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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曉收拾好書包走出教室，下樓的時候看到周寒。
「怎麼樣？」周寒問。
知曉搖搖頭不說話，滿腹心事很是苦惱。
周寒默默陪著她往回走，上公交車，下公交車，她都不說話，眼眶有點濕濕的。
走到知曉家附近的巷子，她停了下來轉身面對周寒，「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你快回家吧，晚了你爺爺奶奶要擔心。」
「我打過電話了，你要跟我聊聊嗎？」
知曉嘆口氣，跟他說了，說到班主任對她的那番話，忍不住帶了哭腔。
周寒默默聽完拉著何知曉站在牆邊，問，「你想替孫曉敏撒謊，理由是什麼？」
知曉沉默的低頭看自己的腳，許久，她說，「因為孫曉敏還是個孩子，受欺負了當然會反抗，可能方式過激，但也是因為她沒有別人為她出頭了。何老師是成年人還是老師，她不應該和學生衝突成這樣，她也……怎麼說呢，當然曉敏打她的確不對，其實很多老師都會言語諷刺學生，我們當然不高興，不過這也不是學生動手的理由。」
她說的亂七八糟很是糾結。
周寒沒忍住摸了摸她的頭頂，「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我支持你的觀點。你也是個未成年，站在你的同齡人身邊吧，就像你說的，大人沒有考慮小孩，小孩就不必替大人考慮了。」
「我有說這話嗎？」知曉懵懵的。
周寒笑了下，「嗯。那你為什麼要哭了？」
「因為老劉說拉我去警察局測謊，一下子就能測出來！」
「哇我最怕警察了！在辦公室，我的心一直狂跳！我覺得我的臉肯定都很紅！」
「一直狂跳嗎？」
他也是呢。
這麼害怕又被老師施加了壓力，那就，抱一下安慰？
周寒的胳膊抬起又放下，最終也只是拍了拍她的後背。
第14章
何知曉回到家，父母已經知道了。問過她本人之後，何媽媽給班主任打電話說希望自己的孩子在學校能安心讀書，不要承受不必要的壓力。
何知曉有點想哭，她想了又想，媽媽前幾天跟她說只有父母會無限包容她的話一直縈繞腦海，最終她還是跟爸媽說了實話。
「所以何老師到底有沒有把那個女同學推下樓？」何媽媽問。
「什麼？推下樓？」
知曉懵了。
「看看，我就知道，這就是個傻子！放到電視劇里就是那種在路邊走路遇到警察追犯人，犯人把刀塞她手裡，最後她被槍斃的角色！」何媽說。
「媽……」
何爸爸嘆氣，「孩子和大人的是非觀不一樣，做事不懂分寸，不考慮後果，這得家長好好教育，容易闖禍。」
何媽接話，「可不是，現在的孩子一個比一個難管，還有這種蠢得要死的。」
知曉敢怒不敢言。
晚上睡下，周寒給她發QQ，問有沒有被罵，知曉發了個哭泣的表情，說被罵蠢貨。
知曉再回學校就沒有被老師叫去問話了，五班和八班換了英語老師，何老師孫曉敏停課，孟珂也請假了。
年級主任來八班開會，問起何老師和孫曉敏的衝突，全班同學一致口徑說何老師沒有師德，每天辱罵學生。
班主任十分頭疼，「真厲害，你們是我帶過最厲害的一屆學生，全校聞名，真厲害！老師們辛辛苦苦講課，就換來你們這樣的回報，真是讓人寒心。」
李余蹭的站起來，「劉老師，何老師怎麼對學生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她得多過分才能讓四十多個人不約而同誣陷她？不可能吧。」
班主任冷笑，「不約而同，不錯，看來我的語文課李余同學還是出席了的，榮幸榮幸！事發當天你來學校了嗎？這個星期你上了幾節課？把你爸叫來，不念領回家去！」
底下有人偷笑。
下午的時候，有同學聽到傳言說學校要開除孫曉敏，這下群情激憤。
「太過分了！憑什麼處罰學生？怎麼不開除老何？」
「對啊！我們應該去教育局抗議！」
「對！」何知曉附議。
周寒頭疼的拉著準備起義的何知曉坐下，「傳言而已。」
有人又說了，「去年高三的一個男生把同學腿都打斷了，屁事沒有！還不是因為那男生家裡有背景！」
「學校就是這樣的，肯定偏袒老師，沒背景的學生就任人宰割吧！」
一群人激動的討論著要去抗議的事，周寒一直沒說話在看手機，等他回完幾條消息扭頭一看，他的同桌已經在手繪抗議橫幅了……
周寒站起來說話，「要去校長那抗議最好是集體行動，要麼全班都去，只要有一個同學不願意，那我覺得就不要衝動，法不責眾，個別人出頭，想清楚後果。」
大家沉默了，本就猶豫的人這下敢發言了，漸漸的，衝動的熱情冷卻下來了。
何知曉很生氣，抱著薯片吃了起來，周寒把她的作品捲起來放自己書包里然後叫她去走廊，「你知道孫曉敏為什麼被停課？一是學校不能坐視不管，畢竟孫曉敏也公開挑戰老師的尊嚴和威信，二是孟珂家裡給學校施壓。他爸媽要把他送到北京一所寄宿學校去，正在辦手續，等孟珂去了北京，孫曉敏就能回來上課了。」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