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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裸露的身軀他沒少看,近的就說他兩位父親,還有迦里的英靈;遠的還有像是馳河大地這樣的幼年好友,但是感到不自在還是第一次。
不知道怎的初次見面之時那個烏龍的『吻』突然閃現。
不過藤丸原一僅僅失神一瞬,就連敏感如禪院甚爾都沒有發覺。
散亂的思緒被男人身上的疤痕吸引回來,裸露的身軀身上疤痕遍布,橫貫胸前的狹長刀痕,火傷,瘡疤,鞭傷,不過大多都很陳舊,新傷口很少。
藤丸原一看著男人身上的疤痕,透過這些他依稀看到了男人被輕賤的年少歲月。
雖然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禪院甚爾這個男人是個不識愛,不曾被愛的男人。
這樣說也並不準確,應該說是被人短暫濃烈的愛過之後,驟然失去之後徹底淪入深淵。
深陷絕望之中的人短暫的擁有希望,驟然失去之後會陷入更大的絕望之中。
他沒有瘋狂就算是萬幸了。
「別擦了,去洗洗吧,一會正好吃晚飯,找到了一所很好吃的餐館打包了一些飯菜回來,可惜的是離家有點遠了不然就能夠一起去吃了。」
藤丸原一一邊說,一邊將乾淨的換洗衣服遞過去,家裡面的兩個大人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麼忌諱,禪院甚爾這個缺少羞恥感的男人,並沒有意識到別人給遞私密的衣物有什麼不對。
「嗯,今天晚上用我做飯了,輔食呢?」
「給惠惠買了燉南瓜,蛋羹我還是會做的,只不過一會大概要麻煩你調一下味道。」
禪院甚爾得到回答,也不糾結乾洗的拿著衣服進了淋浴間。
藤丸原一輕輕拍撫著幼兒的脊背。
睡了將近半個下午的兒童雖然被換了個位置,但是熟悉的氣溫與體溫包圍著他,幼兒極其安心繼續睡眠。
不過藤丸原一併不準備讓他繼續睡了,在睡下去晚上就該睡不著。
拍撫著脊背,溫柔的撫摸兒童的面頰,或者撫摸他的小胳膊。
雖然動作輕柔,但是對熟睡的幼兒來說幾乎可以算的上是極為『可惡』的騷擾。
「啊!」
幼兒不耐煩的發出叫聲,眼瞼撲朔,終於睜開了眼睛。
綠色的眼睛裡暗含一些微小的氣憤,看樣子被打擾了睡覺很不開心。
但是這微小的氣憤在看到藤丸原一的瞬間,被歡喜取代,一天沒有見到喜歡的家長,禪院惠此刻非常的興奮。
「呀!pa~papa~」
幼兒綿軟的奶音,含含糊糊的叫著藤丸原一,呼喊的音節卻是讓藤丸原一出乎意料。
那個音節!絕對是在喊爸爸!
藤丸原一瞳孔緊縮,心中一陣暖流激涌,好似泡進溫泉裡面一樣的無比的溫暖。
上一次擁有這種感覺還是瑪麗出生的時候。
藤丸原一驚喜的不能自己,興奮之中想要趕緊和另一個人分享這個喜悅,慌亂之中連椅子被自己碰倒了也沒有意識到,青年跑到了浴室砰的一下打開門。
禪院甚爾頭頂著泡沫正在淋浴,他沒有想到藤丸原一竟然招呼不打一聲就進來了。
他還保持著雙手放在頭頂的姿勢,轉頭看著些許狼狽的藤丸原一,青年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已經被徹底打破。
「惠惠!再叫一聲,乖孩子再叫一聲『papa』!」
藤丸原一將禪院惠抱起,興奮的誘哄著他。
幼兒的神色不解,綠色的眼睛迷茫的看著『papa』,但是還是乖巧的聽從。
禪院惠看了看藤丸原一,在看看禪院甚爾,有些遲疑的對著禪院甚爾叫出。
「pa、pa?」
和幼兒幾乎完全一樣的綠眸看著綿軟的幼童。
幼小的、如同貓崽一樣的幼童。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綠色眼睛在看著自己。
【惠(Megumi)】
他的兒子,他的【恩惠】。
男人突然被人從淋浴間裡拽出,沾滿涼水的浴巾瞬間被蓋在了男人的身上。
臉龐隱藏在冰涼的浴巾之下,但是心口卻一陣火熱,面前幼小的軀體不停的散發著熱氣溫暖著胸腔,火熱的幾乎都要炸裂了,極度的痛苦盈滿胸腔。
阿,我還在活著。
藤丸原一將禪院惠放到禪院甚爾懷裡,趕緊將男人連帶著孩子退出浴室。
黑子、白子和赤子,看著□□的男人,趕緊捂住眼睛,一動不敢動。
藤丸原一將還在不停噴灑熱水的花灑停止。
天知曉,看著禪院甚爾面無表情的看著禪院惠他還以為男人一點都不驚訝。
但是這被男人不經意轉到了最熱的水流,還有男人渾然不覺的模樣,他才發現,男人心情到底如何的激動。
浴室外面男人依舊頂著那冰涼的浴巾,懷中的幼兒,一臉無聊的在男人的懷中磨磨蹭蹭,男人身上濕漉漉的水蹭到了臉上還暗暗的撇撇嘴,一臉嫌棄。
禪院甚爾麻木的看著幼兒在自己身上玩耍,並沒有阻止,直到幼兒蹭到了禁區。
嘶——
男人試圖將掛在胸前的幼兒分離下來卻不得其法。
等到藤丸原一拿著一張乾爽的浴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禪院惠一臉開心的將頭埋在他爸爸的胸前放肆的吮吸。
禪院甚爾難得露出無措的神情,艱難的試圖將他兒子從胸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