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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 她一直坐在阿尼亞的床邊,看著熟睡的阿尼亞,給她蓋好被踢掉的被子。
阿尼亞這么小,是尤里的孩子,我不可以讓阿尼亞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
約爾終於下定決心, 她要想辦法帶著阿尼亞離開組織, 可是遲遲沒有找到可行的辦法。
她的荊棘殺手的身份在業內的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 就算是認識勞埃德, 但是如果冒然去接觸紅方,恐怕死得更早,可是只依靠自己的能力,她知道組織在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勢力,包括她認為沒有勢力範圍的漢斯國,首領也有辦法查到她收養了阿尼亞這件事情,怎麼辦,這兩條路好像都看不到希望……
約爾這幾天整理家務都有一些心不在焉。
阿尼亞看到約爾這個樣子,心裡也很不好受,她覺著現在是時候把綠川光的真實身份告訴約爾了。
「媽媽,綠川叔叔好像和萩原叔叔他們是認識的。」某天,阿尼亞拉著約爾的衣襟,神神秘秘地和約爾說。
約爾第一下反應很正常,沒有想多:「會不會是因為阿尼亞你的原因,所以綠川和警官他們變成了好朋友?」
阿尼亞看到約爾不相信自己的話,更加大力度:「不是,媽媽你難道沒有發現嗎?綠川叔叔很多小動作和下意識的反應其實和警察一模一樣。」
這下子,約爾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但是她表面上還是反駁阿尼亞:「阿尼亞,這種事情不是真的,就不要再說了。」但是心底里卻暗自記下了這件事。
約爾第一次打電話給了勞埃德。
「約爾,有什麼事情嗎?」勞埃德很詫異約爾來電話。
約爾躊躇了一番,最後還是開口問道:「勞埃德,你知道當警察有什麼下意識的小動作嗎?我們家附近最近經常有警察走來走去,可是前一段時間大阪出現了有人冒充警察搶劫的事情,我有點擔心,想要知道如果是警察的話,有什么小動作是自己意識不到但是改不了的。」
勞埃德沒有懷疑,因為大阪假冒警察搶劫事件確實鬧得沸沸揚揚的,約爾會有這種擔心不意外,會來求助他這位真的警察也不意外。
「讓我想想……」勞埃德仔細觀察他們辦公室的其他警察,也想著自己平時的習慣,「拿□□的姿勢吧,不過這個比較難以見到,就和電視劇裡面表演的一樣,一般我們拿起□□都是兩隻手握在一起的,特別是在和歹徒對峙的時候。」
約爾說:「謝謝,那看起來想要確認很困難了。」
勞埃德:「確實,不然那個騙子也不會騙大家這麼久。」
掛完電話,約爾開始會像和蘇格蘭一起出任務時用到槍的畫面。
現在的蘇格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用狙擊槍,□□好像是剛剛被派到她手下的時候……
約爾想起來了——
當時在任務現場時,有一位女士誤闖進來,被叛徒捉住當人質,開玩笑,黑衣組織是會怕無辜人員犧牲的類型嗎?當時蘇格蘭就是如同勞埃德所說地那樣,兩隻手同時握住槍柄,一邊極力瞄準叛徒,一邊害怕擦槍走火,不想讓那個女士受傷。約爾為了殺人滅口,想要當場開槍將兩個人同時擊斃,結果蘇格蘭阻止了她。
蘇格蘭溫和的表情說著冷漠的話:「荊棘,這個叛徒就交給我來吧,這也算是我交給你的答卷,你也不想自己滿身是血的樣子被阿尼亞看見吧。」
「那我就交給你了。」約爾也不戀戰,她轉身就走向車,身後響起兩聲槍響,隨後傳來倒地的聲音。
系統讚美道:【沒想到你在那個時候就想想到現在,這前後可以串聯上了。】
野原由枝:【我當時就是不想要殺那個無辜的女士的,如果以約爾的親自動手的話,是一定要開槍殺死人的,既然景光當時都這麼說了,我肯定就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他,以景光那溫柔的樣子,他一定不會傷害那個女士的,所以我很放心,一直沒有回頭看。】
【事實也和我想的一樣,我後來以勞埃德的身份進入過橫濱的警局,發現那一天警察只在現場發現一具屍體,並沒有第二具,說明當時景光不知道運用了什麼方法讓那位女士逃走了。】
系統:【或許你當時回頭情況就會不一樣。】
野原由枝狡黠:【可能吧,不過我怎麼會回頭呢?】
這一些細節,在這一刻被約爾連接在了一起,她開始相信阿尼亞的話,因為她看得出來蘇格蘭很喜歡阿尼亞,如果在阿尼亞面前表示出放鬆的一面也是很合理的事情。而且組織做的這麼大,會有臥底進來也毫不奇怪,甚至可以說,沒有臥底才是奇怪的。
約爾決定找一個機會試探一下蘇格蘭,可是沒想到,她不僅很快就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而且這個消息的來源不是蘇格蘭本人,而是首領!
果然,野原由枝的直覺是正確的,那個關於諸伏景光的生死攸關時刻終於要到了。
「約爾,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蘇格蘭跟你跟到現在,你就沒有發現他是臥底嗎。」首領在電話那頭語氣非常平靜,但是相處了這麼久,約爾知道他現在絕對在生氣。
約爾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為自己辯解會更惹惱他生氣,還是乾脆老實地承認是自己的錯誤:「抱歉,我一直沒有注意到。」
「你現在在我心中信用度已經大打折扣,這一次解決叛徒蘇格蘭的事情,你已經不被允許插手了。」首領的說話聲音很慢,像一把刀一樣在她心中摩擦,「我會讓其他人來處理這件事,從現在開始,你不允許和蘇格蘭有任何接觸,清楚了嗎,我可不想你再讓我糟心了,再沒有洗清自己的嫌疑之前,給我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