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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芽回憶上一次面試,她在房間裡目睹了兇殺案,之前猜測夢境會和原住客的問題掛鉤,儘管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的想法,但她直覺還是傾向這個想法的。
如果猜測成立,那麼她將會看到這個夢境裡的「問題」。
原來的房間當時有兩處恐嚇點,衣櫃的響動和鬼手從鏡子裡伸出,基本是為嚇人而設,能獲得「問題」線索太少。
她勢必要接觸到更多的場景,才能得到更多相關線索。
婦女是個極其危險的人,她想方設法設局,引誘獵物上鉤,向芽理應避開,但換一個角度看,婦女不也是可獲信息最多的存在嗎。
甚至夢境會設置這樣的存在,其背後緣由也是一條線索。
腦中過了遍思路,向芽不禁閉上雙眼。
屏蔽視覺的舉動,讓她敏銳地感受到四肢的困滯感越來越強,隨著電梯數字的下落,說不出的泥腥味和黏膩感從每一處罅隙湧出。
而這些感覺她好像在哪裡經歷過。
向芽眼睫毛顫抖,下一刻,直直地看向前方身形壯碩的中年女人。
「阿姨,我們是要去哪裡?」
*
張繁宇皺眉盯著手上的案宗,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燃燒的香菸,煙氣飄飄裊裊升起來,彎成數道,像數把鐮刀拼起來。
「師傅,希爾旺酒店兇殺案的受害者家屬沒聯繫上,是吧?」
「對,好像叫燕狸的,是受害者的姐姐,聽說十幾年前就跟離異的母親出國定居,妹妹跟爸爸,受害者爸媽幾年前都死了,家人就剩這一個姐姐。」全章安抿了口濃茶,繼續在鍵盤敲敲打打。
聞言,張繁宇眉頭皺得更緊,英俊的臉龐因神態冷峻,更多了絲生人勿進的味道。
「我等下再聯繫受害人家屬。」
「什麼家屬?」過來交資料的民警小張聽到,湊過來插一嘴。
全章安道:「這幾天鬧挺大的酒店兇殺案,喏,就是受害者的姐姐,叫燕狸的。」
「燕狸?」小張嘴裡小聲念了好幾次,終於想起在那裡聽過這個名字,急問,「是不是燕子的燕,狸貓的狸?」
張繁宇抬眼,「你認識她?」
「算查過她吧,幾天前,就是兇殺案發生的前三天,有個女生過來派出所報案,說自己收到一筆來路不明的錢,有人讓她去酒店面試試睡員的工作。」
「但那女生說自己在酒店裡疑似遇到靈異事件,她心裡不安過來報案,順便讓我們查這筆錢的來歷,後來查到錢是從燕狸的銀行帳戶划過來的。」
「說起來,那女生說自己面試的酒店,就是希爾旺。」
全章安放下茶杯,「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受害人的姐姐讓人提前去酒店,沒幾天自己的親妹子就死了……這樣,繁宇你跟小張去所里了解下情況。」
張繁宇應了聲是,穿上外套跟著走出去。
……
張繁宇拿起案情報告,嘴裡逐條念出違背現實情況的陳述。
「\'我乘坐中間的電梯上樓,電梯裡都是人……\',我記得酒店一共才兩部電梯,她要是坐中間電梯上去,怕是穿牆而上。」
他嗤笑一聲,繼續念下去,「『當晚我住在2301房,房外有一個女人推著嬰兒車的在房門前來回走動……』,希爾旺不是最高也才22層嗎?哪裡來的23層,鬼變出來的啊?」
「報案人向芽,23歲,年紀輕輕就胡言亂語,不是嗑-藥就是瘋了。」
小張聽著張繁宇嘲諷的話,撓撓頭,「當時我接到報案後,就過去希爾旺調查,給她辦理入住的前台人員根本不存在,前一晚就只有一個前台在大堂里。」
「不過查了監控,的確錄到她進大堂的畫面,但後面的監控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提及經過的位置,那一塊的監控全壞了。」
張繁宇收起嘲弄的笑容,「什麼原因故障?」
「查不出,從她進酒店起算起,到第二天離開酒店,監控都是花的,後面又突然好起來。」
小張往四周看了看,低聲說:「而且,剛才我聽同事說,原來在我出門調查後,向芽有說自己做了個噩夢,還主動問酒店有沒有發生兇殺案。」
「我一聯想,極有可能她在夢裡看見了案件吧。」
「繁宇,你不覺得這一切很詭異嗎?」
張繁宇,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詭不詭異我不知道,但我現在懷疑向芽是兇殺案的嫌疑人。」
「誒誒誒?不是兇手都抓到了嗎?所有證據都指向受害人的丈夫了啊,連兇殺都供認不諱……」小張道。
張繁宇沒理他,拿起案情報告往外走。
「就像師傅說的,向芽受僱燕狸前往希爾旺,三天後自己的妹妹死了,燕狸和向芽怕是知道些什麼。」
「燕狸我們是聯繫不上,但我不信這個叫向芽的小女生,我還找不著。」
作者有話說:
向芽:哦豁,你現在還真找不著。
第7章 第二家酒店
聽到向芽的疑問,女人還是維持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背對著她。
頭頂上的燈閃爍數下,不知是不是向芽的錯覺,她感覺有幾下燈光染上苔蘚綠色。
女人幽幽地說:「放心,我帶你去的地方很安全。」
說完,電梯門打開,到達負一層。
地下貫穿的冷風帶著刺骨寒意,呼呼灌入電梯中,頭上的頂光閃爍得更加急促,刺啦幾聲徹底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