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就這個吧。」
藤丸原一伸手接過,點了點頭。
「這個確實挺適合,孔先生就這個吧,名字改成織田作之助所有的證件之類的也替換了。」
孔時雨點點頭,「我明白。」
男人環視一周,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位合作夥伴,「伏黑沒有回來嗎?」
「甚爾在樓上找惠惠入學的材料,早上送惠惠去幼稚園的時候忘記了,一會還要送到幼稚園了。」
幼稚園?接送?
孔時雨聽著有些感慨,誰能想像赫赫有名的『天與暴君』有朝一日也被圈在了溫柔鄉里。說起來退隱的業界神話『天與暴君』——伏黑甚爾才是第一人,不過仔細說來男人算是半退隱,有的時候為了賺外快還是會接一兩個單子。
雖然伏黑甚爾退隱在某些方面對自己來說算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但是作為朋友(自封的)他倒是欣慰伏黑能夠找到一個安定的歸所,而不是流浪世間看著瀟灑肆意實際上和行屍走肉無異。
這幾次見面他就發現了,男人活的更像是個人了。
在伏黑甚爾遇到藤丸原一之前他對伏黑甚爾的印象很微妙,出生於御三家的天與暴君雖然逃脫了封建陳腐的家族,但是身上無法避免的帶著舊日的烙印。
伏黑的武力極為出挑只要有合適的武器說是最強也不為過,但是除此之外作為『人』而言他簡直是一塌糊塗。
他從來沒有見到如此沒有自尊的人,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看著拜金實際上對這些根本不屑一顧,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活著而已。
就連喜歡玩柏青哥、賭馬等等耗費運氣的『遊戲』也是因為這些遊戲有著些許『趣味』罷了。因為一直失敗所以被提起了好奇與興趣,也只有沉溺於這些的時候才讓他感覺伏黑像是個『活人』。
中間不是沒有過改變的時候,可是變化開始的突然,結束的更加突然。短暫的幸福只不過是讓伏黑甚爾陷入更加深沉的黑暗裡,那段時間伏黑甚爾無比的墮落,如果說誰見證了伏黑甚爾墮落的全部歷程,那此人就是孔時雨莫屬。
所以當藤丸原一邁過伏黑甚爾心中的鴻溝,敲開男人沉重的心防,將男人帶到光明之下的時候他才感到這樣驚奇。
看樣子伏黑現在過得很幸福。
說曹操曹操到,孔時雨剛剛回顧完關於伏黑甚爾的記憶,就聽到男人聲音從門外傳來。
「理子!是這個吧,外面貼著惠的名字。」
伏黑甚爾走進會客室,手拿著一個紙袋,目不斜視的朝著藤丸原一走去。
「就是這個。」藤丸原一點點頭,開口,「我和孔先生談完了你們要聊聊嗎?」
「聊什麼,沒有什麼好聊的,解決完事情還不走,你準備在這裡留飯?」男人說的極為不客氣,這副模樣根本看不出他和孔時雨有著很多年交情。
幸虧孔時雨早就熟悉了他這副做派,這個有些頹廢的中介人十分識趣收拾東西請辭。
「那我就告辭了。」
「麻煩先生了,酬勞我會立刻打過去的。」
孔時雨點點頭,走出了事務所。
男人站在電梯上一路暢通無阻的下了樓,站在大廈外,回首看了一眼大樓。
東京鬧市區規模宏大的大廈,僅僅是租金每日便不斐,更不用說是其他了收入了。
看看眼前宏偉的大樓,再想想一年沒有出任務活的依舊逍遙的伏黑甚爾。一時之間孔時雨發現了一個可悲的真相——比起來同情伏黑其實更應該被同情的是自己。
為了生活奔波的中年男人神色更加頹靡,嘆了一口氣,這個冰冷的世界只有銀行卡上的數額還能給他一絲安慰。
送走孔時雨,會客廳只剩下織田作之助和藤、伏二人。
藤丸原一看著織田作之助臉上有些歉意,「織田君你先不要離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和恭子說一聲。」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難道是高中的事情辦的不順利?
心中冒出各種猜測紛雜不過就是摸出一個確切的原因,少年人乾脆不在為難自己索性不想,點點頭坐在沙發上,一派老實的樣子等著藤丸原一發話。
最上恭子有些不解的從廚房中走出,不知道所長有什麼要通知。
看見沙發上坐著的另外一人,依稀抓到了些眉目,難道是高中已經安排好了。
伏黑甚爾對接下的事情不感興趣,乾脆前往廚房接替最上恭子準備午餐,一時間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待最上恭子坐下之後,藤丸原一開口,「抱歉,關於上學的事情大概會有些變故。」
果然嗎?織田作之助早有準備倒也不是多麼的失望,但是最上恭子卻不同,這句話對她的打擊簡直是晴天霹靂也不為過、
少女臉上的失望明眼人都能看的出。
藤丸原一緩了一下繼續開口,「只是你們不能自己選擇高中了,上學還是可以的。」
大喜大悲不外如是,剛剛還悲痛欲絕的最上恭子聽到這句話神色巨變,笑也不是悲也不是,看著格外的猙獰。
就連織田作之助也心情也有些複雜。
所以還是能夠上學?
第60章 日常(九)
學校自然是能夠上的, 只不過現在應該去哪裡上還沒有眉目,需要等到消息查明之後才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