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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了水面,眼前已經沒有那隻獵豹。溫融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抬起手。
緊接著,他看見了一根毛茸茸的,帶著熟悉斑紋正在發抖的爪子。
他,好像,貌似,似乎,變成了一隻獵豹!!!
呼吸急促,獵豹渾身都開始發抖,那隻顫顫巍巍的爪子在半空猶豫了一會兒,堅定的揮向自己的臉。
「啪」的一聲,溫融發出一聲「嗷」的痛呼。
實錘了,他真的變成了一隻獵豹!!!
獵豹的眼皮往上一翻,露出了眼白,緊接著,整個豹往後一仰。
思考豹生.jpg。
溫融在地上躺了一分鐘,才被河裡冒出腦袋準備飽餐一頓的鱷魚驚醒。
陽光照在鱷魚的眼睛上,冰冷的注視讓溫融忍不住打了個抖,他充分意識到,這裡是非洲大草原,是弱肉強食的地方,在這兒發呆是會要命的!
他一個翻滾想要起身,但新換的身體還沒能習慣,四肢像是借來的,各走各的。
跟易拉罐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四條腿直打顫,試探著走了兩步。
「啪嘰」一聲又四肢岔開趴在地上。
溫融努力了五分鐘,才終於順著拐離開河邊,躲開了其他掠食者的虎視眈眈。
按照他對動物世界的了解,他要繼續在那兒呆著,不出半個小時就會被其他動物盯上。
趁他病要他命這個道理在任何地方都適用,動物界更加殘酷。
獵豹鼻尖聳動著,嗅著空氣中路邊草叢樹木上屬於自己身上的氣味,根據氣味回到了獵豹的棲息地。
是一個已經枯掉的樹洞。
獵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習慣讓他十分自然的將腦袋搭在厚實的爪子上,毛茸茸的尾巴像個鞭子一樣在旁邊一甩一甩,趕走空中擾人的蒼蠅。
溫融盯著外面忽然被烏雲籠罩的天空。
大草原的氣候變的像是翻書一樣快,剛剛還陽光明媚,頃刻間就落下了傾盆大雨。
溫融從周圍的植物和天氣中分辨現在的時間。
雨季剛剛來臨,獵物最多的季節。
慶幸吧,至少不是穿到了旱季,好歹還能吃飯呢。
但話是這麼說。
溫融抬起自己的爪子,看著黑色的肉墊和半露的利爪,試著在空氣中揮舞了下爪子。
軟綿綿,毫無力道連勁風都沒帶起來。
吃個屁!
就這!怕是獵豹最喜歡吃的黑斑羚都能把他踹進泥土裡壓著打!
獵豹唉聲嘆氣,抬頭望著天,那兩道從眼角延伸到下巴上的黑線將他襯的更加可憐了幾分。
一開始溫融以為自己是穿進了電視裡的那隻獵豹身上,可隨著一路往回走,路上景色和他方才看的電視完全不同,他就知道自己是穿進了一個陌生的大草原。
環境不熟悉,周圍更沒有什麼攝製組,難道除了自食其力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烏雲散開,太陽再次烘烤大地。
大雨過後的草原正上演著一出十分精彩的追逐戰。
追逐方是獵豹遠到天邊的遠親:花豹。
之所以說是遠親是因為世人總以為獵豹花豹花紋長的那麼相似是表親。
但實際上,獵豹屬於貓科獵豹屬,是獵豹屬下唯一的物種。
花豹則屬於貓科豹屬。
兩者大概除了都是貓科和花紋相近外,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遠親。
畫面回到現在,花豹追逐著一隻雌性角馬沖開了角馬群,角馬同伴試圖用尖利的角將花豹頂走,但花豹已經一口咬上了被追逐角馬的脖子,他趴在角馬的身體上,尖爪狠狠的刺入角馬的皮肉中。
角馬發出嘶鳴摔倒在地,花豹口中用力,不出一會兒就咬斷了角馬的咽喉。
見同伴已經沒救,其他角馬紛紛退開站在周圍,只能眼睜睜看著花豹一口撕破角馬的肚子,囫圇吞咽下內臟。
忽然間,風向改變了,花豹像是聞到了獵豹的氣味,抬頭朝溫融躲藏地看來。
花豹舔著嘴,身上滿是鮮血,那雙眼睛寫滿了殺意,那是一隻強壯的雄性花豹,一口下來溫融就能一命嗚呼去見閻王爺了。
溫融身體一抖,只覺得脖子涼颼颼的,立馬縮小身體將自己擋在枯樹後。
但很快,溫融就發現對方的目標並不是自己。
自古以來就只有花豹搶獵豹食物的份,又有哪只獵豹敢從花豹嘴下搶食的?
大草原上,敢搶奪花豹口中食的只有獅子和鬣狗兩個。
鼻尖縈繞著屬於獅子強橫的氣味,溫融用爪子抱緊自己,躲在視野最佳的觀戰點。
那是三隻母獅,她們身體更為強壯龐大,即使是雄性花豹也比不過。
母獅們顯然沒把躲藏在枯樹洞裡的獵豹放在眼裡,直挺挺的略過了枯樹洞朝著花豹而去。
她們眼裡現在只有食物。
花豹在第一時間就做了防禦的姿勢。
可他面對的是三隻母獅,即使是雄性花豹也需要考慮是否能一戰。
戰爭一觸即發,不遠處的枯樹洞裡,一隻獵豹頭悄悄探出來,滿臉都寫著「看熱鬧」。
花豹似乎在權衡。
理智告訴他三隻獅子打不過,可飢餓的肚子讓他鼓起勇氣,他鼻子喘著粗氣,試探著對母獅們發出一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