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頁
說完,神用手指點了點加斯帕的鼻子。
[我很喜歡你,你是所有宇宙中,最像我的那個,或許當我隕落後,你會成為接替我位置的那個——但這件事到此為止了,基利安要跟我回去。]
[我不能打開先河,如果每一個小奴隸都要留在它們的世界,再出現襲擊,我要怎麼辦?]
系統化成的光球黯淡了下來,喬似乎也聽明白了神的意思,他們做著最後的無聲告別。神將加斯帕放了下來,見他也進入了沉默,純白的神勾起淡淡地微笑,隨後轉身回到那道大門前。
[跟上,基利安。]
光球一條一條跟在了神的後面。
就在他們即將踏入大門消失在世界上時,加斯帕的一席話停住了神的腳步。
「你叫他基利安。」他說,「你早就把他們當做家人了,對不對?」
系統似乎發出了期冀的光。
神沒有回頭。
[不要妄自揣摩神的意圖。]
說完,又要開始前進,這時加斯帕開口,說出了讓神停下的第二句話。
「你只是太過孤獨,太過寂寞。」他說,「防止外敵入侵是個藉口,你只是希望有人或者物的陪伴,這是種正常的情緒,而你誤解了它們。」
[你如何得知?]
神回過頭來,眯起純白色的眼睛看向加斯帕,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你是所有世界的管理者,你可以強制召回你所謂的小奴隸們,但你仍然選擇親自來到這個世界,來見我。」
加斯帕說著緩緩向神靠近,他在賭,賭眼前的神並非刻板印象中的冷酷無情。
「你就像對待寵物或是玩具那樣對待我們,你耐心解答了我的所有問題,你毫不掩飾對見到我的興奮。」他逐條分析道,「你是所有的世界的管理者,你熟悉每個世界的我,你渴望接觸,你愛著你的小奴隸們,但你卻忘了,他們也愛著你,他們希望留在某個世界,但那不代表他們放棄了你,愛是相互的,你無法拴住任何事。」
當加斯帕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時,他已經來到了神的面前,他抬頭與那雙白色的眼睛對視,這時候他已經忘了最初的恐懼。
[你——]
就在神勃然大怒前,加斯帕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
儘管神要比加斯帕高得多,他的擁抱只能覆蓋神的半個身子,但這對加斯帕來說足夠了,他盡力環住神冷冰冰的腰,把自己的體溫傳送過去。
「很溫暖,對吧。」他說,「我無法感受你的孤獨和寂寞,但我願意試著去理解,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在你不高興的時候,我可以聽你說話,陪著你。」
神沉默了。
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久到加斯帕的胳膊酸澀難忍,神終於動了,他輕輕把加斯帕推開。
[我並非你想像中那樣孤寂。]
加斯帕心裡一陣泄氣,看來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服眼前的神明了,他將悲傷的眼神傳給了喬,也傳給了系統。
突然,峰迴路轉。
[但你確實打動了我。]
神說。
[基利安,你可以留下了。]
系統:【真的嗎!】
光球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跳了起來,沖向神的嘴角和脖頸,在像狗狗那樣蹭過之後,他飛向了喬,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我喜歡你,記住你的承諾。]
神屈起手指又撫摸了加斯帕的側臉,最後走進了那扇大門。
就在大門關上的前一秒,神的聲音突然再次響起。
[順便——你剛剛抱住的並非我的腰,而是臀部。]
神輕笑著說。
[我原諒你。]
說完,那道純白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半空中,頒獎大廳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
「Oh my god!」
瞬間,加斯帕和喬重新獲得了暢快呼吸的權利,尤其是加斯帕,他癱坐在了地上,仍不敢相信自己照搬漫畫的『嘴炮』方法竟然真的起到了作用,神放過了他們。
「你還好嗎,加斯帕?」喬率先站了起來,他帶著系統走近關心道,「來,我拉你起來。」
加斯帕在喬的幫助下他站了起來。
「你看到了嗎,喬,我剛剛說服了神!」他哆哆嗦嗦說道,「這事我能拿出來說上一輩子!」
「是的,是的,你確實能夠拿來說一輩子,只不過是對我。」喬無奈地笑起來,帶著劫後餘生的味道,「現在總算恢復正常了,你說對不對,系統?」
光球飛到空中,突然變成了一個赤身果體的少年,他衝上去給了加斯帕一個大力的擁抱,然後轉身也給了喬一個。隨後,他在兩人反應過來之前又變回了光球。
系統:【謝謝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謝謝!】
「別謝我,你感謝的對象只能是加斯帕。」喬用調侃的語氣說道,「靠著他出賣色相才把你換了回來,要我說,你至少應該把他送上世界首富的位置才能充分表達感謝——不過話說回來加斯帕,我從來沒有哪一天這樣感謝過你的魅力,真行,連神都被你魅惑了,並且還說會回來找你,不愧是霍亂世界的狐媚子。」
加斯帕:……
一時之間竟無法反駁。
「好了,還記得那純白色的傢伙出現之前我在做什麼嗎。」加斯帕翻了個白眼加快語速,「我剛拿到人生中第二個小金人,並且正火力全開的噴所有噁心的傢伙——雖然不知道世界重新運行後我還能不能繼續在好萊塢待下去,但我至少為世界的和平與穩定做出了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