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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黑絲比頭髮還細,無人發現時, 黑絲能不知不覺間沿著毛孔鑽入他的體內。
這時,被拈起的黑絲安靜地躺在他的指腹上, 突然微抽, 竟開始逐漸消散。
向芽的聲音還在話筒里響著:「幸好張繁宇的玉墜幫忙, 我朋友性命現在保住了,我讓洛姐的朋友江飛今晚幫我看守,賓館那邊有其他事嗎?」
秦三七和朱珈安靜地對視,下一秒,秦三七捻住最後那抹快散去的黑絲。
朱珈及時從吊墜里拿出一個試管狀的道具,管內的液體透明潔淨,微微晃動。
秦三七把指腹摁在試管口,摁緊狠狠一抖,指腹上的斷絲掉進試管里的溶液之中。
朱珈飛快蓋上蓋子,用力震盪管子,原本透明的液體像結凍一般,冰凍住當中的黑絲。
做完一切,兩人再次對視。
二人像打配合似的流暢操作。
秦三七默默朝朱珈豎起拇指,邊對向芽說:「林經理說了,明晚要開的本子承擔了兩個夢境,洛焰平和李飛馳都在S本,我、你,還有張警官,3人在SS本。」
「朱珈也在,應該也是和我們一個本。」
秦三七說著這話時,視線看向朱珈,見他點頭承認,不由一笑,拍拍他的頭。
「我和朱珈準備去多人的地方問問白樂賓館的事,到時候我們找好地點再聯繫。」
向芽在另一邊聽到這些信息,她聲音多了一絲凝重:「嗯好,我儘快處理這邊的事情,過去和你們匯合。」
她準備掛掉電話時,秦三七又道:「向芽,之前和你在聊天的男人是你朋友的什麼人?」
向芽皺眉,「我朋友的未婚夫。」
「怎麼?你們遇到他了?」
秦三七沒有否認,他道:「剛才是碰到面了,他還說你偷走了他的珍藏品……另外,他離開之後,我身上多了些東西,有點像你遇見雜鬼朱青時碰到的遊絲。」
向芽聽到這句話時,心頭一怔,她回覆:「我知道了,你們也不要試著去找那人,等我們碰面再說。」
「那人太危險了。」她最後道。
電話掛掉後,向芽盯著身體狀況穩定下來的程麗,對身旁的張繁宇說:「之前,我不是在《老人棺》副本差點失控,聽施萊說,那個副本當時就禁止流播出去,讓其他人學習。」
她側首看著已經看過來的張繁宇,「但秦三七清楚了解我在副本的表現,還有很久之前,他在《畫夢詭間》的副本曾經背刺過燕狸,說核心場景資料是她提供的……」
張繁宇精準地抓住她想表達出來的意思,反問道:「你懷疑他的立場有問題?」
向芽抿緊嘴巴,半晌,說:「他能違背安程規定,和唐忠私下交流,他有問題。」
她不是沒發現秦三七總是能提前知道一些副本的事,從以前和燕狸的交談中,向芽察覺到唐忠和秦三七不像上司和屬下的關係。
他們二人更像是合作關係。
可向芽她並沒有提到「立場」兩字,也就是沒有正面回答張繁宇的問題。
張繁宇輕輕呼出一口氣,說:「但你也不願意相信他是一個壞人。」
向芽沒說話,相當於默認了,就是因為出於對同伴的信任,她才開始漸漸苦惱。
「向芽,你現在太緊張了。」
張繁宇注意到她狀態的不對勁,向芽此刻就像是對一切都草木皆兵,明知情緒不妥,卻自困在應激反應之中。
「你在緊張擔心什麼事?」他問。
向芽手掌微微顫抖,她沒有隱瞞擔憂,張口緩緩將秦三七說的一切,和陸志峰身份存疑的事細細告訴張繁宇。
末了,她語氣含了一種張繁宇無法形容的苦恨。
「直覺告訴我,陸志峰是桂遲。」
……
朱珈被秦三七帶到鎮中心,正好是剛才陸志峰到過的那條街。
二人剛走到街上,隱約看見街尾人群涌動,大家都圍起來討論,不遠處還有輛救護車停著。
這時,人群突然敞開一道口子,有醫護人員擔著一具蓋了白布的屍體快步登上救護車,旁邊圍觀群眾交頭接耳,紛紛惋惜私語。
秦三七拉著朱珈多看了幾眼,沒過多久,救護車從他們身旁開走。
幾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大叔一邊搖頭討論,一邊朝秦三七他們的方向走來。
離近了,能聽到他們之間的交談。
「誒,怎麼王大爺人說沒就沒了,我見他平日裡身體挺健康,自己還是開藥店的,有什麼毛病難道不知道嗎?」
「你不要這麼說,老人家嘛,發生這種事也很正常。」第二個人坦然道。
只有一位表情最凝重的矮胖大叔,比二人落後了一些,他稍稍大聲反駁前面兩人的話。
「不,你們忘記以前鎮上的事了嗎?」那幾人停下,皺眉盯著後者。
他們臉上夾帶憤怒,警告道:「老周,別亂說話,和那陣子的事有什麼關係?都過去多少年了?」
秦三七不禁放緩腳步細聽。
被稱為老周的人身體在發抖,「怎麼就沒關係了?!最近鎮上不是都傳白樂賓館鬧鬼了嗎?」
「嘶吼聲,你們能解釋怎麼來的?」他乾脆頓在原地不走了,「王大爺一定是被報復了,鬼恨他當初沒幫忙。」
「不行,我不要跟你們去打牌了,我要回家!」