。」他說道,「回到美國後你會離開嗎?」
霍奇沒有說話,他控制不住盯著眼前少年不斷開合的嘴唇——它們看上去那麼柔軟,那麼水潤,那麼……適合親吻。於是他猶豫著伸出大拇指,指腹輕輕捻過那紅艷的下唇,敏|感的唇肉像果凍那樣。霍奇能感受到從加斯帕口中溢出的溫熱的帶著的果味的酒氣。
嘴唇被控制,口腔內多了空氣流通,加斯帕下意識的伸出舌頭。
當加斯帕滾燙的舌尖碰到霍奇的拇指的那一刻,仿佛有一小股電流從他的指尖流竄到後背,然後順著脊椎向全身蔓延。霍奇罕見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但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低頭吻了上去,帶著捨棄一切的決絕。
……
【你們以為會有拉燈嗎?不,當然沒有。加斯帕醉酒後又缺氧直接在霍奇懷裡被親暈了過去。】
……
霍奇將橫抱著的少年輕輕放在床上,幫他脫掉礙事的禮服後蓋好被子,他站在窗邊看了許久,最後彎腰在少年頭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