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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分鐘前他們給加斯帕找了一頂帽子戴上,然後在小餐館裡吃了午飯後邊閒聊邊走回了拍攝地,也就是明信片上的那個籃球場裡。
這裡的演員不太多,因為在這個場景里除了馬特和本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背景板,是路人,所以也不需要太專業的演員,大多是幾十塊錢請來的青少年臨時工。
當加斯帕終於拿到了真正的劇本了解過這一段主要講述的內容後,他才明白了馬特跟他說的那句話的含義——籃球場裡的每一個人他都可以演,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慘,沒有贏得那個,人人都挨了打,包括主角(馬特)
更氣人的是,馬特還拿來了他和本在編劇時畫的火柴人分鏡要加斯帕從那一堆線條裡面挑選。
「你看這個怎麼樣?」馬特指著一個潦草的小人說,「你只要站在那裡煽風點火就行,出現的不多,3秒左右。」
每個角色都一樣,也沒有名字和台詞,加斯帕正無奈的打算點頭,突然瞥見放在一旁的藍色道具服裝,他眼前一亮。
他記得還有個不是混混的角色也進了籃球場。
「你是說我演球場裡的哪個都行?」加斯帕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
馬特點頭,「對,哪個都行。」
加斯帕這才愉快的笑起來,他指向那藍色的制服說道:「那好,我要演羈押你的警察。」
馬特:「???」
「是你說的我演哪個都行的,對吧,編劇先生。」
【拍攝】
下午1點,波士頓陽光正好,無所事事的少年們不約而同的匯聚到籃球場來,而天才少年威爾也剛好和他的狐朋狗友們駕車經過。籃球場裡那個剛剛在才見過的泡走了他們好友喜歡女孩的捲髮男孩正站在中央,威爾立刻讓好友查克停了車,然後走進去對著那男孩的臉就是一拳。
這個年紀的男孩們打群架都是這樣,從不盯緊了一個打,他們每人給自己找一個對手,然後開始兩兩互毆。
球場的其他男孩也漸漸圍過來看熱鬧,他們大喊著「打啊!」,「揍他!」或者是「別讓他動彈夥計!」之類的話。
就在他們打得不可開交,唾沫和血液到處橫飛的時候,交替閃爍著燈光的警車趕到了,兩名巡警拿著警棍下了車,查克見情況不妙趕緊和桑恩(另一個狐朋狗友)一起架著威爾打算開溜。
但巡警已經堵在了門口,他們無路可逃。
他們把查克和桑恩從威爾身邊扒開,其中一名看上去非常年輕且英俊的巡警把威爾甩到圍欄上,然後望著他痛苦的表情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威爾疼痛難忍,被迫趴在了地上,那巡警看準時機按住了威爾的後頸,同時用膝蓋抵在他後背上。威爾的眉骨被打破了,正往下淌著血,鮮血順著他的鼻樑流到了地上,然後被他蹭的滿臉都是。
「Well well,又一個打架的好小子。」年輕的黑髮巡警湊在威爾耳邊嘲笑他,「你贏了又能怎樣呢?」
威爾已經被這樣逮捕過很多次了,他對巡警的流程再熟悉不過,因此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和他們頂嘴,否則檢察官又會多給你安一項項罪名,於是他順從了。
狠狠往臉龐的地面上啐了一口後,威爾側過頭和按住他的那名巡警對視。
巡警高高在上,一點也不把他當回事。
給了威爾一個勝利的笑容後,那巡警將他的手在背後拷|上,接著又把他從地面上拽起來。
「帶走。」
……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段一遍過,連續切換了幾個鏡頭,籃球場內的表演仍然不受任何影響。
結束後,馬特擦著額頭的血漿氣勢洶洶找到了加斯帕。
「太驚人了,我們幾乎沒有一遍能過的。」他感嘆,隨即他動了動胳膊,似乎扯到了什麼傷口疼的『嘶』了一聲,「你真用力啊加斯,把我甩到圍欄上的一下,我的後背肯定受傷了。」
這時的加斯帕還沒把警|察制服脫下來,帽子斜斜的掛在頭頂,幾撮不聽話的黑色被壓的碎發翹了起來,他正低著頭,試圖解開那根纏在她腰上的腰帶。聽到馬特的聲音後加斯帕抬頭看去,然後愧疚的說道:「抱歉馬特,我力氣稍大了一些,前幾天我在劇組拍打戲都是真實的對打,可能還有些殘留的意識。」
馬特嘗試往各個方向揮動手臂,但突然他停了下來,表情痛苦:「好痛!加斯……啊!」
加斯帕一下就慌了,趕緊上前扶住他,「是哪裡不舒服?」他問,「要送你去醫院嗎?」
然而就在加斯帕心率飆升焦急的尋找馬特身上的傷口並嘗試多喊幾個人來幫忙時,馬特突然爆發,他從兜里拿出一大包血漿來扯開袋子全都倒在了加斯帕身上。
「哈哈哈!這就是你要演警|察的下場!」馬特狂笑著跑開,「你也來嘗嘗滿臉血漿的滋味吧!」
加斯帕站在血泊中,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相信。
散發著化學液體味道的血漿從他手上不斷的淋到地上,他就像個大號的人形冰淇淋,草莓味的,快融化了的那種。
「你完了馬特!」加斯帕抹開眼前的血漿憤怒的大喊著向馬特沖了過去,在這一刻,加斯帕捨棄了他平時高貴的矜持,「站住,我讓你站住!」
馬特狂奔到了本身旁,把一個什麼東西丟到他懷裡後繼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