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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千羽點點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尤蘭在前面帶路,森千羽隨著她一步步拾階而上。城堡外早有接引的侍女,隨著他們靠近,城堡大門轟然開啟。
紅色的毛絨地毯從大廳內一直順延到外側,與楓葉融為一體。白色的旌旗飄揚在城堡門口的兩側,正門的上方掛著愛因茲貝倫的家徽。
他們走進城堡大廳,富麗堂皇的正廳內擺設有兩排桌椅,站在正廳最高的處的人是一名年長的男子,森千羽一眼就認出了他,在記憶中優先級排在前列的人。
愛因茲貝倫的家主——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或者說可以稱呼他為「阿哈德」。
森千羽在正廳中站定。尤蘭率先提起裙擺朝阿哈德行了一禮,匯報導:「阿哈德大人,這位便是千羽大人。」
阿哈德唇角微微上揚,他點點頭,朝著森千羽伸出手。
這是邀請的姿勢。
森千羽沒有上前,他將一隻手臂伸至胸前,俯身行禮,口中說著:「阿哈德大人,千羽本該在第一時間來向您報到,只是魔術迴路一直沒有成功開啟,近日內才能對造境魔術運用自如。」
阿哈德頓了頓,他向前伸出的手收了回來,「嗯」了一聲,將目光轉至太宰治的身上。
太宰治沒等他說話,自行行禮,開口道:「港口黑手黨預備幹部太宰治,代表首領向阿哈德大人獻上問候。」
阿哈德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太宰先生,尤蘭曾言說港口黑手黨在這段時日對千羽多有照顧,請轉告森先生他多費心了。」
照顧?費心?
這可不是什麼聊天的好開頭。
太宰治臉上掛著淺笑,眼中卻是一點笑意都見不到。他回應道:「千羽此番來時鐘塔進修,森先生倍加關心,特意命我隨侍前來。」
「進修」兩個字,太宰治咬得很重。言外之意,愛因茲貝倫不要把森千羽當作自己的囊中物,他可是還有一個母家名為「港黑」的。
森千羽瞧了太宰治一眼,森鷗外從未說過那樣的話,這個人又開始自己籌謀著什麼了。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阿哈德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他將目光重新轉回到森千羽的身上。
「歡迎回到愛因茲貝倫。」阿哈德放緩了語氣,「造境本就是極美的魔術之一,相信自你的身上使用出來,一定能更加炫目。」
話音剛落,森千羽身形一頓,一股觸電的刺痛感突然沿著全身骨骼脈絡侵襲而來,那日在醫院體會過一次的絕望脹痛再度包圍了他,一寸寸、一片片,蠶食著他大腦中僅剩的冷靜和理智。
森千羽晃了晃,立時單膝跪在地上,右手捏住心臟的位置,額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太宰治心下一沉,他離森千羽的位置最近,但他的觸碰會導致森千羽的異能力消失。阿哈德刻意在這種時候發作,他最好的選擇就是不靠近、不出聲、不回應。但不知為什麼,他用了很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要將手伸向森千羽。
森千羽的身體原型是愛因茲貝倫提供的,要說他們完全沒有動手腳,太宰治一百個不相信。只是沒想到剛剛見面,就要立一個下馬威。
尤蘭的反應也很快,她立刻從衣服口袋中取出了一個試管,裡面裝著澄清的綠色液體。她快步跑至森千羽身邊,蹲下身子來要把藥液餵到森千羽口中。
就在這時——
森千羽突然伸手揮開了試管,玻璃瓶摔在地上「咔擦」一聲碎裂了,綠色液體滲入紅色地毯浸出一片深黑的痕跡。與此同時,以森千羽為中心,寒冰驟然而生,大廳的溫度瞬間下降至冰點,瘋漲的冰層甚至凍結了大廳的牆壁。
太宰治臉色陰沉。森千羽在這種情況下啟動魔術迴路,只能導致他的疼痛加倍。
大廳中有人驚呼了一聲。
一根巨大的冰枝拔地而起,直直指向阿哈德的咽喉,在距離他皮膚幾厘米的位置停下。
整個大廳安靜地能聽清森千羽沉重的喘息聲。
森千羽緩緩抬起頭,他竭力克制著自己,不讓聲音發抖。
「是挺美的,阿哈德大人……」森千羽擠出一個略帶嘲意的笑,「真是抱歉,我還……不能熟練操控,若是傷到您了,還請……見諒。」
冰枝上滴下一滴水,輕輕落到鬆軟的毛絨地毯上。
作者有話要說:
森千羽:我人在愛因茲貝倫,我的心還在港黑。
關於稱呼:森千羽只有在私下裡才會喊「太宰」,但凡有外人在場,他喊得都是「太宰先生」。太宰你還警告人家不要喜歡你,會很辛苦。你瞧瞧人家為了你頂著疼痛開魔術結界了,就問你動不動心。
愛因茲貝倫不能算反派,利益所趨,只是森千羽不願意選擇他們而已。
感謝灸的5顆地雷,感謝宇宙大魔王的10瓶營養液,謝謝支持。
今日推薦曲目:《Will》,梶浦由記作曲,《潘多拉之心》(Pandora Hearts)插曲。
第21章 餵粥
身體沉重地仿佛被幾千斤巨石反覆碾壓過,心臟跳動的速率很快,一下又一下,在耳畔清晰可聞。他醒來,慢慢睜開雙目,率先看到的是床鋪立杆上搭著的紗簾。
月光透過紗簾一點點在他的床上鋪開,他抬手撫摸自己的額頭,微微汗濕。
躺在床上的人正是森千羽,早上在緊急情況下動用魔術迴路,他直接疼昏了過去,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