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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千羽朝著伊莉雅露出微笑,他伸手揉了揉伊莉雅的頭髮,緩聲道:「伊莉雅真厲害。以後如果有機會,我可要好好向伊莉雅請教問題。」
「好呀。」伊莉雅點點頭,銀色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輕柔地飄動。
「伊莉雅,門外似乎有人在等你。」冷不丁地,身後的太宰治輕輕插了一句話。
森千羽和伊莉雅的目光被引到門外,那裡站著一名女子,亦是白衣銀髮,有著和伊莉雅一樣的寶紅色眼瞳。女子給人的感覺非常恬靜平和,就像是夜裡盛開的百合花。
伊莉雅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朝著門外跑了過去:「媽媽!」
女子帶著伊莉雅離開了,臨別前伊莉雅還特意和森千羽說了「再見」,自顧自地定下了再次會面的時間和地點——這基本是不可能履行的約定了,按照計劃,時鐘塔的進修完畢後,他就會離開倫敦再度回到橫濱。
房門緩緩緊閉,屋子裡再度安靜下來。太宰治單手托著下巴不知在思考些什麼,片刻後開了口:「千羽,正式前往時鐘塔進修是在後天嗎?」
森千羽點了點頭。
「來約定吧。」太宰治敲了敲桌面,微微一笑,「一個月的時間內,在樹葉落盡之前,我們返程回橫濱。」
作者有話要說:
出場了,活的太太和幼年的伊莉雅。QVQ 她要是一直這麼天真可愛多好啊。
太宰治,不娶何撩。
感謝葉落歸根和灸的地雷,謝謝支持。
第22章 修行
「咚——」
正午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棲息在鐘塔左右的白鴿紛紛展翅飛向高空。鐘聲悠揚直傳到遙遠的天際那端。
高聳的鐘塔內部,塔尖的最頂層房間內,紅茶的香氣鋪滿全室,熱氣裊裊而上纏繞著戴著白色手套的纖細手指。落地玻璃彩窗將陽光分割成絢麗的色塊,染上白色的騎士靴。
紅茶茶杯與瓷盤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坐在室內側面沙發上的女子放下了茶杯。她戴了一頂紅色的小禮帽,頭髮紮成馬尾,是微微捲曲的。她穿著紅白相間的女式騎士服,茶色領結佩戴在頸間正中央的位置。
「逃犯已經順利移交皇家騎士團,新的貿易請求也已經審批下來,最近的安排一切順利,不知道主持人你叫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呢?」她說。
房間裡的另一個人站在玻璃彩窗的旁邊逆光而立,他的頭髮亂蓬炸裂開來,臉上畫著誇張的彩妝,身上穿著寬肥的小丑服,偏偏他臉上的表情是嚴肅的。這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滑稽且不協調。
他是時鐘塔的主持人,同時也是海下賭場的場主。
「阿加莎。」主持人喊了女子的名字,嘴角微微揚起,和他臉上小丑的妝容融為一體,「最近時鐘塔來了兩位客人。」
阿加莎·克里斯蒂,『鐘塔侍從』的近衛騎士長。
「兩位?」阿加莎雙手相交放在膝上,偏了偏頭,「港口黑手黨來押送逃犯的倒是有一名預備幹部,不過他只在機場做了交接手續,還一直沒有到時鐘塔這邊來。」
小丑邁著大步在屋子裡走了走:「因為另一位要去的是魔術協會。」
這句話說出來,阿加莎沉吟片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小丑:「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會同時涉及到『鐘塔侍從』和魔術協會?」
小丑伸手托著下巴,臉上的笑意更燦爛了:「好久沒遇到需要調動兩方勢力的事件了,我很期待啊,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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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千羽再次見到尤蘭是在前往時鐘塔當天的清晨。
尤蘭看上去和離開時沒什麼變化,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淺笑,只是臉上的疲倦和澀感掩都掩不住。
森千羽心裡壓著火,一把拉起尤蘭的胳膊,轉身面對著要送他去時鐘塔的愛因茲貝倫的人。
「你們就不必跟我一起去了,尤蘭一個人就夠了。」森千羽對他們說著。
「這不合規矩。」為首的人說。
「只是進修而已,又不是上戰場,要那麼多人也沒有用。請轉告家主,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不用擔心。」說完,森千羽沒再過多廢話,示意尤蘭走在前面,離開了愛因茲貝倫的城堡。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們一起回橫濱,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種地方。」森千羽一邊走一邊說,語氣非常嚴肅。
過了很久很久,尤蘭那邊才輕輕地傳來一聲:「是。」
他們抵達時鐘塔是在上午十點鐘左右,太宰治早在前一天就已到達『鐘塔侍從』所在的分部,所以前往進修地的一路上,森千羽都沒有見到過太宰治。
愛因茲貝倫強硬的行事風格和態度讓太宰治和森千羽不得不心生警惕。最開始同意前往時鐘塔進修,去見愛因茲貝倫家的人,森千羽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現在太宰治隨他一同來了,他不得不考慮地更多。
就在昨晚,港口黑手黨秘密派遣的渡輪已經抵達了倫敦港,如果愛因茲貝倫真的做出什麼撕毀盟約的事情,港口黑手黨也不會善罷甘休。森千羽對他們而言,不僅僅是概念上的「武器」,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之一,被劃入保護範圍的同伴。
理論上來講,魔術協會和愛因茲貝倫互相之間沒有隸屬關係,應該不會對森千羽做些額外的手腳。只是,組織中有沒有親近愛因茲貝倫一方的人,這可就沒人說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