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

　　  「誰開了賭局, 還沒有叫我？」唐尼的臉上仍青一塊紫一塊，但已經消了腫，他換了身更體面的衣服, 白襯衫搭配休閒西裝，看上去比在戒|毒所精神了不少。

　　  德普沒換, 還是拿一副嬉皮士的裝扮。

　　  加斯帕搖了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關於那賭約, 別問我，問他們。」

　　  他指向諾蘭和萊昂納多，並開始期待他們被眾人盤問不得已說出賭約內容時的囧樣。

　　  然而事實卻超出了加斯帕的預料。

　　  萊昂納多和諾蘭對視一眼（他們已經熟的像多年好友了，儘管從見面到現在也就過去了幾個小時），開始用眉毛的抖動和眼部的肌肉告訴其他人關於賭約真正的內容。

　　  「大概就是……嗯，嗯，你知的……沒錯，就是那樣。」說完萊昂納多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還看向諾蘭，詢問他自己有沒有漏掉的地方。

　　  諾蘭搖頭，用眉毛補充了兩句。

　　  接著，不光是本和馬特，就連德普和唐尼都發出恍然大悟的「奧——」來回應，然後他們一同壞笑起來，好像整架飛機上除了加斯帕，所有人都知道那賭約的內容了。

　　  加斯帕在一旁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發生的？

　　  通過眉毛的動作就能知道對話的內容？

　　  還是說這是一種流傳於好萊塢內部的，類似於摩斯碼的加密通話？

　　  又或者是男生才能理解的暗語？

　　  不對，加斯帕呆愣的想，他怎麼會不清楚，他也是男生啊。

　　  本頗有些慈祥（？）的拍了拍加斯帕的肩膀：「朋友，如果可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加斯帕：？？？

　　  ……

　　  直到他們抵達了史匹柏的派對現場，加斯帕仍然沒有得到正確答案，他徹底放棄了，帶著一雙沒有高光的眼睛走進了大導演家的客廳。

　　  史匹柏的派對頗有些70年代的味道，屋子裡很暗，天花板上有旋轉的彩色小燈，放的歌也是那種老式的迪斯科。

　　  屋裡很熱，加斯帕甚至恍惚間以為自己來到了弗洛里達。

　　  或許是因為大導演放話可以帶朋友來，現場的人才如此多，但加斯帕敏銳的察覺到來參加派對的沒有一個是與米拉克斯或他周圍人交好的，甚至有一些是和他們傳出不和的人。  

　　  這讓加斯帕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我們去跳舞吧，加斯。」萊昂納多湊到他耳邊說，「那是最快最便捷的發泄方式了。」

　　  「這兒人太多了里奧，我想你還是注意一點。」加斯帕推了推萊昂納多讓他和自己保持距離，「很難說這裡沒有一兩個報社的記者，你想跟我上娛樂周刊的八卦版塊嗎？」

　　  唐尼和德普一進派對現場就消失不見了，本和馬特在跟加斯帕說過以後到小吧檯找酒喝去了，諾蘭加入了編劇們的聊天中，以為他們中有人和他的崇拜對象庫布里克是同事，還有人與希區柯克共事過。

　　  萊昂納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不在乎那個，上就上，被拍就被拍，反正——」

　　  他說著明目張胆的摟住了加斯帕的腰，然後仗著自己身高的優勢把加斯帕按進懷裡。

　　  萊昂納多將嘴唇貼在他耳朵上，故意放慢了語速念道：「——反正我們什麼都幹過了，不是嗎？」

　　  昏暗的燈光下，他們就像是一對兒正在接吻的情侶。

　　  周圍的人看到有人疑似接吻，開始歡呼起來，酒精麻痹了他們的神經，而派對的氣氛讓他們對任何有趣的事起鬨。  

　　  「使勁親他你這個慫貨！」

　　  「把胳膊搭到他肩膀上去！抬頭親他！」

　　  「摸他！你還等什麼呢！」

　　  呼聲愈演愈烈，加斯帕更不敢抬頭了，他儘量縮在萊昂納多懷裡，用他的衣服遮擋自己的臉。

　　  「我還沒跟克魯斯分手，你別太過分了里奧。」加斯帕讓萊昂納多低頭，咬著牙對他說。

　　  萊昂納多不為所動。

　　  「是克魯斯找了別人在先，你有什麼好擔心的。」他說道，「而且你說過，等聖誕節過了就跟他分手——所以，我剛剛就是真的親你，也算不上過分。」

　　  加斯帕咬了咬下嘴唇。

　　  「是的，我確實會跟克魯斯分手，但……里奧你很好，真的，謝謝你對我的用心，我很喜歡你，但我最近並不想——再跟誰在一起。」他猶豫著說道，在派對狂歡的氛圍下，加斯帕的話顯得那麼不合時宜，「我很抱歉。」

　　  萊昂納多一下就沉默了，他放在加斯帕腰上的手收緊，兩個人就保持這動作站在那兒，好久都沒送開。

　　  周圍起鬨人看沒什麼更勁爆的發生，也漸漸散去了。

　　  加斯帕拉著萊昂納多到了派對比較偏僻的一角，他有些不安的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萊昂納多低頭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那沒關係，我能接受。」

　　  加斯帕鬆了一口氣，拒絕別人不是件困難的事，但拒絕萊昂納多對他來說就是件很難的事了。拒絕他更像是拒絕自己，尤其是在萊昂納多展現了他可靠的一面後。

　　  但隨即，萊昂納多把他按在牆上抱了過去。

　　  「我理解你不想要確定關係，那沒關係，」他在加斯帕的下頜印上一連串的吻，「我們就保持現狀好了，你不必擔心，我不是那種一定要頭銜的人。我們還可以一起做你我都喜歡的事，這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