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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十七叔。」朱高煦只能躺在床上叫人,連坐起身這個動作都做不了。
寧王走到床邊,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朱高煦,關心地問道:「高煦,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些了。」朱高煦的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你年輕,底子好,在家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寧王也只是客氣地來關心下朱高煦,「不過,你現在傷勢還是很嚴重,你可千萬不要亂動,更不要下床,不然你這傷勢會加重。」
「謝十七叔關心。」朱高煦心裡清楚他必須靜養,但是他是一個靜不下來的人。
「自作自受。」朱棣一看到二兒子這幅虛弱不已的模樣就來氣,「好好的護身符給你,你偏偏把護身符里的瞻基的胎毛扔了,害得自己身受重傷,你說你活不活該。」
果然被朱高煦料中了,朱棣又來罵他了。
「爹,我知道錯了,您能不能不要再說了。」每次爹一來看他就罵他活該。
燕王妃走了過來,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還怕說啊。我好心給你做護身符,你倒好,說我和你爹是老糊塗,直接把瞻基的胎毛扔了,你受傷怪誰。」
朱高煦非常乖巧地說道:「怪我自己。」
「老三把護身符好好地戴著,好幾次逢凶化吉,沒有受重傷。你卻偏偏不信我和你爹的話,你活該受傷。」燕王妃氣道,「你要不是我兒子,我還捨不得把護身符給你。」
朱高煦最怕他娘,見燕王妃生氣了,只能討好地對他娘笑了笑:「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一次吧。」朱高煦心裡苦啊,自從他受傷,來看他的人都責怪他不該扔了朱瞻基的胎毛。
「我一個老糊塗,哪裡敢怪你。」燕王妃越是這麼說,朱高煦心裡越害怕。
「娘,我沒說你……」
燕王妃打斷朱高煦的話:「行了,你少說話吧,小心扯到你的傷口。」
朱高煦不敢再說什麼,非常溫順的閉上嘴。
被朱棣抱在懷裡的朱瞻基聽了燕王妃和朱高煦對話後,心中一陣愕然,難道二叔受傷是因為扔掉了護身符里他的胎毛?
呃……他的胎毛真的能化險為夷,保護二叔他們嗎?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信,二叔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二叔,你疼不疼啊?」他二叔這幅虛弱不堪的模樣,看來受的傷很嚴重。
朱高煦見到朱瞻基,心情非常複雜。他不自然地朝朱瞻基扯了一個笑容:「不疼。」不疼才怪,疼死老子了。
朱高煦胸口的傷時不時抽疼。有時候,疼得他晚上都睡不好覺。
二叔,你還是不要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看來,二叔挺疼的。
「二叔,你的臉好白。」他二叔的臉跟紙一樣白。他們老朱家出現第二個長得白的人。
「瞻基,你二叔不聽話才受的傷,你可不要學他。」朱棣把二兒子當做反面教材來教導朱瞻基。
朱高煦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裡誹謗,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爹這麼囉嗦。
朱瞻基乖乖巧巧地說道:「爺爺放心,我不會學二叔的,我會很聽話的。」說完,他看向朱高煦說道,「二叔,你這麼大,還不聽爺爺的話,你真不乖。」
站在一旁的朱盤烒點頭附和道:「真不乖。」
被侄子教訓的朱高煦:「……」他的胸口更疼了。
朱棣摸了摸孫子的小臉,誇讚道:「我們瞻基最聽話。」
朱高煦:「……」他覺得自己的傷勢一直沒有好,就是被爹他們氣的。他都變成這樣了,爹他們還不忘挖苦他。
韋氏雙手扯著手絹,把手絹都扯變形了,這才鼓足勇氣說道:「爹、娘,二殿下真的知道錯了,娘您能不能再給二殿下做一個護身符?」韋氏原本也不相信朱瞻基是祥瑞,但是朱高煦受傷的原因太過蹊蹺,讓她不得不相信。「或者讓瞻基每天都來看望二殿下,說不定二殿下沾了瞻基的福氣後會好得快。」
朱高煦不太相信,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爹、娘,可以讓瞻基每天來看看我嗎?」如果朱瞻基真的能讓他快點好起來,他就相信朱瞻基。
聽到二兒子這個要求,朱棣毫不客氣地嘲諷道:「老二,你不是不相信瞻基嗎?」
「爹,我現在信。」朱高煦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很真誠,「我現在真的相信瞻基能給我帶來福氣。」說完,他看向站在後面的朱高熾,「大哥,你幫我求求情。」
「爹、娘,瞻基身為侄子,本應每天都該來看望二弟。」朱高熾果然幫朱高煦說好話,「你們就讓瞻基每天來看看二弟,陪陪二弟說說話。」朱高熾身為兄長,於情於理都應該幫受傷的弟弟說話。
朱棣看了看可憐巴巴的二兒子,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問懷中的孫子:「瞻基,你願不願意每天來看二叔,陪他說話?」
朱高煦忽然想到什麼,忙說道:「瞻基,二叔會給你金豆子。」
一聽有金豆子,朱瞻基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願意,我願意每天都來看二叔。」只是每天都來看二叔,陪他說說話就有金豆子,這買賣太划算了。他一萬個願意。
朱棣被孫子這副財迷的小模樣逗笑了:「我們瞻基真懂事。」說完,他就瞪向朱高煦,「還不謝謝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