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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感冒了嗎?」阿姨這才發現溫景安的異樣,他穿的極薄,肅白的肌膚泛紅非常明顯。
「嗯。」溫景安接通電話,往樓上走,嗓音又恢復冷靜沒有任何情緒,「把溫度計和退燒藥送到我的房間。」
電話接通,周辰的聲音落過來,「我剛剛聽到一個八卦,想不想聽。」
「不想,憋死吧。」溫景安打開門走進臥室,徑直走進浴室解襯衣扣子,衣服上果然是沾了灰塵,他的難受勁兒又上來了。
「跟你媳婦有關。」
「前妻。」溫景安想到她那個竄天猴的樣子,淡淡道。
「跟你前妻有關。」周辰說,「有傳聞,你丈母娘的死不是意外。當初楚雲海養小的被程菲發現,程菲想奪回公司的掌控權,就被他設計了。楚雲海在外面養了個女人,她給楚雲海生了個兒子,孩子今年六歲。」
溫景安抬眼看著鏡子,一雙眼黯的陰沉。
所以楚瑤在葬禮當天提出了離婚,她根本不會回頭。
這輩子,都不會回頭。
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只要離婚。
現在楚雲海手裡那個項目,是最關鍵的一步。一旦這一步走出去,楚雲海就跟溫家綁到一起了。
「你還在聽嗎?」
溫景安掛斷了電話,攥緊手機。
沒有感情是真的。
楚瑤跟他離婚了,離的乾乾淨淨。
保姆在外面敲門,溫景安又把扣子扣回去,「進來。」
保姆進門先把耳溫槍遞給溫景安,「你先測下有沒有發燒。」
滴的一聲,三十九度五。
溫景安是真的燒迷糊了,才做出那麼多失常的事。
「你先吃退燒藥,吃完不好再去醫院。」保姆也嚇一跳,溫景安雖然年年春天發燒,但是這三十九度五還是第一次。
保姆從醫藥箱裡拿藥,溫景安看到她的手,噁心感翻湧而來。
「要吃什麼藥?我自己找。」
保姆把藥箱放下,溫景安的潔癖程度,能活著都是奇蹟,「先吃退燒藥,布洛芬和泰諾林都可以,吃完退燒的話,再吃那個感冒藥。」
溫景安放下耳溫槍,走回去打開水洗手。
「先生,太太晚上回來嗎?」
「她以後都不會回來。」冰冷的水衝過手指,溫景安用力搓洗,直搓到手指通紅。
「啊?」
「出去吧。」溫景安燒的眼睛赤紅,暫時按住了洗澡的衝動,三十九度五洗澡會掛掉的,他用洗手液又洗了一遍手。戴上無菌手套,從藥箱裡往外拿藥。
保姆知道他的毛病,所有的藥都是拿無塵袋封起來,他找到退燒藥才取下手套,拉開冰箱取出一瓶水擰開,把藥咽下去。
溫景安坐到沙發上,手機又響,來電是秘書。
「溫總,你感冒好了嗎?」
「有什麼事?」溫景安嗓音冷淡。
「你昨天讓我查的卡,我查了,目前是凍結狀態。」
溫景安蹙眉,「什麼?為什麼凍結?」
「銀行的理由是卡主掛失。」能掛失溫景安的卡,那就是溫景安身邊的人。
所以,這還用問嗎?
「我知道了。」
「下午的會議內容,以及策劃書,我等會兒給您送過去。」
喝完退燒藥,先是冷,身體一陣陣發冷。溫景安上床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又一陣陣的發熱,汗液浸透了襯衣。
他恍恍惚惚,神志不大清晰,似夢非夢。
結婚前一個月,他碰到過一次楚瑤,在酒店。
楚雲海教她怎麼嫁入豪門,怎麼懷上孩子,怎麼能一步登天,怎麼能在溫家立足。
楚瑤低低的應了一聲,清淺溫順。
又一陣兒昏沉,他聽到楚瑤低低的叫他名字。
她穿著單薄的白襯衣,衣衫凌亂。笑起來明艷嬌媚,掂著腳攀上他的脖子。馨香落了過來,長發纏繞著肌膚,熱吻洶湧。
溫景安猛地清醒,汗如雨下,他重新測體溫。已經降至三十六度,溫景安起床找感冒藥吃了兩顆,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滾落到胃裡。
溫景安進浴室沖澡,衣服脫掉,他看了眼某個沉寂多年的部位,春意盎然。十分陌生,溫景安蹙眉。
腦子裡閃過一個令人作嘔的畫面,糾纏的男女,畫面一閃而過。溫景安快步走向馬桶,彎腰吐了出來。
一整天只喝了一瓶水,自然是什麼都沒吐出來。溫景安走到水下,再次瘋狂的搓洗皮膚,皮膚泛紅,幾乎破皮,他才裹上浴袍走出門。
指尖滴水,走了出去。
天色已暗,他拎起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下樓。保姆原本在客廳看電視,一看到他立刻站了起來,「先生,你好點了嗎?要吃午飯嗎?」
「沈秘書送來的文件在什麼地方?」
「門口。」
溫景安先放下電腦,拿起無塵袋裝著的文件,帶到客廳,戴上眼鏡,「給我一碗白粥。」
「好。」
景文的最新計劃,大規模收購文化產業,從這些公司里抽取有價值的文化產出者注入景文文化。
溫景安翻看著企劃案,又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溫景安抽完第二支煙,保姆送來白粥,溫景安按滅煙,「你先回去吧,以後不用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